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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洪荒团圆

太初的小手拍打着陆吾的鼻尖,混沌之火凝成的奶嘴在虎须间晃悠。哪吒倚在穷奇翎羽织就的云榻上,看着梼杌用骨刺给儿子雕磨星辰玩具,忽然攥紧了敖丙的龙尾:"去趟归墟深处。"

敖丙的指尖正被太初吮吸着混沌之火,闻言龙鳞逆张:"你感知到什么?"

"父王的气息。"哪吒展开混天绫,绫面浮现李靖破碎的剑穗虚影,"在洪荒裂隙里。"

饕餮突然从云层探出巨头,口中衔着块玲珑塔碎片:"北冥冰渊下,有活人魂魄的味道。"它的利齿间还沾着元始天尊的金血,"但要穿过归墟之眼,连吾等的鳞甲都会消融。"

敖丙的龙尾缠住太初,混沌之火凝成襁褓:"带上儿子。"他指尖点在虚空,妖祖印记化作舟楫,"他的啼哭能镇归墟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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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之眼旋转如灭世漩涡,梼杌的骨刺刚触及边缘就化为齑粉。太初忽然停止吮吸手指,黑曜石般的瞳孔映出漩涡深处的画面——殷夫人腕间的莲花印记正在虚无中绽放,李靖的残魂用最后灵力护着妻子元神。

"娘......"哪吒的业火突然失控,红莲纹路爬上脖颈。敖丙的龙尾缠紧他的腰身,混沌之火注入太初眉心:"哭!"

婴孩的啼哭化作实质音浪,归墟漩涡竟停滞三息。饕餮趁机吐出北冥玄冰,冻出一条蜿蜒冰道。四人闪身而入时,陆吾的九尾已烧焦大半,穷奇的翎羽尽数凋零。

虚无深处,李靖的残魂正在用剑穗编织囚笼。殷夫人的元神被莲花包裹,花瓣已凋零大半。"吒儿?"李靖的虚影颤动,"快走!这里有时空乱流......"

哪吒的混天绫绞碎剑穗囚笼,业火裹住双亲残魂:"爹,娘,孩儿来接你们回家。"太初突然伸手抓住殷夫人虚影,混沌之火凝成实质,将凋零的莲花重新拼接。

"用这个。"敖丙剖开龙脊,取出节混沌青莲根茎,"太初,帮爹爹。"

婴孩的掌心贴上根茎,洪荒之力注入其中。青莲根茎突然生长,将李靖夫妇的魂魄包裹成茧。饕餮张口吐出北冥本源,陆吾的虎爪撕开时空裂缝,穷奇用最后片翎羽托起莲茧。

归墟开始崩塌时,梼杌的骨刺突然刺入太初襁褓。鲜血滴落处,新生天道显化实体,将众人推出虚无:"父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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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冰宫的地脉温泉中,青莲茧缓缓绽放。李靖睁眼时,正看见哪吒用业火温着仙露,敖丙的龙尾缠着太初逗弄,婴孩的小手揪着龙鳞咯咯直笑。

"父王。"哪吒递上玉盏,语气是五百年来未曾有的温驯,"北冥雪莲熬的汤。"

李靖的指尖颤了颤,忽然瞥见哪吒腕间未愈的灼痕——那是穿越归墟时被混沌之火反噬的印记。他猛地抓住儿子的手,封神之战都未抖过的剑仙,此刻竟语带哽咽:"是为父错了......"

敖丙抱着太初悄然退至殿外,却被殷夫人拦住。重聚的元神还泛着莲香,她的手抚过龙尾上的疤痕:"丙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太初突然拽住祖母的发簪,混沌之火凝成朵小莲花别在她鬓间。

月升时分,北冥极光映亮冰宫。李靖执剑舞起陈塘关的破阵曲,哪吒的混天绫作鼓槌敲击玄冰;敖丙的龙尾卷着酒坛,混沌之火温出满室醇香;殷夫人抱着太初哼唱童谣,婴孩掌心不断绽放微型青莲。

"父父!"太初突然朝殿门伸手。四大凶兽挤在门框处探头探脑,饕餮嘴里还叼着抓周用的刑天戟。陆吾的九尾缠满糖葫芦,穷奇翎羽间别着长命锁,梼杌的骨刺挑着虎头鞋。

哪吒拎起儿子塞进饕餮口中:"带他去撕星辰玩。"凶兽们如蒙大赦,驮着咯咯笑的太初冲向北冥星空。敖丙的龙尾缠住要追去的李靖:"岳父,该商议太初的周岁宴了。"

冰玉案前,哪吒与李靖对坐推演宴席阵法,敖丙和殷夫人挑选着宾客名录。殿外忽然传来巨响,四凶撞碎冰峰玩捉迷藏,太初坐在穷奇背上,小手抓着的流星糖画滴落银河。

"臭小子比你当年还皮。"李靖的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哪吒的业火凝成儿时的拨浪鼓:"要不扔进归墟历练?"

"你敢!"敖丙与殷夫人异口同声,龙尾与莲花同时缠住哪吒手腕。李靖的剑气削落儿子半截发带,却在触及敖丙时化作柔风。

北冥的极光突然暴涨,太初的混沌之火在天际绘出家宴图。画中饕餮捧着寿桃,陆吾跳胡旋舞,梼杌与李靖斗剑,殷夫人抱着小龙孙笑看哪吒敖丙共饮合卺酒。新生天道在星空间流转,将这幅洪荒团圆卷永恒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