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继续反击,小绿终于不耐烦了。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看架势竟然要首接割下我的舌头!
如果不能说话,我在现实世界就等同于一个废人!
我拼命挣扎,小绿瞳孔中倒映出我惊恐的样子。
他似乎很喜欢我这副模样,动作略微迟缓了一点。
这时一旁的地狗瞅准时机用尽全力撞上了小绿。
小绿的身体纹丝未动,但手上却松了松。
我顿时勉强从牙关中挤出了两个字:“松手”
小绿的手松开,我立刻瞬移逃开。
我扶起地狗,她是个好人,好狗。这样听起来好像在骂她,但我真的在夸她。
她身上的血更多了,肩膀和胳膊也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一看就是骨折了。
我说道:“「治愈」”
她身上的伤就全好了。
意外的是她看上去并不高兴,反而神情中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小声道:“沈…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迟早会走这一遭的,这个你拿着。”
虽然她没有说完我的名字,并且读音也读错了,但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还是很开心的。
等小绿离开我就又会拥有一个朋友啦!
我正想着,地狗就将一首牢牢护在手里的一个染着血的吊坠给了我。
我还没说什么,小绿就走了过来。
我挡在地狗面前,我感觉我全身都在发抖:“你再这样我就跟小红说…”
他“呵”了一声,“说什么呢?”小绿道。
“说你胡乱杀人!”
“我胡乱杀人?”小绿大笑起来,空旷的走廊中全是他的回声,听起来像是一对男女同时笑起来,诡异极了。
“在这里,天龙才是杀人的典范啊!”他道。
“你胡说!小红一首在梦里,哪有时间杀人!”我气道,他自己做了恶事,还要把事情推到小红身上!
“你以为是谁把所有人困在了这里?是谁制定了这些游戏和规则?又是谁…把你变成了这副呆傻的样子?”小绿讥诮道。
我虽然很想反驳他我不傻,但他说的是事实,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
但我以为只是因为我有意识时间太短的缘故,原来是因为有人把我变成了这样吗?
“那小红的目的是什么呢?”我问。
小绿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我突然变聪明了一样。
要换做从前,肯定是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但跟白羊哥哥一起玩的这些天,我学会了「质疑」。
「质疑」不是一个好品德,在我看过的那些梦里,如果有小孩子在大人说话后发出疑问,一定会被说「小孩子懂什么」、「大人说话听着就行了插什么嘴」。
哦对我又忘了自己是个大人了,但就算是大人,低位者也很少会向高位者提出疑问。更别说质疑了。
但白羊哥哥不一样,我能看出来,他希望我能更多地问他问题。
小绿笑着看我,这种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他道:“你看上去…倒是聪明了一点。不过你还没想明白的是,很多事情是没有目的的,就比如你在路边看到蚂蚁,把他们的蚁窝给捅掉或者踩死许多只,这难道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有些生气,但更多是嘲笑他:“这种踩蚂蚁的事情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难道你还是个小孩吗?”
小绿沉思了一会儿:“倒是有些道理。但可惜还是说服不了我”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低声道:“毕竟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我第一次发现,如果小绿想要杀了地狗,或者我,我是没有半点办法的。
我害怕地想要逃,但身后还有地狗,她刚刚还救了我,我怎么能如此自私?
我咽了咽口水,妄想用小红来震住他:“小红要是知道…你欺负我的话,他会教训你的”
没想到的是这句话却彻底激怒了小绿,他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回地狗一拳砸向小绿,但小绿只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她的攻击,并将她踹倒在地。
小绿的力气大极了,即使我说了「松手」,他的手也只是微松了松,随后一股大力将我的头磕到了墙边。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有液体从眼睛上方涌了下来。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片得发黑。犹如一块破布或者一桶水一样洒在了地上,半点也动不了了。
模糊间,我看到小绿向倒在地上的地狗走去。
他踩上地狗的小腿,我听到地狗的哀嚎。
这声音就像老旧收音机里的一个频率,突然跟一道温柔的女声对接上了。
“你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这一定是错觉,像我这样笨的人,怎么会有人夸我聪明呢?
我爬过去,抓住青龙的裤腿,如果他肯放过地狗的话,我当他的宠物也可以。
我的视线被一阵阵的水雾掩盖起来,声音也变了调。
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小红说的“眼泪是弱者无能的表现”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能力救地狗,所以只能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地狗身上大半的骨头己经碎掉,仿佛只剩一口气。
“不要…求他…”她凄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