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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又不是番外:长空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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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垠的黑暗中,意识渐渐苏醒。

「它」宛若世界的诞生般,出现在黑暗中,成为虚无之中的一个光斑,为其增添一份色彩。

由于刚刚醒来,「它」既无法接受感官传来的讯号,也不能给出神经所需的指令,只能遵循古老的本能,盲目而坚定地存在、延展……

「它」不断“壮大”着,随着时间流逝,「它」逐渐填满整个空间,将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

随着不断“壮大”,权能回归,「它」又像往常一样重新散发出光芒,照亮整个空间。若是站在黑暗的角度,「它」就像长在淤泥之中盛开的的白莲花,洁白无瑕,濯清涟而不妖。

而要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其内部,一个人影静静地躺在其中。

“……”

“………”

“…………”

麟皱起眉头,嘴中发出不知名状的声音,缓缓从地上坐起。

此时的他意识朦胧,大脑昏昏沉沉,虚弱感席卷而来,仅是起身这一动作就让他感觉消耗了自已大半的力气。

他没法思考,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麟脑内的思绪乱成一团,根本不能集中起来,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在他的脑子里撞来撞去,甚至让其感到一阵阵微弱的头疼。

“唔……”

麟用力晃了晃头,一只手扶着额头,尽量让自已习惯现在状态;随后他缓缓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白色。一眼望去,眼中再无除白色以外的其他颜色。就像是身处于一间无人的密室,疑惑、害怕、恐惧、惊慌等等情绪不由自主地爬上麟的心头,燥热感传遍全身。

“我这是……在哪?”

麟喃喃道,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察。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却在这里不断回响,直至四五次后才消失。

“……?”

正当疑惑时,忽然,他的头开始剧烈疼痛,仿佛有人用手在搅动他的大脑一样,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双手摁住快要炸开的头,闭上眼重新趴回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的耳畔也传来声音:

“嗯——看样子问题不大,是我多心了。”

她的声音缥缈而柔和,似在空中轻轻摇曳,令人难以捉摸。她的声音像是有股魔力,麟的头疼似乎都缓解了一些。

麟听到的到声音,但他却顾不上管它。因为伴随头痛在他身上发作,他脑海里的各种思绪纷纷停止运动,开始有规律的组合起来,形成一帧帧的画面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些画面,是他先前的记忆。

“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是给你的奖励。好好珍惜吧,将来你要经历的,可不止这些……”

那声音依然缥缈,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这里终究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孩子,梦,该醒了……”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麟此刻仍旧处于闭眼的状态,完全没注意到在那道声音消失的下一刻,自已的身下出现了一个旋涡。

不出意外,他径直掉入其中。而在他离开后,他原本待着的位置又重新恢复平静,就像一切无事发生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上帝视角看,整朵白莲花上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绿色。

……

“啪!啪!啪……!”

三个响亮的巴掌呼在麟的脸上,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吃了十几个了,且力道之大,已经让他的左右两边起来,看起来就像红色的粽子。

“……”

“呃,小姑娘,他好像还没醒——诶诶诶!不能再打了,再打人会给打坏的!”

一个体格略显健壮的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头连忙拉住还想继续呼的林梦晞,劝阻道:“现在不能醒就算了。老头子我猜啊,他应该是灌了太多海水,有些灌进脑子里去了;之前这附近就有一个,捕鱼的时候船翻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活了将近三天!被救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躺医院躺了一周才好呢!所以说,现在真的不能急于一时……”

“……”

林梦晞不说话,她看了看老头,又调转目光,移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此时太阳初升,朝阳撒下阳光将海面染成金色;海面波光粼粼,薄波浪相撞发出的声音交错,构成优美的旋律,随海风吹向岸边。

他们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而且是出现在海边,按照老头的说话,他们就和他刚才讲的“故事”中的人一样,落入汪洋大海,最后被老头发现并救起——唯一与之不相符的是,他们在落水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回想起先前的“最后一战”,一股悲凉之意在心中蔓延开来,让原本性格要强的她也深受打击。

不仅是肉体,最严重的,还是精神上。

好在,林梦晞不是那种喜欢回忆过去沉痛回忆的人,尽管知道真相的确让她深受打击,但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她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既然如此,那就将其抛弃,埋入记忆深处,永远不再想起。

她忽然愣住了,不知是想到什么,林梦晞忽的低下头,眼帘低垂,抿着嘴唇,似乎内心有股难以言语的哀伤。

“咳咳,小姑娘啊,你在听我说话吗?”

