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拉开周阳，上前搀扶住爷爷。
周阳被我推开，踉跄几步站稳。
他恼怒地瞪了我一眼，随即高声喊道：
「爷爷，您还不知道吧，陆瑾被我们总裁包养了六年。
「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您孙女喜欢的其实是个毫无志气的花瓶！
「他白吃白喝花了我们总裁五百八十多万，这笔钱，你们就算卖了这片地都还不清！告诉您，他要是不还钱，今天我们就把他送进监狱。」
爷爷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眼中倒映出我惊慌的脸。
「哎呀，总裁，这老头子好像心脏病发作了，要不要叫急救啊？」
周阳捂着嘴，故作天真地说道。
林晴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满脸不屑：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医院？等死吧。」
我猛地抬手，重重扇了周阳一巴掌：
「给我闭嘴。
「再多说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念念的爷爷有心脏病。
刻不容缓，我让念念抱起她爷爷上了林晴的路虎，自己坐进驾驶座准备开车。
林晴反应过来想阻止，却只来得及吸入一口尾气。
车内浓烈的香水味与烟草味混杂，令我作呕。
我强忍着胃部疼痛，不顾越野车被崎岖山路颠簸，一路疾驰到县城医院。
然而。
当我打开后座车门时。
爷爷已奄奄一息。
他挣扎着要起来。
对我说。
「你要真的喜欢念念就要好好对她。
7.
「老头子把她交给你了。
「小瑾，你必须把钱还给人家。」
这三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念念最后一眼。
随即永远闭上了双眼。
念念身形摇晃。
重重跪倒在地：
「爷爷！」
我唇齿颤抖，头晕目眩。
突然喉头一阵腥甜，伴随着剧烈的胃痛。
我猛地吐出鲜血，随即陷入黑暗。
再度睁眼时。
眼前一片洁白。
几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林晴低声交谈。
我抬眼看向墙上的日历。
竟已是三天之后。
我虚弱地开口：
「念念呢？」
林晴靠近查看我的情况。
她脸上的笑容在听到我的话后瞬间消失，随即变得冷酷无情：
「陆瑾，你就只在意这件事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患上肺结核了？
「你不好好治病，跑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她紧握我的手腕，装作关心我的样子。
大声地。
质问我的行为。
挣扎间。
林晴注意到我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
她眉头紧锁，伸手想将它取下：
「我不记得给过你这种普通的戒指。
「是谁送你的便宜货？
「赶紧丢掉。」
我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指着她西装领子上的那抹粉底印子冷笑：
「与你无关，我已经提出离婚，你为何还不肯签字？
「林晴，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看到你就让我作呕。」
林晴皱眉道：
「亲爱的，你是在吃醋吗？
「你要是早点表示不满，我早就让周阳滚蛋了。
「这些年来，你总是对我冷漠，我甚至以为你不再爱我了，所以才找周阳来刺激你。」
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我扯下左手的输液管。
用针头在她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林晴痛得惊叫。
黑眸中满是震惊。
她难以置信，我竟会伤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