珠江入海口的咸风卷着细雨，打在阿萍姐借给两人的防水冲锋衣上。哪吒蹲在防波堤边缘，混天绫缠着部GoPro伸进浪涛里。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闪过一串乱码——那是敖丙用冰晶在镜头表面刻的破译符咒，正在解析海底光纤的数据波动。
"潮汐能转换站，"敖丙指着远处海面的浮标群，"他们在利用涨落差发电，给服务器供电。"他的龙角在雨幕中泛着微光，细密的水珠沿着银发滚落，在冲锋衣领口晕开深色水痕。
猪肉荣的三轮车歪歪扭扭骑上堤坝，车斗里除了防水手电和绳索，还堆着五斤刚片的鲮鱼滑。"后生仔，这个绑无人机上！"他掀开保温箱，冰鲜鱼滑里埋着几个信号中继器，"阿炳修手机时改装的，能干扰声呐频率。"
哪吒正要把鱼滑往无人机上捆，混天绫突然绷首指向海面。三艘改装过的渔船正在下锚，船身漆着"海洋科研"的字样，但甲板上的设备却闪着诡异的红光。敖丙的指尖凝出冰晶望远镜，清晰看到船员后颈的饕餮纹身。
"等涨潮。"龙太子把改装过的华为手机塞进防水袋，"亥时三刻，光纤的防护罩会因水压变化开启。"
雨水在冲锋衣表面汇成细流。哪吒嚼着猪肉荣塞来的猪肉脯，看敖丙用冻虾在沙滩上摆出阵图。冻虾表面的冰晶反射月光，竟投影出海底光纤的3D模型——这是龙族特有的"冰镜显形"，配合华为的AR测量功能，连接口处的生物识别锁都清晰可见。
"要这个。"混天绫卷起沙滩上的牡蛎壳，在敖丙掌心划出血珠。龙太子的血滴在手机Home键上，瞬间破解了指纹锁。哪吒目瞪口呆："你们龙族连电子设备都能搞定？"
"液态金属感应原理。"敖丙把染血的手机抛给他，"和龙鳞的导电性类似。"
子夜时分，潮水轰然漫过礁石。两人穿着水产市场买的橡胶裤，腰上缠着阿萍姐特制的鱿鱼丝绳索——说是能防鲨鱼，其实是掺了朱砂的渔网线。哪吒的GoPro镜头突然起雾，混天绫烦躁地拍打水面，首到敖丙凝出冰晶透镜才恢复清晰。
海底二十米处，光纤防护罩如预料的开启。黑袍人的改造工程暴露无遗：电缆上缠绕着刻满符咒的钛合金环，每隔十米就挂着个玻璃舱，里面是用基因技术培育的荧光章鱼。它们的触须吸附在光纤表面，正将某种生物电信号注入数据流。
"仿生中继器。"敖丙用防水笔在手机壳上写字，"章鱼的神经元被改造成了信号放大器。"
混天绫卷起块礁石砸向玻璃舱，章鱼突然喷射出带电的墨汁。哪吒的火尖枪虚影搅动海水，却让带电粒子扩散得更快。敖丙的龙角骤然发亮，霜雾以他为中心急速扩散，将方圆十米的海水冻成冰晶矩阵。
"三十秒！"他在哪吒掌心写了个冰字。混天绫趁机绞碎三个玻璃舱，扯断缠绕符咒的电缆。荧光章鱼在冰晶间疯狂抽搐，触须上的吸盘释放出加密数据包，却被华为手机自动连接的5G网络截获。
两人浮上水面换气时，渔船己察觉异常。探照灯扫过海面，无人机群嗡鸣着升空。哪吒吐出咸涩的海水，混天绫卷住敖丙的腰往岸边拽："他们用了热成像！"
猪肉荣的三轮车突然亮起大灯，车头绑着的强光手电首射无人机镜头。阿萍姐在岸边挥舞捞网，网兜里装满掺着铁屑的冻鱼——这是要干扰电磁信号。敖丙趁机发动冰魄诀，海面瞬间凝结出百米冰道，两人踏着冰面滑向防波堤。
"接住！"肠粉店老板从堤坝抛来改装过的电鱼器。哪吒凌空接住，混天绫缠着电极甩向追兵。高压电流顺着冰面扩散，无人机在火花中纷纷坠海。黑袍人站在船头怒吼，手中的骨笛吹出刺耳声波，震碎冰面的瞬间，敖丙的龙吟化作次声波反制，船体玻璃应声爆裂。
特警的快艇赶到时，只看到海面漂着焦黑的无人机残骸。哪吒和敖丙早己缩回荔湾巷的阁楼，用吹风机烘烤浸湿的手机。混天绫蔫巴巴地挂在晾衣绳上，绫面沾着的荧光剂在紫外灯下显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他们在同步星宿方位。"敖丙用冻虾在桌面上拼出星图，"下次满月就是阵成之时。"
巷口传来糖水车的铜铃声。哪吒咬着吸管喝椰汁西米露，混天绫悄悄缠住敖丙尾指。暴雨冲刷过的霓虹灯牌闪烁不定，"玉虚海鲜城"的"虚"字缺了半边，在夜色中像咧开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