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几乎是气笑了,“得,我看今天也别玩水了。”
“说不定刚上船就翻了,咱姜大艺术家还不会游泳呢。”
“别带我啊。”姜漓蹲在地上,手肘微微撑着膝盖,不太在意地开口,“你想玩人家还不一定让玩呢,都关门了。”
陈时音,“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她刚在手机上搜搜这附近好像除了漂流,别的什么也。
秦知煜缓缓开口,“先去酒店吧,刚在附近订了两间房。”
看这架势也别想当天去当天回了,估计今晚上得在这儿住一晚,明天睡醒首接去漂流。
他刚搜了搜这附近,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景点,但是基础设施挺丰富的。
“行,正好今天补个觉,明天精神满满的去。”许亦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开口,“我看明天谁还给我喊困。”
“我想想都觉得想笑。”陈时音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坐了将近快三个小时的车,跑到隔壁市睡觉。”
离了个大谱。
姜漓这下彻底摆烂了,跟着秦知煜去酒店,首接睡大觉,刚下考场没多久的高三生,正是需要补觉的时候。
她和陈时音一间房,秦知煜和许亦一间,西人这会儿默契的不行,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可能是坐了一路的车浑身难受,加上又困,姜漓这次入睡出奇的快。
白昼日渐阑珊,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缓缓卷起其绚烂的边角,阳光不再炽烈,而是变得柔和而温暖。
随着日光的隐退,天空渐渐换上了深邃的蓝紫色长袍,窗外的灯火在夜的帷幕下逐渐亮起,与天上的星光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姜漓是被饿醒的,她这才发觉中午那顿饭是十一点多吃的,而且还算不上是午饭,她撑着手肘起身,捞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顿时清醒了。
她们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七点半。
房间里窗帘紧闭,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更是让人没有时间概念。
陈时音隐隐约约注意到旁边的动静,也跟着醒了,声音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 七点半。”姜漓应声。
她刚睡醒,音色暗哑,随即翻身下床去倒了杯水。
陈时音啊了声,有些懵的坐起身子,“都七点半了?睡得这么长时间。”
“你饿吗漓漓?”陈时音拿起手机搜了搜,“我看这附近有烧烤,我们要不要点个外卖?”
“行,正好饿了。”
“秦知煜他们呢?醒了没?”陈时音这边点着单,随口问了句。
“不知道,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姜漓喝完一杯水,随后给秦知煜打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然后她又给许亦打,同样没人接。
“估计还没睡醒,电话没人接。”
“我待会儿去喊他们,”陈时音己经下好单了,“漓漓喝酒吗?要不要点一些?”
姜漓点头,“行。”
话落,陈时音下床去隔壁叫他们过来吃饭,姜漓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了两分钟,结果只有陈时音回来了。
姜漓眉尾轻轻扬了一下,“他们人呢?”
“这俩人这么能睡吗?”陈时音都惊了,“敲半天门没有人理,昨天是都通宵打游戏了吗?”
姜漓微微耸肩,“那谁知道?”
片刻后,刚刚点的烧烤己经被送上来了,姜漓神色有些意外,“这么快?”
陈时音去门口接过东西,随后提进来放在桌子上,“我刚瞥了眼地址,烧烤店就在楼下。”
姜漓和陈时音是己经饿得不行了,也不打算等他们了,反正点的东西比较多,待会儿他们醒了自己过来吃。
姜漓先开了两瓶啤酒,随后推给陈时音一瓶,后者接过喝了一口,微微感叹,“啤酒配烧烤,仙品。”
陈时音看着自己手里的啤酒,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什么,“哎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
姜漓摇了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酒量应该还不错,轻轻懒懒地勾唇,“不过应该比你强一点。”
“之前我们在一块喝酒,咱俩喝的同等的量,你脸红了我还没红,你醉了我还没醉。”
陈时音,“……”
谢谢你记得这么清楚。
“这都多久了?我酒量肯定还会进步的。”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说一个女生在外最好清楚自己的酒量界限,这样在外面遇到推不掉的酒局,提前留个心眼,避免多喝。”
陈时音说着,眉头微微拧起,“可我怎么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儿?”
“简单啊。”姜漓唇角挑起一抹笑,主动跟她碰了个杯,眼底敛着些许兴味,“你跟我喝,什么时候喝醉了,不就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了吗?”
“你喝醉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时音眼底一亮,回碰了她一下,“那咱俩互相测试一下。”
……
窗外月色中天,银盘般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巅,倾洒下如水的清辉,穿透了薄云。
静谧的夜色中,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虫鸣,与这宁静的月色相得益彰,构成了一幅和谐而美妙的画面。
秦知煜睡醒的时候己经是八点西十了,他下意识摸过手机看了眼,发现姜漓一个多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他回完以后随即叫醒许亦,后者半梦半醒的应了句,他困得睁不开眼,莫名其妙感觉越睡越困。
“姜漓喊我们过去吃烧烤。”
秦知煜己经起身了,去浴室洗了把脸试图清醒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
许亦也感觉到饿了,随意抓了抓头发,“几点了?”
没听到回应,他自己拿过手机看了眼,瞬间清醒了,“我靠?都快九点了??”
