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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莲盟誓

昆仑山巅的罡风裹着霜雪,却在触及古天庭遗址时化作漫天花雨。哪吒赤脚踏过冰阶,足下绽开的红莲业火将万年玄冰融成琉璃甬道。敖丙的龙尾扫过两侧石柱,冰蓝灵力唤醒沉睡的龙纹,那些斑驳的青铜龙目次第亮起,映得他银发如星河倾泻。

"真要如此?"敖丙的龙尾尖勾起哪吒腰间玉带,鳞片擦过的腰线。

哪吒反手扣住作乱的龙尾,指腹逆鳞:"聘礼都收了,三界请柬也发了,太子殿下莫不是要悔婚?"他忽然贴近敖丙耳畔,"昨夜在云床上,你可不是这般......"

龙尾骤然收紧,将人拽入怀中。敖丙咬住哪吒颈间魔纹,直到渗出金红血珠:"你若在典礼上胡言,今夜就睡雪地里。"

遗址中央的祭坛突然震动,东皇钟残片自动拼合成半人高的铜钟。殷夫人捧着五色石指环走来,指环上的星图与钟身裂痕完美契合:"吉时将至。"

哪吒突然握住敖丙的手,业火在两人腕间烙下并蒂莲纹:"怕吗?"

敖丙的龙尾缠上哪吒小腿,鳞片剐蹭间火星四溅:"该怕的是他们。"

辰时三刻,九重天骤暗。元始天尊的九龙沉香辇碾碎云层,十万天兵列阵如银瀑。广成子的声音响彻昆仑:"逆天而行,当诛九族!"

哪吒挥枪挑开敖丙的喜帕,混天绫化作千丈红绸:"师尊来得正好,饮杯喜酒再战不迟!"

敖丙的龙尾扫过祭坛,冰蓝灵力凝成酒盏。合卺酒入喉的刹那,东皇钟突然自鸣,钟声震得十万天兵阵型大乱。太乙真人趁机抛出酒葫芦,葫芦嘴喷出的不是酒液,而是被囚百年的妖族亡魂。

"礼成——"敖钦的声音自归墟传来,海水倒灌苍穹,龙族战船破浪而出。船首立着东海龙王敖光,手中令旗染着斑驳血迹。

元始天尊的拂尘化作万丈青丝:"冥顽不灵!"

哪吒揽着敖丙跃上东皇钟,业火顺着钟身纹路游走。当青丝袭来的瞬间,敖丙的龙尾刺入钟身裂痕,冰蓝灵力与红莲业火交融成混沌之气,将玉清仙光尽数吞噬。

"不够......"哪吒咬破舌尖,精血渡入敖丙口中,"把灵珠给我!"

敖丙的龙角生出并蒂红莲,灵珠自眉心浮出。当灵珠与魔丸相撞的刹那,整座昆仑山开始崩塌,地底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被封印万年的混沌青莲。

李靖的剑气劈开坠落的星陨:"夫人!"

殷夫人指间的五色石指环突然融化,女娲补天的记忆涌入识海。她凌空画符,坍塌的山体化作蜿蜒巨蛇,载着百姓游向归墟。

"娘......"哪吒的幻影在巨蛇额间闪现,"保重。"

战场中央,混沌青莲已开至九品。敖丙的龙尾缠着哪吒腰身,两人在莲心上结印。每道法诀落下,青莲便绽开一瓣,元始天尊的法相便黯淡一分。

"痴儿!"圣人终于显出真身,眉心魔丸印记猩红如血,"尔等可知,这混沌青莲本就是我斩落的恶尸!"

哪吒的魔纹突然暴走,七窍涌出金红血液。敖丙的龙尾鳞片逆张,硬生生抗住反噬:"继续结印!"

第九道法诀完成的刹那,青莲彻底绽放。莲心处浮出完整的东皇钟,钟身上映出开天辟地时的真相——所谓天道,不过是圣人编织的谎言。

"现在,"哪吒的枪尖挑起喜帕盖头,"该洞房了。"

敖丙的龙尾绞碎最后一道天罚,在漫天雷火中将人扑倒在莲台。混天绫化作千重红帐,东皇钟自鸣成喜乐。当元始天尊的化身杀到时,只见红帐中伸出缠绕魔纹与龙鳞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十万红莲自虚空绽放,天兵天将的银甲寸寸龟裂。敖光率领的龙族战船趁机冲阵,船首撞角竟是当年被剜去的龙角。

"师尊可知,"哪吒的声音自红帐传出,"情火比业火更灼人?"

敖丙的龙尾掀开帐幔,颈间红痕未消:"废话真多。"他扬手掷出灵珠,与哪吒的魔丸在空中相撞。混沌青莲突然凋谢,结出颗缠绕阴阳二气的莲子。

元始天尊终于色变:"你们竟敢......"

莲子落入东皇钟的瞬间,三界陷入死寂。紧接着,亘古未有的钟声响彻三十三重天,所有圣人的恶尸同时暴走。凌霄殿坍塌时,哪吒正咬着敖丙的龙角研磨:"你说,这算不算闹洞房?"

归墟深处,敖钦看着水镜中的景象低笑:"师尊,这场婚宴,您可还满意?"他脚下的阴影里,真正的元始天尊被混沌锁链禁锢,口中塞着并蒂莲花。

昆仑遗址上,幸存的百姓对着红莲帐叩拜。殷夫人抚着腕间新生的莲花印记,忽然落泪:"我的吒儿......"

李靖的佩剑插在废墟中,剑穗上系着半块龙凤玉佩。当夜风拂过时,玉佩发出清越鸣响,与东皇钟的余韵共鸣成曲。

红帐内,哪吒把玩着敖丙的龙尾尖:"接下来去哪?"

敖丙翻身将人压下,龙鳞擦过业火纹路:"先把洞房之事做完。"

九重天外,被震散的封神榜碎片开始重组,每一片都映出双生莲影。而在三界无人知晓的归墟最深处,真正的混沌青莲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