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前,江渔坐在轮椅上犹豫了。
他本想溜出龙阳城,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小郎中。
可现在兜兜转转,又要回到原点。
让他一时觉得很迷茫,甚至不知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一旁的月满天,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冷冷道:“江渔,你若不服这命,就该试着让自已变强,让命运掌握在自已手里。日后,管他什么权利还是命数,都没人敢左右你。”
月满天一脸认真的看着江渔,俯身继续说道:“只要你想,本城主可以帮你?”
江渔抬眸,看向月满天。
眼中的迷雾,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散去。
[对啊!即使做个普通人,迟早也会被权力压死。更何况,自已已经惹了这么些事。想做回寻常人的路,已经行不通了。]
“走吧!本城主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就这样,江渔顺利的被月满天劝上了船。
漂泊了几日后,江渔察觉月满天有些异样。
时常对着自已,一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正独自一人在房里思忖,却瞥见窗外的秋七大晚上不睡觉,正不停的朝着秋一唠叨。
闻声,江渔忙转动轮椅,看到窗前提耳听了起来。
原来是月满天下了禁令,不许在船上饮酒,还派人强行没收了,秋七临行前特意买下的两坛酒。
秋七原本满心期待的慰藉,如今却化为泡影,才怨声载道起来。
江渔正听的入神。
却无意间被甲板上的秋七瞅见。
这一刻,秋七瞬间两眼放光。
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立马就向江渔的房间冲了过来。
“江渔?你刚刚都听见了?”秋七满脸期待的盯着江渔。
“嗯!”江渔点了点头,实则心里已经知道秋七的小心思。
“那你,要不要帮帮忙?去……去找城主说说情,要是能把那两坛酒拿回来,我秋七绝对记你一大功!
以后你但凡有个事儿,甭管大小,只要一句话,我秋七赴汤蹈火。如何?”
江渔听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这……这能行吗?你没发现城主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吗?他除了和左右使关在屋里商量事儿,都没见他出来过。我看还是算了,别去自讨没趣了。”
“喂!江渔你这也太……”
秋七话还没冒完,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秋一一把捂住了嘴。
秋一一边使眼色,一边提醒:“闭嘴闭嘴,扎心痛你是不是又忘了?”
秋七一听,忙点了点头。
秋一这才松开了手。
馋酒的秋七,又紧盯着江渔不死心,继续软磨硬泡。
“江渔,你就再考虑考虑?你想想,这一路回城差不多得一个月呢,没酒的日子得多没趣啊?你就去试试,如果实在不成,就……就算……了……”
江渔见秋七一副失落的样,心一软摆摆手回:“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不就两坛酒吗?帮你想办法要回来就是了。”
秋七见成了,二话不说,推着轮椅上的江渔就出了舱。
“秋七,你慢点,大晚上的看着点。”秋一见秋七的这股劲忙提醒着。
这时的秋七哪里还顾这些,一股脑的推着江渔直奔城主屋里去。
一到门口,江渔还在心里七上八下,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呢。
秋七已经“咚咚咚”地敲响了门,那敲门声又急又响。
江渔见状又急又恼,“秋七,你好歹容我先想想啊!”
“去吧!进去慢慢想也是一样的。”秋七嘴角一勾,轻声说着,而后转身就走,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等你好消息。”
“喂……你倒是把我送进去啊?”江渔压低声嘟囔着,可秋七的身影早已不见。
“不是,他是打了兴奋剂吗?跑这么快?”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进来”,这声音冷不丁的,让江渔瞬间慌了神。
手忙脚乱的将轮椅向门边靠了靠,可他不管怎么靠,伸手仍是够不着门把。
“进来,没听到吗?”屋内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耐,听起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
[月满天已经就寝了?睡这么早?这不是才刚入夜吗?]
江渔心里犯起了嘀咕,越想越觉得这个时间进去不太合适,于是便没吭声回应,默默地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
江渔还没来得及转动轮椅,一股浓烈的酒味便飘了过来。
“江渔?是你?你找本城主有什么事?”月满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
江渔费力的转动轮椅,好不容易才转过身。
看清月满天的那一刻,他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此时的月满天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脚步还虚浮,哪还有平日里城主的威严模样。
“城主,您饮酒了?您不是酒精过敏吗?怎么能喝酒呢?”
江渔瞧着他脸上的红疹,有些焦急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转动轮椅靠了过去。
江渔刚伸出手,想要搭脉替月满天查看身体。
却冷不防的,被他一个打横抱了起来。
“城主?你这是做什么?”
江渔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抓紧月满天的肩膀。
“哼!你可真笨,”
月满天带着几分醉意,言语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劲儿,“这门这么窄,你轮椅怎么进得来。”
江渔这才如梦初醒,回头一瞧,好家伙,轮椅的后半段比舱门宽出了一大截。
他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说:“呵呵!确实呢!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呢!”
“傻瓜!”月满天低眸,看着江渔轻声道。
随后,抱着他进了屋内。
刺鼻的酒香扑面而来,地上横竖躺着两个空酒坛。
[卧槽!眼前这两空酒坛,该不会是秋七的吧?月满天嘴上喊着禁酒,私下却把秋七的酒,顺来独酌了?这要是被秋七知道,还不得当场气炸?]
“放我下来吧,城主。”
月满天恍若未闻,抱着他径直走到床边,轻轻把他放下。
自已也顺势一屁股坐在床沿,脑袋耷拉着,看起来醉得厉害。
江渔抬手搭脉,指尖刚一触碰到月满天的手腕,那滚烫的温度便好似烙铁一般,惊得他猛地一颤。
“这么烫,你不要命了?”
江渔一时慌了,嘴里不停嘀咕:“怎么办,再这样烧下去,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