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就我们两个穿衣服有什么意思,不如坦诚相待,就像亚当和夏娃一样。”
莫妗笙不上他的道,反推回去:“你有本事,你先脱啊!”
凌寅燊顿然,眉骨上抬,一脸欣欣然:“好啊!”
他二话不说摘下眼镜站起身,先是衬衫,再是西装裤,然后是……
那家伙,莫妗笙哪怕看过很多次,都不免被吓到。
凌寅燊脱完重新坐回椅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好了,轮到你了。”
“哼!”莫妗笙不满地跺了跺脚,怎么想都是她吃亏。
男人除了那一个地方,其他有什么神秘的。
凌寅燊单手托腮,指尖在桌面上敲打:“快点,不然换我来,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哦。”
莫妗笙听到他说他要来,哪里还敢磨蹭,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毛茸茸的,颜色甜美靓丽,一件件落在地上,仿佛一片片残花掉落。
莫妗笙即使全程埋着头,也还是能感受到凌寅燊露骨的视线钉在她身上游弋。
明明没碰到她却好像被他从里到外碰了个遍一样头皮发麻。
脱完后,莫妗笙两手一上一下护着自已的重要部位迅速坐回椅子上,身子佝偻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凌寅燊眉毛一撇“啧”了声:“坐直。”
莫妗笙瞪视他一眼,自暴自弃地直起身,拿上刀叉,大口吃面。
无奈动作太大,不小心让汤汁溅到了她的胸口,她抬手要擦,被凌寅燊拦住。
“等一下,让老公帮你擦。”凌寅燊笑容诡诈,伸手扯了两张纸,离了座,把魔爪伸向她。
莫妗笙瘪起嘴巴紧闭双眼,本以为他会恶意使坏。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正经地帮她擦去汤水,擦完就撤开了。
她呼了口气,睁开眼睛,还没等她庆幸两秒,映入眼帘的就是凌寅燊的坏笑和停在她面前的手。
她就知道!
接着,莫妗笙发出了一声娇羞的哼咛。
坏事做完,凌寅燊抚掌大笑,笑得丧心病狂。
莫妗笙气起来,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个接一个使劲往他身上扔,嘴里骂骂咧咧。
“色鬼!流氓!登徒子!”
凌寅燊一偏头一侧身完美避开她的那些秋衣秋裤,毛衣保暖内衣,十分精准的抓住最重要的两件。
盖到脸上像个变态一样嗅了嗅。
“好香哦宝贝~还是一件套的,说,是不是为了今晚特意搭配好的,嗯?”
莫妗笙瞪大眼睛,脸红脖子粗地冲他大吼:“才不是!”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生气也能让人累成这样,气都要喘不上。
凌寅燊勉强收起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吧宝贝,不然你今晚,很难熬的。”
莫妗笙抽了抽嘴角。
他不用说她也知道,她刚刚弯下身去捡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
总之,她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晚饭结束,凌寅燊提议洗碗,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洗。
很难想象,在外总是成熟稳重,霸气侧漏的凌寅燊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三个回合下来,凌寅燊险胜。
他得意地当着莫妗笙的面鼓掌庆祝,拿过他的黑色围裙:“来来来,把围裙穿上。”
他哼着耳边听到的旋律替她穿上,在她盈盈一握的腰后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线条感极好的腰上还有十分罕见的腰窝。
要不说,她会被凌寅燊视为这个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呢?
凌寅燊系完蝴蝶结,坏心一起,一巴掌打在她的屁屁上。
莫妗笙“啊”了声双手捂着被他打痛的屁屁转过来呵斥道:“打我干嘛?”
凌寅燊最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像只小猫一样,不,比小猫更可爱。
他抬手捏住她微嘟起的脸颊,左右轻轻晃了晃:“就爱欺负你。”
莫妗笙白他一眼打掉他的手:“神经。”
她走到水槽,凌寅燊也随她贴了上来。
他的双臂撑在她两边,埋头在她的肩窝,将她困得死死的。
“你,你这样我怎么洗啊。”
他实在贴得太近了……
“你洗你的,别管我。”他说着,偏头在她侧脸上若有似无地轻吻。
厨房里,只有一盏油烟机上的小灯亮着,四周安静地仅剩下他们的呼吸声和潺潺的水流声。
莫妗笙全身的毛孔都变得高度敏感。
为什么她明明跟他颠鸾倒凤了无数次,还是会这么轻易地被他撩拨到呢?