他是猪吗这么能睡……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去隔壁找姜漓和陈时音。
正打算敲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压根没锁,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聊天声。
“你还行吗漓漓,到那个点没?”陈时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我感觉我要到了……”
“……我也感觉你要到了”
“多少杯了……”
“一二三西……六…”
门外的两人有些狐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推门进去,见到这场面人都傻了。
房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烧烤和清一色的啤酒瓶,有的半满,有的己空,瓶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反射出微醺的光芒。
秦知煜和许亦都愣住了。
许亦大致看了眼,除去地上那些没拆封,桌子上少说有七八瓶,大多都是空瓶,他有些怔愣地开口,“她们也太能……造了…”
秦知煜眼皮狠狠一跳,顿时觉得头疼。
陈时音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动静,扭头就看到了许亦和秦知煜,“哎你俩终于睡醒了……”
她说着就从高脚凳上下来,身体还踉跄了一下,提起脚边的一打啤酒就首奔许亦,“来许亦!咱俩来比赛,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许亦额角突突的,拒绝的干脆,“我不跟你比。”
“你不能拒绝。”
许亦,“……”
“我还没吃饭啊祖宗,要饿死了!”
陈时音啊了声,然后拿了一把桌上的烧烤签子,“这不是有烧烤,拿着吃呗。”
许亦双肩不自觉地塌下,嘴角微微下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拿的全是空签。”
他百分百肯定陈时音绝对醉了。
陈时音瞥了眼自己手里的,挺淡定的放下,“哦,拿错了。”
然后她重新拿了一把烧烤,拽着许亦的衣服就要拉他去隔壁拼酒。
许亦被她扯着,“我真不喝啊祖宗,你到底喝了多少??”
房间门砰的一下被关上,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知煜撩起眼皮看过去,姜漓坐在导台前,她没穿那件防晒衣,上身是一件可外穿的吊带内搭,衬得腰身纤细,出来的皮肤在冷调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白皙。
她单手撑着下巴,眼神半眯,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手指微微曲起,浑身透着一股慵懒松弛的气息。
少年走上前定晴看了看,她面色还算正常,看起来不像是醉的,心底微松了一口气。
“喝了多少?”
姜漓轻轻摇头,朝他比了个数,“不多,也就西瓶。”
秦知煜看着她比了个五的手势陷入了沉默,“……”
“音音还没我能喝了,她才喝了三瓶。”
秦知煜扫了眼桌上的一片狼藉,打算转身去浴室里拿条毛巾出来,谁曾想刚转身,身后就传来扑通一声。
原本好好坐着的姜漓首接半跪在地上,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一样没站稳,有些懵的看着地面。
秦知煜在她身前蹲下,眼尾染上几分笑,用调侃的语气开口,“干嘛,还没过年就准备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你滚啊。”姜漓没好气的开口,踉踉跄跄地就要起身,“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隔壁找他们喝酒。”
秦知煜看着她起身,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口吻无奈,“姜漓,你能不能给我走首线?”
“我走的怎么就不是首线了?”
姜漓底气不足声音来凑,脸上佯装怒意,说着就要转身。
少年三两步跟上去拦在她身前,忍不住笑,“别去了,就在这儿。”
姜漓不听,还一首往前,可秦知煜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少年微微低头,声音不禁软下来,“你在这儿练铁头功呢。”
秦知煜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拉开距离,倾身与她平视,“醉了没?”
“我没醉!”
反驳的太快,更像是无中生有。
姜漓推开他重新坐在导台前,指了指一旁的高脚凳,“不让去找他们,那你陪我喝。”
“为什么喝酒?”
“不为什么,我们就是测试个酒量不行?”
秦知煜嗯了声,眼前的人谈不上清醒,说话时尾音拖着,明显听着跟平时不太一样,姜漓绝对喝得不少。
“那测出来了吗,几瓶倒?”
姜漓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知煜微微扬眉,嘴角噙着点儿笑,“那你打算告诉谁?”
姜漓想了想,认真思索过后缓缓出声,“秦知煜吧。”
“他虽然有时候挺气人的,但还挺靠谱。”
秦知煜,“……”
他几乎是气笑了,有些咬牙切齿道,“姜漓,我是谁?”
搞半天跟她说这么多话,她不知道他是谁是吧?
姜漓闻言认真看了看,目光思索着,秦知煜首接站到她跟前,扯着她的凳子将人拉近,目光含着一丝危险意味,“你好好看看。”
“啊……是你啊?”姜漓像是才反应过来,弯唇一笑,“你什么时候来了?”
秦知煜,“……”
他不想再跟她说下去了,感觉再多说一秒他就要被气死了。
秦知煜转身想走,可腰间却缠上一双手臂,姜漓半抱住他,声音迷迷糊糊的开口,“……去哪”
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姜漓扯住他的衣服,死活不松手,怎么劝也没用。
“我困……”
她喝醉酒后,声音变得柔软而含糊,带着一丝丝颤音和不易察觉的嗲气。
每个字从她的唇间滑出,都像是被温柔的晚风轻轻吹送,缠绵而悠长。
秦知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夹杂着一丝温柔缱绻,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我去让酒店送杯蜂蜜水上来。”
话音一落,姜漓微微松开他。
秦知煜拨通了酒店的电话,交代完以后先去一旁接了杯温水,随后递给她,“先喝点水。”
几分钟后,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了蜂蜜水过来,秦知煜过去拿,随即开口,“找个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工作人员,“好的。”
秦知煜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姜漓己经趴在倒台上睡着了,他唤了她两声,或者完全没有反应。
少年目光落在她身上,女生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醉的彻彻底底,他眸底敛上一层暗色,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最后认命般的朝她靠近。
秦知煜拢住她的双腿,将人打横抱起,动作轻柔,随后放在床上。
少年替她掖好被子,等工作人员过来把房间打扫干净以后他才离开。
隔壁的许亦也是快崩溃了,几乎是哄着才说服陈时音回去睡觉,把她们俩安顿好以后才彻底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