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炽:“她说她喜欢顾妄。他们一起看流星雨,她对着流星雨许了愿。那愿望,跟我许愿瓶里的愿望一模一样,一字不差!她肯定砸了我的许愿瓶。”
每个太虚门弟子都有个许愿瓶,向神灵许愿。
那是他们的风俗,也是一种美好的寄托。
“什么!”花宜反应过来,“大家都知道你喜欢顾妄,她在你入定的时候说这个?她这是存心要害你被反噬啊!”
墨炽:“嗯。”
“看着一脸清纯的模样,居然这么坏!”花宜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步跑了出去,“肯定是她!我先去逮她!”
墨炽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但又不能跟出去,因为她只穿了一层薄纱。
等她换了衣服出去,就见花宜正拉着庄蝶不许她走:“……你如果不是心虚,干嘛不敢跟我去!”
庄蝶躲在顾妄身后,嘴里叫着:“你干什么啊!大师兄,救救我!”
顾妄护着庄蝶,貌似很生气,额角青筋都崩出来了:“花宜,你不要无理取闹!”
见墨炽走出来,顾妄的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冲她吼道:“墨小炽!看样子笞仙鞭还没让你长记性!你还敢伤害小师妹!”
墨炽瞥了他一眼,没理他,问花宜:“怎么了?”
花宜说:“我小师弟说,刚刚她去过炼丹房那边!肯定是她搞的鬼!我要带她去见我师父!”
庄蝶:“我没见过炼丹房,就是想去看一眼而已!他们都没让我进去,我能搞什么鬼?”
花宜:“放一只长了翅膀的食火虫,并不需要进去!”
“什么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庄蝶紧紧拽着顾妄的衣服,满眼求助害怕之色:“大师兄,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害怕~~你快带我回去吧!”
“你休想跑!”花宜紧紧拽着她的手,“快跟我去见我师父!”
“放开她!”顾妄威胁道,“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了!”
“顾妄你个见异思迁的渣男!”花宜怒视着他,“你欺负小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顾妄眼神一沉,拍向花宜的肩膀。
他是化仙期的修为,看似随意一拍,花宜也定然吃亏。
墨炽一把抓住顾妄的手腕:“你干什么!”
顾妄满脸厌恶地甩掉她,墨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墨小炽,小师妹好心去照顾你,你却恃强凌弱,给她用定身术?!还联合花宜诬陷她!你何时竟变得如此歹毒!”顾妄的语气极为冷厉。
墨炽稳住身形,缓缓抬眼看向他:“她砸了我的许愿瓶!还故意扰乱我的心神,意图让我被药力反噬。我给她施个定身术,你说我歹毒?”
“我没有!”庄蝶哭得好生惹人怜惜,“大师兄,你相信我!我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帮师姐护法。是师姐主动问我,跟你一起看星星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流星雨,我就说有,还说我许了愿。她就突然发难!莫名其妙地说我砸了她的许愿瓶!”
墨炽:“你说的愿望,跟我许愿瓶里的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行了!”顾妄根本不信墨炽之言,“观星台上的许愿瓶千千万万,谁知道哪个是你的?更何况,流星雨那天晚上,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根本没动过那些许愿瓶!赶紧让你朋友放开小蝶!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陈孤念突然现身。
顾妄神色一滞,不得不行礼:“陈长老。”
“师父!”花宜叫道:“我怀疑是庄蝶放的那个食火虫!”
陈孤念:“为何怀疑她?”
花宜:“我问了桑椹和小江,他们说在丹房出事之前,庄蝶去过!本来我还没往她身上想,但是小炽说,庄蝶在给她护法的时候,故意趁她入定,说些刺激她的话。我就明白了,她这是声东击西呢!去丹房捣乱引走我,她好趁虚害小炽!”
“不是这样的!”庄蝶一脸冤屈,“我没有!你冤枉我!”
陈孤念眼神犀利地看向庄蝶:“那你去丹房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过去看看丹房长什么样子。”庄蝶说:“不信您问我大师兄!我大师兄身为昆仑峰大弟子,向来有口皆碑,他绝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顾妄说:“当时,墨小炽和花宜不让小蝶跟进去,小蝶就跟我一起等。这个位置正好能见丹房,她因着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绝非蓄意。”
陈孤念说:“庄蝶,我记得,你的老家,在殷墟附近的山里头?”
庄蝶一脸懵懂不解的样子:“老家?您问这个做什么?”
陈孤念:“刚刚祸害丹房的食火虫,正是殷墟独有的灵虫!庄蝶,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
“陈长老!”顾妄阴沉着脸问:“故意破坏炼丹,不是小事。您若无证据,还望不要胡乱猜测。”
陈孤念:“顾妄,她有动机,且老家又是殷墟的,有将食火虫带来太虚门的可能。你不觉得她非常可疑?”
顾妄:“她有什么动机?”
陈孤念:“刚刚花宜不是说了?她声东击西,想害小炽。”
顾妄:“她又有什么理由害小炽?”
陈孤念笑道:“你是明知故问么?”
顾妄一脸正气:“什么明知故问?弟子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果然是云祎教出来的徒弟。”陈孤念冷笑: “就惯会装!我一个不相干的旁人都能看出来,庄蝶跟小炽是情敌,为了你,剑拔弩张的,你身为当事人,看不出来?”
陈孤念当真变了许多,说话一点不给人留面子。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底下的弟子,最擅长循循善诱,说话做事都非常有分寸。
顾妄的脸色顿时非常难堪,说:“陈长老何出此言!我跟两位师妹都清清白白,怎会有情敌之说!”
“呵!”花宜很有灵魂地笑了一声:“有多清白啊?整夜一起看流星雨的那种清白吗?”
顾妄黑着脸:“那是师父让我——”
“陈长老!”庄蝶打断了顾妄的话,“您说我跟师姐是情敌,我便有了害她的动机。那同理,她也有害我诬陷我的动机呀!您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吧?”
陈孤念沉吟,虽然是狡辩,在逻辑上却是站得住脚的。
“师叔。”墨炽这时说,“这件事,不难分辨。自我回来,我没在庄蝶身上感受到过一丝善意,所以,她非要给我护法,我便多留了个心眼,布置了一张留影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