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就见四皇子也在。
大概正跟柳氏说话呢。
不过也是柳氏说,他时不时点个头。
虞铮有点意外,她以为自已今天打扮的久了点,居然还早来了。
上前请安:“请四皇子安,请皇子妃安。”
“免了免了,妹妹坐吧,她们还没来呢。”柳氏笑道。
虞铮坐下,四皇子看过来,上下扫了几眼,没说话。
外头很快有了动静,金侧妃和白侧妃竟然前后脚进来了。
这也不稀奇,她俩的住处离得近。
众人都请安后,四皇子起身:“走吧。”
他有点不想坐着了,再坐一会,这几个人又斗嘴。
虞铮抿唇笑了笑,跟上柳氏。
三位侧妃都有马车,规格是一样的。
这东西都是府里的,也不会分出什么三六九等。
不过前后上是要分的。
白氏跟着柳氏的马车后头,按说虞铮应该第二个,但是金侧妃卯足了劲儿要压过她。
马车竟然有些横冲直撞的跑到了前头。
虞铮看了看,摆手:“叫她先走。”
这点小事,四皇子压根不会注意,柳氏注意到也不会说什么。
虞铮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只是觉得府上这几个人,都挺刺激的。
一行人进了宫,去了太后的宫中。
既然是家宴,那就都是独孤氏的人。
除了禁足的六皇子一家,其他人都来了。
陛下肉眼可见的开心,如今没了外患,他就可以安心治国,当然高兴。
太后也高兴,下面的嫔妃们就都带着笑。
虞铮坐在四皇子和柳氏后头,规矩一丝不错,太后偶尔看过来,也点头表示满意。
皇帝喝了几杯酒之后,就起身要舞剑。
不光要舞剑,还要脱了上衣。
贵妃赶紧拦住:“陛下!怎的才几杯酒就醉了,快给陛下端解酒茶来。”
独孤翀哈哈大笑:“忘了忘了,不脱不脱。”
这里还有儿媳妇们呢,确实是得意忘形了。
太后指着皇帝骂:“你个糊涂东西,二两黄汤就不行了?以前还说千杯不醉呢!”
皇帝哈哈大笑,举着酒杯凑过去:“阿娘,来咱俩碰一个。”
太后一边笑着瞪他,一边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皇帝喝了酒,眼睛有点红:“老娘啊,以后就太平了。”
太后点头,眼睛也红了,拍他的胳膊:“规矩些吧,如今是皇帝了。”
众人都笑,最后上场表演的是八皇子和九皇子,他俩最小,彩衣娱亲嘛。
虞铮跟着也喝了几杯酒,说真的这个气氛还是很感染人的。
独孤氏的人如今还没被规矩驯服,还留着以前的许多习惯。
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战战兢兢,不管皇帝开口没有,就大大咧咧的开口了。
皇帝也不生气,看得出关系都还不错。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没回来,他们的家眷今日都在,待遇都很高。
到了后头,皇帝还真喝高了。
皇帝都坐不直了,这宴会就要散了。
皇帝不让身边的内侍扶着,贵妃看不过去,只好亲自去扶着,小声嘀咕:“少喝几口不好吗?”
皇帝对她嘿嘿笑。
皇帝是非常宠爱贵妃的,贵妃如今管理后宫,除了一些事必须太后说话,其余的都是贵妃拿捏着。
皇帝走了,众人就该散了。
出宫的时候,冷风一吹,虞铮都觉得自已也要摇晃了。
青霜稳稳的扶着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柳氏身边。
青霜聪明,所以压根扶着自家主子就不往金侧妃那边靠,距离还是有点的,以免那边生出什么坏心思来。
独孤钺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虞侧妃喝多了。
虽然她走的笔直,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就是直觉她喝多了。
独孤钺有点想笑,不过他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动作快的别人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了谁。
上了马车,虞铮觉得有点冷,就把车里的斗篷披上。
马车摇摇晃晃,等回到府外,她已经睡着了。
是被青霜叫醒的。
青霜和堆雪一边一个扶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站直。
在前院就与四皇子和柳氏告别,然后往回走。
越走越笔直。
越笔直越不对。
等她前脚回去,后脚独孤钺就来了。
一进来,就瞧见她在外间的榻上靠着,喊着好冷啊。
独孤钺觉得无语,这都快三月了,怎么还喊着冷?
不过罗妈妈知道她怕冷,汤婆子都预备好了。
因为她怕冷,屋子里的炭火入夜还是点上。
虞铮看独孤钺:“你来了?”
独孤钺坐下:“今日喝的这么多?”
虞铮皱眉:“没呢。”
她好似不高兴:“我没有呢。”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软糯的尾音,听起来像小钩子。
但是她自已是不知道的,她自已觉得自已还是冷静的很。
罗妈妈上前福身,说要扶着她先去洗漱一下。
独孤钺点头。
带着酒味的虞氏其实一点都不难闻,反倒是把她身上那脂粉气都冲出来了似得,他觉得特别……
像什么呢?
他到虞铮出来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虞铮换上了一身轻薄家常的裙子,鹅黄的颜色。
长发已经放了下来。
她被扶着,坐在了独孤钺身边。
就那么靠上去,眯着眼:“你累吗夫君?”
“不累。”独孤钺没动,由她靠着。
他觉得虞氏就是喜欢抱他,靠着他,反正就是黏着他。
这样似乎是不好,不过就在屋子里……算了。
“那是不是该睡觉了?”虞铮觉得自已要困死了。
独孤钺侧头看她几眼后嗯了一下,就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好了,回来就见虞铮已经躺在里头榻上。
似乎要睡着了。
他走过来坐下,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
虞铮忽然嘀咕:“景哥,给我倒点茶,凉一些,好渴。”
独孤钺一愣,跟着走进来要伺候的罗妈妈也是一愣。
罗妈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祖宗……
独孤钺眼眸深邃,捏住了虞铮的下巴:“你在叫谁?”
虞铮被捏疼了,睁开眼看他:“夫君,你把我捏疼了。”
独孤钺不松手,只是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你叫谁?景哥是谁?”
虞铮眨眼,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