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快六十岁的人,从她身上能深刻的理解岁月不败美人是什么意思。
见她欲盖弥彰,表情严肃了些:“何皎皎,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何皎皎立马摆手:“没有,怎么会!”
何穗语气严厉几分。
“我告诉你,你现在年纪小,别人家说两句好话你就犯傻听没听到?”
何皎皎知道妈妈是感觉至上,同时也是感情里的受害者。
瞬间觉得自已那天晚上的见色起意,真的太太太莽撞了。
认真的点头保证:“放心吧,我现在只想搞事业,根本不想谈恋爱,看到男人就烦!”
何穗自认了解些女儿。
她向来眼光高,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估计是自已多想了,不多追究。
“行了,那你早点洗漱休息,别泡澡太久,工作上也别让自已太累。”
何皎皎点头:“嗯,妈妈拜拜!”
随着通话挂断,何皎皎舒了口气,满脑子只想着身上的吻痕快消,把那晚鬼迷心窍做的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
楼上傅砚舟坐在开着暗调灯光的客厅,音量不大的放着爵士乐,手边摆放着一杯加入冰块的洋酒。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顾南吐词清晰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傅总,何皎皎的户口在国外,在国内办理了长期居住,家庭成员也就一位五十八岁的母亲,登记上两人无重要职务,无工作经历。”
“何皎皎提前毕业于国外文学系,也是前年三月份刚搬来到江城。”
“因为国际法,更多的资料挖不到,不过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何皎皎是今天下午才去入职的华穗,职务是夏亚海的助理,再此期之前没有其他入职记录。”
傅砚舟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轻抿了口酒。
“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匿在暗色的眸子更加晦暗,指腹轻敲杯口。
文学系入职医疗相关公司,助理的工作都只能勉强。
当天入职,就比高层职员先了解到项目合作的情况……
傅砚舟杯口贴着唇,仰头灌下杯中剩下的酒水,抿唇拢紧眉心。
无任何背景,入职直接接触高层。
无任何工作,搬来就入住豪华公寓。
傅砚舟想到她在饭桌上跟夏周礼的互动,指尖轻敲了下。
或许自已是她的第一个,但绝对不是她唯一的猎物。
……
“铃——”
“铃——”
第二天一早,何皎皎接连挂断两通电话后,暴躁的按下接听。
“一大早催命啊!”
“小姑姑,能起床上班了。”夏周礼说话声中掺杂洗漱声。
何皎皎勉强眯开一只眼。
刚过七点半。
“你疯了!九点上班,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我杀了你信不信!”
夏周礼那边水声停止,带笑的嗓音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爷爷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他会亲自去送你,要是你懒骨头起不来,就把你接回来住。”
“OK,醒了。”何皎皎嗓音绵哑,直直的坐起身,眼睛都没睁开,意识却醒大半了。
妈妈不让自已住在夏家,自已也更喜欢独居。
夏周礼浅笑一声。
“记得穿着稍微正式一点,别让爷爷上门薅你。”
挂断的“叮”声响起,何皎皎困难的睁开眼睛,把手机丢到一旁。
“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说完揉了两把头发,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舒适的大床。
当何皎皎在刷牙的时候,楼上的傅砚舟已经洗漱完成,穿戴整齐。
当何皎皎擦完脸躺在沙发上小憩片刻的时候,傅砚舟简易的早餐已经摆放在餐桌上。
等何皎皎被电话催着出门,傅砚舟已经衣冠楚楚的站在电梯门口,按下按键。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出门了,都已经上电梯了,别催了……”
电梯停在13层缓缓打开。
刚才隔着一道电梯门,傅砚舟就听到了她不耐烦的抱怨声。
现在更是四目相对,气氛凝固。
何皎皎往回吸了吸气,昨晚的掩护白打了。
耳边还能听到夏周礼的调侃声。
“你估计你衣服还没换,快点的,你不怕迟到,我还怕呢。”
傅砚舟没戴眼镜,冷着脸往一侧退开一步,像是故意跟她保持距离。
何皎皎暗暗翻了个白眼走进电梯背对他,没好气的把火撒给夏周礼。
“你放屁!等我到楼下,先给你两拳!”
说完挂断电话。
傅砚舟其实并不想看,只是站在她身后,她的个子跟自已相差有些大……
随意扫一眼,就看到了。
看到刚才屏幕放下时,字体有些模糊但不难辨认的【夏周礼】三个字。
看来她跟夏周礼的关系确实不寻常。
傅砚舟脚尖挪了个方向,轻轻踏出一步,跟她并肩站着。
何皎皎垂着眸,余光里出现他的西裤和皮鞋就知道他在身侧,抬了抬下巴,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这下感知里一个高大的身形立在身侧,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笼罩吞噬,压迫感太强了……
傅砚舟忽的开口:“你跟华穗的小夏总很熟悉?”
电梯里就两个人,何皎皎知道他在问自已,故意不答。
傅砚舟被无视后,暗暗锁眉。
都已经是能来接她上班的关系,他们的关系应该维持了很久,自已被迫当三了。
“所以,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他咬的?”
何皎皎听着他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磁性悦耳,却听得人火大。
“这位先生,你对别人的私事有什么执念吗?好奇心这么重,怎么不去当狗仔啊?”
傅砚舟垂眸看她:“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猛然对视,何皎皎有些心虚。
心虚他看到了吻痕,心虚他又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是夏周礼的。
这两件事都是不能公开的。
“再烦,我可以告你骚扰。”何皎皎淡然的收回目光,气势丝毫不弱。
电梯门开,傅砚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等待电梯门合上来到负一楼。
何皎皎坐进夏周礼的车后座,伸手就是在他胳膊上砸下两拳。
“让你催!让你催!”
对傅砚舟的气全撒他身上了。
后座的夏宏华笑着抬手拦了下。
“好了好了,是我怕你起不来,今天特地跟过来,没想到你倒是一点不让我操心。”
何皎皎这才坐坐好,看在夏周礼给自已通风报信的份上,暂且饶了他,乖巧的缩靠到夏宏华身侧,挽着他的胳膊,亲昵的不行。
“爸爸,真的真的不考虑让我在家舒坦的睡觉嘛?我这样起早贪黑的会累瘦的,呜呜呜……”
“呜呜呜。”夏宏华笑着学起她的腔调哼哼两声:
“你不老嚷嚷着自已虚?就当锻炼身体了,或者跟我回去学医,又或者……”
何皎皎预感他再说下去自已头又要疼了,额头贴着他的胳膊把脸埋着,委屈的拖长尾音。
“我、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