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鱼,谢浔然也没有反驳他 ,只是直接拿出刀把那鱼切做了几份,两大截递给了两位老人,他自已那一块儿又一分为二,鱼腹肉的部分被他切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换掉了顾子沾手中那一段鱼尾巴。
注意到他用的匕首这是自已上次作为谢礼送给他的那把,他的手很大,握着亮银的匕首,让匕首都显得小巧了些。顾子沾没来由地笑了下,用塑料纸垫着接过了那块烤鱼。
“你们要去哪呀?”顾子沾从包里拿出几瓶水分给大家。
这次他没搞小动作,拿了四瓶200ml的小瓶饮用水。
毕竟,就算对方愿意,间接接吻什么的,对于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预备役魔法师来说还是有点太害羞了。
“去中央基地。”谢浔然回答。
阮家夫妇两个看到对方这么轻易的就拿出包装完好的瓶装水,也是惊讶了片刻,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这会儿能够独身一人游荡的,基本都是有实力,有底气的,何况面前这个青年虽然看着文气的,但状态能这么好,想也知道日子过得肯定是不差。
但对方日子过得再好是人家的事,他们也不好白拿别人的水,于夫人立即起身,将那袋面包拿过来,要分给他和谢浔然。
这次顾子沾接了,虽然只要了一小块儿,拿面包配着烤鱼吃——说起来这些天他也分下去不少面包,但自已还真没尝过。
味道意外的还可以,是那种很经典奶香面包,没有特别干巴,口感上反倒更接近生吐司,松松软软还带着甜味,空口吃也不错,倒是配着烤鱼反而不太合适,一咸一甜有些撞味儿了。
所以他吃了两口就把面包用塑料纸包起来专心啃烤鱼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谢浔然盯着他手里拿出来的两张塑料纸,神色复杂,若有所思。
四人围坐在篝火旁边不说话,气氛实在有点尴尬,还是于夫人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小谢啊,你给我们介绍一下中央基地吧,之前都没来得及细说。”
阮教授也附和:“是啊,倒是在基地的电台里听过几次,可惜咱们这儿偏,信号不好,听的也不大清楚。”
“好,我想想。”注意到身旁某个人虽然没有出声,但也跟着竖起耳朵一脸期待,谢浔然用木板稍微拨了一下火堆,开始讲述和中央基地相关的事情。
不过他能说的也不多,除了基地要遵守的基本准则和大致规模,也想不到什么别的了,主要是一则他到处出任务,在中央基地待的时间并不长。二则就算在基地的时候,不是在休息,就是在等待出新的任务,除了偶尔交换物资,也不太关注其他事情。
所以这会儿简要讲完规模和准则,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顾子沾有点失望,他原本是想多了解一些中央基地的情况,再考虑是要跟他们同行,还是去自已更熟悉的海山基地,另找个每天照顾他三小时的搭子。
这是一个问题。
虽然就本心来讲,他非常非常想选择前者;可是之前他试过,在这里受的伤会带回现实世界,所以理智和有点怂怂的灵魂让他不得不先摸清状况。
所以他只能挑自已重视的部分问:“嗯……那生活条件怎么样?秩序稳定吗,基地风气好不好?”
见人睁着一双满是求求知欲的眼睛望着自已,谢浔然莫名有些手痒,垂下眼睛,答:“应该,秩序比较稳定,生活条件也还可以。但我在基地生活的时间不长,所以不能确定。”
“好吧……”顾子沾收回眼神,又转头看向另外两人:“阮教授,于夫人,你们为什么去中央基地啊?”
身侧,男人握着竹签的手紧了紧,抿着嘴唇目光定在火堆上。
阮教授面上带着笑意,他是典型的读书人长相,带着一副旧旧的银边眼镜,眼睛里满欣慰的光:“是小谢来接我们,说是基地要开展海水燃料方面的研究了,我以前就是研究这个方面的,没想到这把老骨头还能派上用场。”
还能展开研究,那就说明至少正常基地的生活和秩序是可以维持的,正在追求恢复更多灾变以前的生活和生产条件。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基地是不可能有心思展开研究,还千里雇人来接回研究员的。
虽然说是有人去到中央基地,带去了阮教授和于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但这一来一回之间也隔了不少时间,并不能完全保证能把人带回去,但基地还是花重金派下了这个任务,可见重视和决心。
听到这儿,顾子沾其实第一感觉是有点好奇基地提供了什么样的报酬?但要真问这个有些太冒昧了,只能转而继续询问阮教授:“教授,现在咱们……这样的情况,能支持进行研究吗?”
这个问题可是问进阮教授的心坎儿里了,他一路担忧了许多担忧天气,担忧能否顺利到达,但最担忧的就是那边是否有支持他们继续进行研究的条件。
不过面对年轻人,他还是选择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回应:“条件艰苦些,没有什么的,以前老一辈研究人员的条件不也难的很吗?只要一些仪器能够打捞上来,很多都是防水的,有仪器在我们还是能进行研究的,无非是多花些功夫。”
这样啊……
顾子沾转向谢浔然,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小谢同志,介不介意带上我同行?我可以支付报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