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寅燊走到莫妗笙面前,低身抚摸她的脸,轻声问:“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莫妗笙冷视他:“秦恒呢?”
凌寅燊笑容一顿,转身坐在她床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莫妗笙呼吸停住,愣愣地看着那盒子。
她看了半天才颤抖着手将盒子接过,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已不会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当她打开盒子,里面血淋淋的断指仿佛一记重锤将她敲打碾碎,痛不欲生。
接踵而来的,是爆发的眼泪。
凌寅燊冷漠地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残忍地告诉她:“你的秦恒,只剩下这个了。”
他把盒子从莫妗笙手里抢过盖上,随手往垃圾桶里扔去,转头去帮她抹泪:“人死都死了有什么好哭的。”
莫妗笙打开他的手,猩红的泪眼布满怨恨瞪视着他:“凌寅燊,我恨你!”
凌寅燊面无表情,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恨吧,我就是要你恨我,越恨我越好。”
他闭上眼睛抵上她的额头:“现在你爱的人没了,家人你也舍弃了,你的心就可以都用来恨我,那样你的心里就全是我了……”
他眼睛半睁开始从她的额头慢慢往下吻,眉毛,眼睛,还有泪水,他吻得那样痴迷,陶醉……
“宝贝……我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他的手在胡乱游走,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不规律起来,要做什么,显而易见……
莫妗笙狠下脸,捏紧了水果刀,正要行动之时,凌寅燊却突然停下。
他捧着她的脸:“我差点忘了你还没吃饭,不然又是一个多小时,你会受不了的。”
他用大拇指她的嘴唇:“宝贝等我,嗯?”
话落,他温柔地在她的唇上再次印下一吻,起身,离开。
安静的卧室里,莫妗笙看向那个垃圾桶,她想把盒子拿出来,可往床边爬才发现,链子的长度根本不够支持她下床。
凌寅燊看样子是想把她变成事事都必须依赖他的玩偶。
她喘着粗气左右看了看,又在床上翻了翻,她昨天穿的衣服,还有包包都不见了。
包包里面有护照,还有她用来跟秦恒联系的手机,一定全落入了他的手中!
呵呵……她跟秦恒是怎么谋划一切的,他一定都看了吧。
对了!那支钢笔好像还在秦恒身上,如果他杀了秦恒,那钢笔应该也在他那!
他看到了会怎么想,误会了怎么办……
“可恶!”莫妗笙泄气一声抓乱了自已的头发,她觉得她真的要被这个混蛋给逼疯了!
啪嗒——
门再次被打开,凌寅燊托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莫妗笙眉低压眼看着他走到她身边坐下。
“来宝贝,老公喂你吃。”凌寅燊用一个小碗装了些出来,轻轻吹了吹送到莫妗笙嘴边。
莫妗笙知道这碗面吃完这个禽兽就要对她干那种事,所以她要快点吃完。
然后,在他沉浸在欲海里,降低防备之时,杀了他!跟他同归于尽!
莫妗笙乖乖地吃着,为了显得自然,向他问道:“我不见了,我爸妈和姐姐没问吗?”
凌寅燊哼笑:“他们自已都焦头烂额了,哪有心思管你。”
莫妗笙咀嚼的动作一滞:“什么意思?”
凌寅燊慢悠悠道:“昨晚你逃走后,除夕夜那晚的遗照出现在大屏幕上,莫云峰和于美玲被吓得发高烧,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呢。”
莫妗笙回想了下,她记得那晚爸妈就被吓得不轻。
不过那张遗照她当时没能看清,到底是谁,会让他们吓成这样?
凌寅燊:“不过今天早上莫亚希倒是主动问了你……”
莫妗笙听到姐姐有问她,心头一暖,追问:“那你怎么说的?”
“呵,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凌寅燊吹了吹筷子上的面,再次送到莫妗笙嘴边,“吃吧。”
莫妗笙神色恹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张开嘴巴。
凌寅燊微笑,摸摸她的头:“好吃吗?”
莫妗笙顿顿地点了点头。
凌寅燊宠溺地偏头吻了下她的脸颊,继续喂她。
莫妗笙:“你,是怎么做到让一飞机的人都下去的。”
凌寅燊勾了勾唇:“换到我的私人飞机去了呗,那架飞机又大又舒适,便宜他们了。”
莫妗笙沉默,又吃下一口面:“那我的行李呢?”
“一个小行李箱,和一个小包?”
“嗯……”
“在衣帽间,你要拿什么跟我说,我拿给你。”
莫妗笙摇了摇头:“不必了。”
她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秦,秦恒的呢?”
凌寅燊吃下一口面,漫不经心道:“扔了,连人一起。”
莫妗笙愣顿,苦笑,看来那支钢笔应该也一起……
她抓紧了床单,这种极度哀恸中夹杂着丝丝庆幸的感觉,真是叫人难受啊……
最终,两人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慢慢把一碗面消灭了。
凌寅燊把碗放在床头,扯出一张湿巾帮莫妗笙轻轻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自已的。
然后动作慢而柔地扯下莫妗笙睡裙的吊带,把吻落在她的肩窝。
莫妗笙面色冷淡,用双手环住他迎合他,好让他意兴高涨,让他沉溺。
可凌寅燊却又停住,抬头说:“我今天出去回来还没洗澡呢,先跟老公一起去洗澡吧。”
多事!
莫妗笙想。
她看到他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把床上四个角的链解开,而她手上和脚上,还各有一条。
分别连接双手,和双脚。
他把她横抱起来,抱到洗手间。
像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一样帮她脱睡裙。
可尴尬的是,肩带卡在了她的链子上,不解开链子是脱不下来的。
凌寅燊嗤笑一声,选择把睡裙撕掉,随手扔在了一旁,包括小裤也是如此操作。
处理完她,凌寅燊也三下五除二地褪了自已的。
起初,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可不一会儿就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哗啦啦的越来越激烈,还伴随莫妗笙的呜咽。
一个澡愣是洗得莫妗笙再也站不稳,要凌寅燊抱着,才回到了床上。
他替她把头发吹干,衣服都不给她找一件,就这么把刚刚解开的又重新锁了回去。
莫妗笙本以为他还要来,谁知他就这么抱着她在侧边躺下了。
莫妗笙想,也好,等他睡着了再行动也不迟。
幽暗的空间里,墙上的指针,仿佛开了扩音器,在莫妗笙耳边极为清晰。
她努力听着凌寅燊的呼吸,平稳且有规律,看来他是睡着了。
好,就是现在。
莫妗笙轻轻动了下手,可丁零当啷的声音让她心头一咯噔,紧张地挑目看向旁边。
她就这样静静看了会儿,凌寅燊一点动静也没有。
很好,他似乎还在睡。
于是乎,她更加小心,明明只是一个在枕头下拿东西的动作,她却花了大半天。
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终于,她成功抓到了水果刀的把手。
她咽了把口水,想起电视上看到的杀人的剧情,只要够快,够准,够狠!
可是……她是个连蟑螂都不敢打的人,真的能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说实话,她之所以拖到现在,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怕,胆怯。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次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莫妗笙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抽出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