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惩罚,独孤钺当然不会说不行。
当然了,他也不会说行。
晚上上的是一道甜汤,独孤钺给虞铮添了三次。
第三次虞铮说什么也不喝了。
看得出来,独孤钺还挺失望的。
他倒也给别人夹菜,但是添汤确实是第一回。
他今日又给虞铮夹菜,反正夹了虞铮就吃,这顿饭吃的很和谐。
虞铮也不跟他生气,独孤钺自已觉得东君虽然喜欢撒娇闹小脾气,但是还算好哄。
今日倒是没有人来请,后院里的人多了,格局就是会变。
白侧妃也不得不认命,独孤钺如今还是去她那最多,但是分宠是毋庸置疑的。
也不光是虞铮,还有生了孩子的慕容氏和怀着孩子的左氏。
独孤钺就不能不去看,都是给他生育的女人,他不去还是人么?
白侧妃夜里睡不着,就叫人拿来了一壶酒。
今夜天气有些热,她坐在院子里对月独酌。
如意叹气:“您的身子哪里适合喝酒了,平日要有什么宴会,不得了非得喝,如今好端端的……您就别糟蹋身子了。”
“睡不着。”白侧妃皱眉:“身子左不过就那样了。太医也看了,郎中也看了,也不见好。”
太医也好郎中也好,碍于身份以及对病人的关怀,都不会说不好听的话。
都是说慢慢治,慢慢调理。
谁也不会一口气说死了说你治不好了。
但是自已的身子有时候自已比谁都清楚,她的心口疼的毛病是治不好了。
她体弱体寒怀不上孩子,也是没法子。
尽管她这一年多来,其实已经喝了多少补药,也无济于事。
也因为她太过体弱,时常四皇子来了她也不能侍寝。
四皇子也不忍心,看她总是病着,还下得去手吗?
白侧妃是一肚子的痛心没法说。
独孤钺又不是那种贴心的跟她说体已话的男人,随着时间流逝,白侧妃愈发觉得自已日后没有依靠。
简单说她如今的焦躁不仅是因为怕失宠了。
如意心里也清楚,叹气也坐在她身侧:“侧妃,什么都有法子,唯独您的身子不能坏了。您已经是如此体弱了,再不能糟践。不管怎么说,咱们大王对您还是最好的,如今没有子嗣也无妨。晚一些总会有的。左氏这一胎求不到,日后难道就没有别的?依着奴婢看,等正式封王后,后院还要添人。新人进府,怀孕了就是机会。您说什么也要打起精神来,金侧妃还虎视眈眈的看着您呢。”
白侧妃喝了一口酒,酒的辛辣苦涩如她内心:“你记不记得我刚跟四郎出门的那一年,那会子我还健康,央求他带我骑马,他有空的时候就带我去。我还没学会呢。”
“侧妃,过去的就过去了。您要宽心,病才能好。”如意叹气。
其实那时候也未必就有那么美好,出门在外,总是辛苦的。
大王在外是领兵的,他身边再没有别的女子了。
以前觉得这是莫大的好事,是大王与侧妃的情谊,谁也取代不了。
可如今看来,这又何尝不是困住了自家侧妃呢?
白侧妃深深叹口气:“不喝了,你说这会子四郎和虞侧妃睡了吗?”
“侧妃……”如意叫了一声。
白侧妃自嘲一笑:“罢了,不想了,咱们睡吧。”
被她思念的人,这会子正在皱眉。
后背有些痛。
独孤钺自已看不见,但是感觉应该是破了。
他想不通,究竟是自已粗暴了,还是东君借着说他粗暴故意报复呢。
他拎起东君睡梦中的手看了看,指甲很短,修剪的非常圆润。
他细细的看那只手,嗯,东君的手也挺好看的。
他躺下去,把一条腿压在了虞铮的腿上。
早上虞铮噩梦惊醒,梦的内容十分抽象。
她变成了一个气球一样的物体,被一坨东西,好像是个红漆柱子,但是是那种膨胀了一万倍的红漆柱子压住了。
她也不知道梦里怎么能知道那就是个柱子,按理说膨胀了一万倍,人就看不见了呀。
但她就是知道,感觉自已马上要被压炸了。
惊恐无比,却醒不过来,最后猛然挣扎,整个人晃了一下才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就发现,压在身上的柱子是真实存在的!
她是侧睡的,几乎半个身子都趴着的那种,而独孤钺几乎压在她身上。
腿也在她腿上,那一条胳膊铁棍一样在她胸口箍着。
虞铮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这厮身材好的不得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是怎么看都一百分了。
就有一个问题,力气太大!
不管是单手抱她还是睡觉压过来,她完全弄不动。
虞铮在半清醒状态下想了想,这大概才是一个正常带过兵的将军吧。
以前看的那些动不动就说偏瘦羸弱的才不是将军呢!
虞铮想着想着,就赶紧挣扎。
还是晚了,本来就被箍着,这会子更紧了。
她都没说要起来,就被独孤钺又拖进床榻深处去了。
过了好久,虞铮叹气:“你不累吗?”
独孤钺神清气爽,他方才很累啊,这会子缓过来了:“起了。”
虞铮……
“将军,您真是龙马精神。”
独孤钺一愣,好久没有人叫他将军了。
他要下榻的手一顿,回头看着躺在那脸红扑扑的东君,十分不明显的笑了笑:“嗯。”
虞铮的早请安险些就迟到了。
一早不见白侧妃,她又告假了。
柳氏皱眉:“说是夜里风寒,我叫人请太医去了。咱们府上的府医这些时候也该来了,是个有名的郎中,之前离开京城去避难,结果家都没了。我使人查过了,身家清白。医术还好,日后来了府上也好有个照料。”
“多谢王妃娘娘,您想的最周到。”虞铮笑道。
柳氏点点头:“应该的,凡事就叫太医也麻烦,有些小毛病看看府医也是好的。”
“这府医到底能不能行?要是技术不好,不如我把之前我父亲军中的军医叫来得了。”金侧妃说这话时候看着柳氏。
“不必,这些事不劳妹妹你费心。”柳氏声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