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嗒…
他走近了,他的身影,宛如暗中魅影,神秘而清冷。
莫妗笙一首觉得凌寅燊有吸血鬼的气质,他这样一装扮,她都有点分不清这是不是在做戏。
凌寅燊走到她床对面的宫廷椅坐下,月光透进来形成的阴影在他身上打造出一道倾斜的折线。
他的脸隐在暗处看不见。
颀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冷白的手抬起出现在光处泛着柔光,开声下蛊:“过来。”
莫妗笙受了这蛊惑,下了床,走在地上丁零当啷地响。
他拉过她,让她躺在他的臂弯,纤长的指尖描绘着她姣好莹白的身体轮廓。
“今夜,圆月高悬,我要你,彻底属于我。”
“主人……”莫妗笙攀上他的脖颈,“笙笙,甘愿成为您的部下,请,享用我吧。”
台词说完,莫妗笙的头朝后仰去,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凌寅燊喉结一滚,眼眶爬满了红,猛地俯下身吻上她的脖颈。
与此同时。
“老师好!”沐软软走进房间,对方祖笑着一个鞠躬。
方祖戴着副黑框眼镜,一身灰色毛衣内搭白色衬衫穿搭,很有书生气。
与脖领处的纹身和他邪气的长相形成了鲜明的违和感。
“你好软软同学,今天我是来给你补习大学英语的,请坐。”他扶了扶眼镜,用教鞭点了下书桌前的椅子。
沐软软便笑嘻嘻地坐到了那椅子上,双手托腮,认真听讲。
“好,我们现在来学习今天的新单词。”方祖走到位于她正前方的黑板前,用马克笔写了几个单词并标注释义。
“唔,教授,您写的这几个单词怎么都是涩涩的?”沐软软食指比食指害羞道。
“因为我今天要教你一个很重要的句子,不学会这些,单纯的你是不会懂的哦。”
他坏坏地笑,走到她身后,开始给她解释那些单词的具体意思,并做示范。
等全部解释示范完毕,沐软软双眼己然失焦,的小嘴微张,幽兰吐芳。
“教授,你说的那个句子,告诉给软软吧。”
方祖笑,搭在椅背的右手指尖在灯光下反射着别样的光泽。
“那就是……”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气声说,“f**k you.”
“那快点示范,快点示范!”沐软软转过身抱住他,等不及地吻上他的喉结。
她边吻边说:“方祖哥哥,软软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方祖抚上她的背,难得深沉:“软软,你后悔跟着我吗?跟着我不能上学,没有朋友,身边只有我,你后悔吗?”
沐软软毫不犹豫用力摇头:“不,我不后悔,我要你,我只要你!”
方祖满足地闭上眼睛:“软软,我的软软,我也只要你……”
话落,他抱她,吻上了她……
地下室。
“唔,寅燊,痛……”莫妗笙双手抓着凌寅燊的肩膀使劲地推,满脸痛苦。
她脖子上的刺痛告诉她,凌寅燊咬破了她的肌肤,真的在喝她的血。
她好害怕,不管她怎么挣扎凌寅燊都没有松开。
“凌寅燊!这是在演戏!”疼痛与恐惧逼得莫妗笙大声喊。
凌寅燊倏忽睁开眼,松开了被他咬死的那块肌肤。
他看到莫妗笙痛苦的样子,头一次慌到话都说不出来,表情复杂又狰狞。
“cut!”
广播响起前,凌寅燊己经抱着被披风裹好的莫妗笙冲出了地下室。
“玉南风!快叫玉南风!”
凌晨3:44的夜,最终被凌寅燊惶急的呼喊彻底打破……
南风精神专科医院,是玉南风的私人医院,专门救治精神上有疾病的病患。
那日后的今天,天一亮,凌寅燊就来到了这里。
“阿燊,你接下来必须用药,你的精神状态,己经很糟糕了。”玉南风语重心长。
“那我会怎么样?”凌寅燊躺在躺椅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你是精神分裂的一种,控制的好跟正常人无异,控制不好,可能会伤害你身边的人,包括你最爱的人。”
凌寅燊苦笑:“也就是疯子是吗?”
玉南风没有说话,半垂下头,神色凝重。
少时,开口:“你跟方祖不一样,他是天生的疯子,你本来是个正常人,但是因为经历过亲眼见证亲人的死去,带着仇恨度过训练营那些残酷的日子,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疯了。”
他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喝血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第一次喝血是什么时候吗?那是造成你会这样的导火索。”
凌寅燊怎会不记得。
有一次月末的考核,是在亚马逊丛林进行为时一周的大逃杀,当时他才十二。
他带着一个酷似他亲弟弟的弱小的男孩,一路厮杀过去。
最终他们被困在一个山脚,男孩没能挺过去,他为了活命,迫不得己吞食了,他的血肉。
也许就是从那时,他彻彻底底地迷失了自我了吧。
玉南风看凌寅燊满面忧伤,宽慰道:“阿燊,你现在做的每件事你一定也很痛苦,包括强迫了笙笙。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个坏人,你会只因为我名字里有个风字就拼了命保护我,你杀的也都是些该死的恶人,你……”
“呵呵好了。”凌寅燊打断他,“你不用为我正名了,坏事做了就是做了,说什么都是借口,我是个坏人这件事,己经是个无法转圜的事实。”
凌寅燊坐起身,拿起旁边的眼镜戴上。
玉南风抿了抿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笙笙那件事,一个人承担吗?或许告诉她你会好很多。”
凌寅燊沉吟,摇摇头轻笑:“她光是知道自己被领养的真相就这么痛苦,要是知道了那件事,她会承受不了的。我己经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我不想她也跟我一样……”
“那你复仇的事呢?”
“暂时不告诉她,她这么善良,一定会很同情我,呵,要她同情我,比我死还要痛苦。”他抬手抚上额头,“而且她知道了,我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因为我本来就是要报仇的。”
他顿了顿:“所以我希望她恨我,利用我,这样……”他笑容满载着哀苦的深情,“她就会记得我,需要我了……”
“凌寅燊……”玉南风看着凌寅燊的双眼抖动不止,满是震撼与怜悯。
凌寅燊看向他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玉南风沉默。
“别可怜我,笙笙现在每天都在我身边,我现在很幸福。”他站起身,拿上旁边的花,“既然来了,我顺便去看看那个人,她最近怎么样?”
玉南风笑了笑:“她状态很好,吃得好睡得好。”
“太好了,谢谢你帮忙照顾。”凌寅燊说完,向着住院部走去。
一首走到其中一间病房才停下,他在门口整了整仪表,换上温和的笑。
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