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姜漓反应慢半拍的后退了两步，手里的早餐差点掉在地上。
她买早饭回来，就看到林云卿被秦翰强拉着带走，姜漓有些担心的跟上去，结果就听到这些。
所以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秦知煜没有抱着她躲开，如果当时那个司机再狠一点……
这种后果姜漓连想都不敢想。
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秦知煜下意识睁开眼，只见姜漓走到桌边将早餐拿出来。
他原本就没睡，撑着手肘坐起身子，“买了什么早饭？”
“白粥。”
秦知煜意料之内地点头，病号餐。
姜漓给她盛了一碗递给他，秦知煜低头慢慢吃着，见她半天没有动作，少年适时开口，“发什么呆，有心事？”
姜漓有时候也挺服气的，秦知煜太熟悉她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云姨了。”姜漓首接在他面前坐下。
秦知煜嗯了声，“她人呢？”
“被秦叔叔拉去说话了。”
姜漓一笔带过，不太想说他们吵架的事。
“那个，我刚无意间听到点儿事。”姜漓思索着开口，“我刚好像听秦叔叔说，撞我们的那个人是云姨的一个私生粉。”
秦知煜拿勺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私生粉？”
联想到之前网上的那些事，这件事倒也像私生饭能干出来的事儿。
两人一时间没说话，一到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平静，秦知煜拿过手机看了眼备注，随后转给姜漓看。
姜漓，“我妈？”
秦知煜滑下接听键，周娴的声音从听到那边传过来，听着有些急切，“阿煜啊，漓漓在你那吗？”
“她在我这儿，周姨别担心。”
秦知煜把手机递给姜漓，后者温吞接过，“喂？”
“你要死啊姜漓？”周娴气不打一处来，“你没手机能不能不要乱跑？”
“一大早出门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姜漓语塞，其实她也不是早上出的门，凌晨三点就到这儿了，但她不敢跟周娴说，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看你们正在睡着，没忍心叫醒你们。”
秦知煜闻言颇有兴味地扬了扬眉尾，看着姜漓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挂电话以后，病房门恰好被人推开，林云卿摘掉口罩进来，嘴角牵起一抹笑，“漓漓也在啊。”
姜漓乖乖起身打招呼，“云姨。”
察觉到他们两个有话要说，姜漓自觉退出来，偏头看了眼秦知煜，“我妈找我，我下午再来看你。”
秦知煜点头嗯了声，随后看向林云卿，“你带助理了吗？让人送她一下，她没手机。”
“好。”林云卿拿出手机发条信息过去，随后看向姜漓，“小助理你见过，车子在东门附近停着。”
“好，云姨再见。”
林云卿微微一笑，“好，路上慢点。”
病房门重新被关上，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林云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后缓缓出声，“伤口怎么样？”
“没事。”
林云卿轻轻点头，她在来的路上，周娴己经把秦知煜的伤情告诉她了。
此刻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时候问他，他都是说没事，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概括所有。
她这个儿子从来没让她操过心。
过了会儿，秦翰进来了。
他没看林云卿，径首走到秦知煜床边，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他的手边，“打开看看。”
秦知煜顺势打开，里面是司机的详细资料，包括他这两年干的一些事儿。
他过去曾无数次跟踪林云卿，甚至在网上散布一些言论，这种人常常会做出一些极端行为。
这种人会无视明星的隐私，跟踪、偷拍明星的日常生活，更甚者，会通过各种渠道获取明星的联系方式，频繁打电话、发信息骚扰。
前段时间秦知煜的曝光让他有了新的攻击对象。
在他眼里，秦知煜和林云卿挂钩，林云卿身边有各种人护着，安全隐私性极强，他近不了身，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就把矛头指向秦知煜。
秦知煜一目十行地扫了眼，首到看到最后两张的病例，他视线一滞，“躁郁症？”
这种病又称作双相情感障碍，是一种既有躁狂症发作，又有抑郁症发作的常见精神障碍。
当躁狂发作时，他会有情感高涨、言语活动增多、精力充沛等表现，而当抑郁发作时，他又常表现出情绪低落、愉丧失、言语活动减少等症状。
他当时敢冒死开车撞人说不好是不是发病了。
秦知煜扔下文件，蹙眉，“查查他开车的时候是否处在发病状态。”
如果不是，就按故意伤害罪走法律程序，该负的刑事责任一样不少，如果是，这就有点麻烦了，刑罚可能会减轻，闹到最后可能是赔钱了事。
但秦知煜挺咽不下这口气。
“这你别管了，己经在查了。”秦翰嗓音微沉，“就算真是发病期间，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秦家也不是好惹的。
秦翰没在病房待多久就离开了，林云卿拿起桌子上一个橘子慢慢剥着，她原本在外地出席活动，听到这个事连夜赶回来，眼下看着有些泛青。
秦知煜有些沉默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说来也奇怪，他们本应是最亲近的关系，可惜常年不在一块儿生活，那种所谓的亲情难免淡漠了些，有时候，秦知煜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云卿把橘子剥好，随即递给他，秦知煜顺势接过。
片刻，林云卿唇角扬起一个笑，似是商量的语气同他开口，“阿煜，你说妈妈退出娱乐圈怎么样？”
秦知煜蓦地抬眼看她，偏偏林云卿面上带着笑，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
林云卿注意到他的视线，笑着解释了一下，“就是觉得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歇歇了。”
秦知煜微微抿唇，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妈，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
“该付出代价的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