一旁的老头咳嗽了几声,见林梦晞呆愣在原地不说话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一时间竟让见过太多世面的他有些惊慌失措。

但这老头可不是一般的老头,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祸没惹过?什么女人没……好吧,这个还真没有。

他年轻时本就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现在老了更是如此,现在有个比自已小上十几岁的女娃在自已眼前要哭,他有的不只是慌乱,更多的还是心疼。

林梦晞还是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让老头有些不知所措。

老头看向躺着的麟,心想:地上躺着的应该就是这女娃哥哥之类的亲人吧?明明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模样,头发就已经和我这个老头子一样白了?

话说话来,他们为什么会在海上飘着?乘坐的船翻了吗?那父母呢?有获救吗?又或者……

想到这,他不禁开始同情起眼前的两人。

嗯……这几年确实有些不太平,福岛核电站辐射水泄露、稻米首次发现艳超标、还有听年轻人出海常说的什么怪物——呵呵,破事儿还真多啊!

似乎是不想看林梦晞再伤心下去,他伸出自已有力的右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上,道:

“没事小姑娘,他死不了的!我已经为他做过人工呼吸了,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哦对,你别误会了哈,我是隔了一张纸做的。”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林梦晞缓缓抬头,看到那对充满关切且慈祥的双眼。她再次愣住,在她眼中,那双眼睛仿佛和某个人影重合在一起。

“……嗯。”

林梦晞点点头,轻嗯一声,又转过头继续看着麟。

说,说话了?!

老头大惊,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眼前这个女娃子说话!而且还是对自已!!

好吧,他承认自已这辈除了妈妈就没有其他女人和自已说过话了,不然也不至于会如此激动。虽然这个女娃子很小,甚至可以说能当自已的孙女,但他就是莫名的有些高兴。

事实上,老头的生活很孤单,因为不擅长和人交往,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只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度日子。而唯一能让他感到自已还活着的小伙伴,只有那个被他捡回家的小狸猫。

因为小狸猫是老头在垃圾堆里发现的,所以老头给他取名叫:小垃圾。

小垃圾陪老头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人一猫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感情也在生活中越来越好。

但好景不长,前两天小垃圾突然从家中消失,老头疯了般寻找,但还是没有结果,四处打听也是无人回应。小垃圾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老头心如死灰,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所以他来到这里,乘上自已的小船,打算就此消失,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小垃圾,谁知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似的,船好巧不巧的撞到了这两人。

一开始老头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撞到鬼了,可时间一长才发现并不是,尤其是在发现这两个小孩还有呼吸时,想死的念头顿时消失,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将两人救上岸。

自小垃圾消失后,老头再一次品尝到活着的滋味,再一次让他感觉到自已是个有血有肉的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是……

就在老头还在暗自高兴时,躺在地上的麟开始有了反应。

“咳、咳咳……”

听到动静,林梦晞瞬间抬头,原本有些忧愁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喜出望外。

她用力摇晃麟的身体,试图将其唤醒。

但不知为何,她的行为只让麟发出了更多的咳嗽,全然没有睁眼的打算。

“嗯?这是要醒了吗?”

老头回过神,注意到一旁林梦晞的动作以及那阵清晰的咳嗽声。但还没等他低身去查看情况,便目瞪口呆的看到林梦晞一拳打在了麟的肚子上。

“噗!!”

麟的嘴中吐出大量的海水,好巧不巧的正中老头的脸,给他来了一次免费的“洗脸”。

老头:“……”

“咳咳,咳咳咳咳……”

麟猛的睁开眼,一个弹射从地上坐了起来。

“窝这是,啊!嘶……窝、窝的帘肿么……这么,疼?”

不仅是脸,他身上每个角落都在发出阵阵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虚弱感直接被痛觉击成碎片,消失在疼痛中。

怎么回事?哪个小畜生特么趁我睡觉的时候暗算我?

ps:先搞一半,再搞剩下一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