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居然自已跑了起来?这怎么做到的?”
江渔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
“笨蛋……笨蛋,主人懂兽语,懂兽语!”
毛毛毫无征兆地现身,让江渔的心猛地一缩。
“毛毛……?你怎么也跟来了。”
江渔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眼神中满是不安。
一想到毛毛可能会在萧鸣面前肆意乱说,引得萧鸣盛怒之下对自已痛下杀手,江渔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
他强自镇定,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着毛毛伸出手,试图表现出亲昵,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毛毛却似毫不领情,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歪着脑袋,故意提高声调:“叛徒叛徒,月满天抱着叛徒,亲亲,亲亲了。”
江渔一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没有,我没背叛,毛毛你在胡说。”
江渔忙不迭地解释着,眼神不停闪躲,不敢去看萧鸣的反应。
萧鸣看似神色未改,依旧一副淡漠模样,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过了片刻,萧鸣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一只扁毛畜生,也值得你如此慌张解释?”
江渔闻言一怔,还未来得及回应,萧鸣又接着道:“月满天与你那晚发生了什么,我自是不想管。不过你若是敢背叛,坏我的事,我便要了你的命。”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小憩一番,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却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江渔局促地坐在一旁,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眼睛也只敢盯着脚下的踏板。
片刻后
江渔偷偷抬眼瞥了一下萧鸣,见他神色冷峻,又赶忙低下头。
萧鸣似乎察觉到了江渔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江渔的身子立马坐得更直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执意要跟着?是受月满天指使了?”
萧鸣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回荡,略显干涩。
江渔结结巴巴地回:“没……没有,我……担心你,所以才跟着。”
萧鸣:???
[靠!我在说什么啊?这撒谎也撒的太假了吧!]
“额……其实,更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说完,江渔又紧张地抿了抿嘴唇。
萧鸣冷笑:“出去走走?呵!你可真有兴致。”
[满嘴谎话,别有用心,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尴尬时刻,马车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随着,马儿嘶叫了几声后,萧鸣眼神瞬间一凛,“阿渔,你可真会挑车呢!”
“怎么了?我选的是城主专用的马车,这已经是顶配了,这还不行?”
江渔嘀咕完,似乎察觉了不对:[哎呀!我真笨,用了城主的车辇,那不是直接暴露,即使不是城主乘坐,也会被暗杀他的刺客盯上。]
萧鸣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在这待着,别出来。”
言罢,身形瞬间掠出了车外。
江渔只听“啪啪”数声鞭响后,车外便传出阵阵惨嚎。
“竟真来了刺客?萧鸣孤身一人,应该,应该能应付吧?”
正值江渔满心惶恐之际,车帘突然被一股力猛的掀开,一道黑影如电般直扑而入。
萧鸣反应极速,长鞭如蛇顺势一卷,又将那黑影狠狠拽了出去。
尚在惊愕中的江渔,旋即从腰间抽出几把飞刀,紧紧攥于掌心。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车帘,谨防再有刺客闯入。
片刻过后,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
江渔的神经却依旧紧绷,因为他不知萧鸣有没有干掉对方。
只得大气都不敢出,死盯着车帘。
就在这时,车帘被缓缓掀开,江渔一个条件反射,甩手便是两刀飞出。
那身影一晃,轻松避开,江渔这才看清是萧鸣,顿时惊惶失措,忙不迭地上前道歉:“对不住,我……我以为是刺客。”
话语未落,江渔脚下一个踉跄,竟径直扑入了萧鸣怀中。
一两人四目相对,萧鸣内心微微一怔,异样的感觉瞬间浮起。
旋即,他一个条件反射,一把推开了江渔,“是你自已执意要跟来,区区几名刺客,就吓得腿软了?”
江渔面红耳赤,“我只是太……太紧张了,呵!”
两时辰后
两人便已经抵达观城附近,因马车太过招摇。
两人弃了车,潜入了城内。
入城不久,雨势越发汹涌。
两人浑身湿透,只得寻酒楼休整。
待江渔换好衣衫,却发觉萧鸣已然不在房内。
他心下一惊,暗自思忖:[走了?也不知月满天信中写了什么,这时候人不见了,不会去……]
江渔心中担忧,生怕萧鸣会在观城乱杀无辜。
怀着这般忧虑,江渔内心几经挣扎,终究还是决意出门寻觅萧鸣踪迹。
他刚行至门口,毛毛便扑棱着翅膀疾飞而来,嘴里不住地尖声叫嚷:“主人吩咐,不得外出,不得外出!”
江渔顿时一愣,急切地说道:“毛毛,你肯定知晓他的去向,对不对?你只要告诉我,我便答应不再出门,否则,就凭你可拦不住我。”
毛毛歪着脑袋,黑豆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权衡利弊。
“找人,找到杀了。”
江渔:“找谁?”
“摇扇郎叶赫,叶赫。”
江渔一听叶赫,眉头紧皱,“叶赫居然跑到这儿安了府邸?这等败类实在是罪大恶极,在龙阳城行径荒淫、恶名远扬,如今又窜至观城故技重施,简直就是个人渣中的人渣。”
江渔暗想:[既然萧鸣要寻杀之人是叶赫,以萧鸣的身手,对付这样一个恶徒理应不在话下。]
想到这,江渔便不再纠结外出寻觅,反而斟了一杯热茶,轻抿了起来。
窗外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夜,直至破晓时分才渐渐停歇。
江渔一宿未眠,待晨曦微露,他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
下楼一听,才得知一府邸凌晨时分遭仇家血洗,无一幸免。
庆幸的事,此人并未对府内囚的俊俏男儿动手,反而将被困之人全放了。
江渔闻言,暗道:[是叶赫居所?萧鸣这是已经将人杀了?可为何还没折返呢?眼看这雨也要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