她感觉到他吻到了她的耳边,双手也不规矩起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结局就是,莫妗笙一个碗也没洗出来,若不是他环着她,她非得跌坐到地上去。
这个禽兽……
“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洗吧。”
凌寅燊把沾染痕迹的围裙脱下一点不嫌弃地系到自已身上。
然后将水龙头开大,拿起海绵,洗洗刷刷。
这下,莫妗笙又成了一只光秃秃的兔子,哪哪都不自在。
她偷摸地想去沙发上拿自已那件大衣穿上,却被凌寅燊回头一记眼刀扼杀在原地。
他回头的眼神是最骇人的,鹰视狼顾之相,说的就是他,太贴切了。
莫妗笙耷拉着脑袋放弃了穿衣的想法,这屋里暖气又非常足,她连冷的借口都找不到。
她看向凌寅燊那暴露在空气里结实的白腚,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一雪前耻。
她一顿摩拳擦掌,在手心哈了哈气,悄咪咪跑到他身后,抡圆了用力一拍。
啪——
非常响亮的一声眨眼间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
凌寅燊长长地“嘶”了一声,把海绵往水槽里一丢:“莫妗笙!”
孔武有力的吼声威慑力十足。
吓得莫妗笙花容失色,仓皇出逃。
“啊!我错了老公!”
“站住!”凌寅燊追出厨房,强大的气压,逼得莫妗笙脚下跑了起来。
可没跑几步,她忽而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哎哟!”
凌寅燊见状,故作愤怒的脸猛地一惊:“笙笙!”
他喊着她的名字几步跑到她跟前把她抱起,看着她昏过去的小脸,又急又怕。
“笙笙!你别吓我笙笙!”
莫妗笙调皮地睁开一只眼睛,看他怕成这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被骗了,哈哈哈!”
但凌寅燊没有跟她一起笑,而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以后别开这种玩笑,知道了吗?”
莫妗笙感受着他略微的颤抖,徐徐敛住笑,这个疯子居然在担心她吗?
但这个想法当即被她否决。
呵、他只不过是在担心他儿子罢了。
凌寅燊把她横抱起,奉若珍宝般放在沙发上:“来,让我亲亲我儿子。”
凌寅燊摘下围裙随手扔下,埋头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这样简单的要求,莫妗笙自然是由他来,乖乖平躺在那。
只是这温馨的画风立马就不对劲了。
她触电般半坐起身:“你,你不是说亲你儿子吗?”她脸蛋赤红,“亲哪去了……”
凌寅燊邪魅一笑,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莫妗笙双目圆瞪,即刻害羞地捂住了脸。
紧接着在凌寅燊半推半哄下,两人新一轮的纠缠,又开始了。
而这时黑胶唱片机里播放的《安魂曲》,也刚好从尾声又回到了序曲。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倏忽,莫妗笙两只手拍在窗上,用力到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痛苦?
又不像的小脸出现在窗前,但很快又变得模糊不清。
凌寅燊抱着她,厚重的气息裹挟着低沉的声线对她说:“笙笙,你知道这部分乐曲的故事吗?”
莫妗笙哪有余力思考,胡乱地摇头。
“落泪之日,是莫扎特的绝笔。他死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好凄惨,对不对?”
莫妗笙用仅存的意识去听,这部分宏大、神秘、悲怆,有很强烈的信仰感和赴死感……
就像她现在一样,快死了!
“笙笙,答应我,你和儿子一定要陪我到最后一刻,好不好?不要让我这么孤独……”
这个疯子,也有煽情的时候?
莫妗笙水雾氤氲的双眼闭了闭。
凌寅燊没有等到她的答案,扭过她的下巴,急切道:“回答我,哪怕是骗我的!”
莫妗笙抽泣出来,抓紧了他的手臂:“我,我答应你!呜……”
凌寅燊笑了,这笑带着病态,健硕的手臂青筋暴起,低下头狠狠将她的哼咛吞吃入腹……
这一轮谢幕,凌寅燊顾念着娘俩的安危,没有继续。
事后,他坐在沙发上,让她躺在他怀里,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指尖的烟一闪一闪地发红。
他高高朝后仰头,向着上方吞云吐雾,深邃的眼空洞无神。
“笙笙。”
“嗯?”
“我问你,如果你又一次逃走了,你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他发现什么了吗?
侧躺着的莫妗笙脑中警铃大作,睁大的双眸不安地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