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州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悠悠的说道:“我跟我太太啊,悬殊那么大,肯定走的很难,尤其自已是一个穷小子,她是千金大小姐,名媛世家,她的家里人自然是瞧不起我的。
我跟她相识一个宴会上,我是服务员,而她是邀请的来宾,她当时有点发烧,应该是受凉了,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座椅上,撑着脑袋,强撑着自已打起精神来,我看她实在是有点难受,就给她端了一杯茶,刚好是普洱茶。”
北辰看着贺文州说着自已与他妻子的事情,他回忆起他的妻子时,嘴角的笑意很浓,眼里全是爱意,他忽然有点羡慕这样的爱情。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抬头看我的那一刻,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已见到了天仙,她美的,让我觉得自已是不是在做梦,说起来丢人,当时,我就那么看着她,没了反应,还是她抬手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才让我回过神来,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反应过来时,脸有多红,不过后来啊,我最庆幸的就是,我当时脸红了,因为我的太太,就是喜因为这个,喜欢上的我,她说,见惯了虚伪,油嘴滑舌的人,我的反应,让她觉得很好笑。也让她觉得新鲜。
我当时,去那个宴会,是因为没钱了,我学的是文人古史,很喜欢那些词与诗,但是在这个社会,喜欢并不能当饭吃,我为了生存,不得不去打工,我会在饭店,酒吧,宴会,以及各个地方,都打工,哪里有钱挣,我就去哪里,但是,凡是我出现的地方,我的太太也会在,我以为只是巧合,但是当她出现在鱼龙混杂的酒吧时,我就知道,那不是巧合,而是她在跟踪我。
我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在跟着我,可是,你知道吗,在我给她讲道理的时候,她说她喜欢我,说完,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像当初我跟她第一次见面时,我的反应一样,她也不知道,她在说完之后,我的心跳的有多快,被自已喜欢的人告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我一边告诉自已,跟她不会有结果的,让自已克制,收心,但是一边又沉迷于她的温柔攻势下,很快,我们就陷入了热恋之中,每天,她偷着跑出来,在我打工的地方,安安静静的陪着我,等我下班,带她去我租的房子,给她做饭,泡茶喝,我没钱,请她吃不起饭,只能给她做,她很尊重我,知道我的经济能力,每次来找我,一直都只穿牛仔裤,普通的T恤,我给她做完饭,会送她回家,一直走到她家一百米处,就看着她回去,我租的房子离她家,距离比较远,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打过车,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走着,那是我们唯一相处的机会。
我们就这样,偷偷的谈起来了恋爱,白天,她只要有时间,就偷偷的跑到我打工的地方,陪着我,晚上,我给她做饭,送她回家,这是我们恋爱做的所有事情,不去想以后,只活在当下,我们以为,我们起码能维持这种生活,一两年,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三个月,我们就被人发现了。
那个夜晚,我跟往常一样送她回家,到门口时,我没控制住自已,亲了她,就那么一下,被她加班回家的父亲看见了,她的父亲很生气,觉得我是贪图他们家的钱,心思不正,配不上他们的女儿,他强行让我们分手,并且,让人打了我一顿,那个时候,我很伤心,加上身上有伤,意志消沉,过马路的时候,没注意,被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同时,也被人软禁了起来,我也以为那是她父亲害怕我再去打扰他女儿,所以这样对我的,我打算等我好了,就偷偷跑出去,去找她。可是,没等我去找她,他的父亲就带我去见了她。
她自杀了,喝了安眠药,他的父亲让人拍下了我出车祸的照片,我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吓到了她,他的父亲告诉她,我死了,已经火化了,他的父亲很害怕我好了又出来,所以,给她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他的父亲告诉她的时候,以为她会强烈的拒绝,但是,出乎意料的,她答应了,她的父亲自然很高兴,他以为她是心死了,觉得嫁给谁了,都无所谓,他想着,时间长了,孩子生了,她总归会走出来的,接受她现在的家庭,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听话孝顺的女儿,计划了一场长达一个月的自杀计划。”
贺文州说着,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他的语气莫名的开始轻了下来。
“我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月的伤,压根不知道那一个月里,她过得是什么生活,她答应那么亲事之后,他的父亲就不在禁足她了,她白天出去,就呆在我租的房子里,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就拿一张我的照片,一个月,三十天,她拿了我的三十张照片,或坐着的,或站着的,还有我工作的样子,那是她偷偷拍的,婚礼的前一天,她换上了婚纱,将我的照片铺满了床,然后躺在上面,吃了安眠药。
第二天凌晨,她的母亲去让她收拾的时候,发现她吃了安眠药,送到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长了,本来就很严重,她的求救意识很弱,医生说,他救不活一个一心想死的人,他的父亲实在没办法了,才把我放了出来。
你都不知道,她插着氧气罐躺在病床上,我有多心疼,医生让我跟她多说说话,有可能会有点用,那个时候,她已经躺在了重症监护室里。
我跟她说了一夜的话,说跟她的相遇,跟她热恋的事情,我跟她说,只要你醒来,我就娶你,你的父亲不会再阻拦我们了,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求生意识变强了,她忽然流了泪。
她终于挺了过来,我每天都会陪在她身边,他的父亲没同意,但是也没阻止我照顾她,哪怕她并没有醒来,她就那么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