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棋局,是无崖子专为找逍遥派继承人刻意布下的,难度不言而喻。
段誉棋艺在天龙八部中是不错,可放眼九州大陆还是差了许多。
接连对弈了十数手后,随着苏星河一子落下,段誉所执白子
算无遗策叶公子,揭露虚竹身份,交易已是陷入了死路。
中指与食指夹着棋子沉吟良久,最终段誉还是没想出这下一步要如何是好。
重新将棋子丢入了棋盒里,段誉从石椅上起身,冲苏星河行了一礼。
“苏先生,这珍珑棋局,小子却是破不得。”
“看来小友和我逍遥派,是没有缘分了。”
苏星河摇摇头,对段誉没有破局的事没太大感触,抬手轻轻将面前棋局恢复原样。
他这才看着段誉样貌,出声道。
“就是可惜了小友的好样貌,这等样貌之人合该是我逍遥派的。”
“棋局?”
“让我来试试。”
一道声音骤然响起,随后一摇着折扇的年轻公子,缓缓从山路下走上来。
在这年轻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子。
两位女子一前一后,一浅粉一杏黄,样貌一等一的好。
看着这跟着摇扇公子出来的两人,叶晨稍一琢磨就猜出了这两人的身份。
“慕容复。”
低喃出声没被他人听到,叶晨原本想要上前一步的动作停下了。
慕容复都开口要试一试了,他这般心善之人,自然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很快慕容复就走到了苏星河面前,折扇“啪”的一声合拢,前端指着石桌上的棋局,道,“这便是珍珑棋局了?”
“是。”
“公子尽可坐下破局。”
苏星河一扬手臂邀请慕容复坐下,可慕容复心中太傲,又时时刻刻将这种傲展现出来,想让别人尊重于他。
所以面对着段誉没有破开的局,慕容复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扇子。
“不用,站着就行了。”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他破这棋局不用太久时间,所以不用坐下来。
“随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苏星河也懒得提醒慕容复这珍珑棋局的难解之处,只做了个动作让慕容复先行落子。
慕容复手中折扇在棋盒中点了下,以内力取来一枚白子,随手落在早已看好的位置上。
珍珑棋局不是刚刚摆下,只是在这之前极少人知道罢了。
所以在慕容复落子后,苏星河没有犹豫极快地落下了黑子。
这般快的速度让慕容复心中立时一紧,落子动作跟着加快。
就这样不过短短几手过后, 慕容复下子前的思考时间越来越久,到了后面干脆迟迟不动了。
“糟了!”
“入阵了。”
段誉、叶晨两人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前者知道是刚刚陷入过那个阵法,所以知道这棋局的凶险之处。
叶晨知晓就是靠着他的先知先觉了。
“我表哥可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王语嫣,听到叶晨的话连忙出声询问着。
听到声音的叶晨扭头看向了王语嫣,一扬眉,道。
“你还担心他?”
叶晨对王语嫣的印象一般般,不论是改版之前的倒贴后清醒,还是改版之后的依旧没有清醒。
在叶晨看来都是王语嫣自已选择的,与他没有关系。
自然也不会过多评判。
只是在王语嫣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后,还在担心慕容复,就让叶晨看不懂了。
王语嫣真就爱慕容复,到了这等无法自拔的地步?
然而,王语嫣听了叶晨的话却是直接摇头。
“是,也不是。”
“担心表哥,是因为到底认识了这么久。”
“在母亲看管极严下,也就表哥能陪我。”
“不论表哥后面会对我做什么事情,到底现在没有做,让我直接不管不顾,我还是做不到。”
王语嫣轻叹一声,自她有记忆来见过的男子寥寥几人,其中大多数人又都对他恭敬有加。
便是同性好友都没有。
与慕容复之间的感情便格外不同了。
知道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了解了慕容复与她所想有很大差别。
王语嫣对慕容复已经没了男女之情,现在有的仅是幼时长大的玩伴情罢了。
“也许吧。”
“不要太过执着深入,这阵法没有危险。”
“顶多是个困阵。”
没有去计较王语嫣是否真的这般想,叶晨稍稍说了下慕容复那边形势。
逍遥派不愧是长生者逍遥子创建的门派,门派中阵法、功法皆为上乘。
无崖子所摆出来的这个珍珑棋局,看似是一残局需要人破解。
可是在这残局上,还暗含着五行八卦。
破不开棋局之人,执迷下去会陷入幻境之中,陷进去后还不退出去,就会触发棋局的杀招了。
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身亡。
严重的情况叶晨没说。
他这人怜香惜玉得很,万一王语嫣知道求他去救怎么办?
叶晨没准备出手帮忙,王语嫣的小舔狗段誉眼看着自家女神的亲亲表哥有危险了,想也没想立马上前帮忙。
哪想他的好意完全被喂了狗,慕容复是半点不记!
“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不知是何人暗中出手,何不大大方方地出来?”
“哪有人?”
“自已不行,就别在那里叭叭的了。”
成是非可半点不给慕容复面子,眼见着慕容复耽误了这么久,直接站出来把慕容复按了下去!
“破不了就说破不了的!”
“我家公子来这里,可不是看猴戏的。”
眼神轻蔑,言语更是鄙夷到了极点。
成是非短短几句话,差点没把慕容复气吐血了!
想反驳回去,结果成是非根本不接招,自顾自地说完就转回身看向了叶晨,恭敬道。
“公子,没人碍事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何不直接出来?”
主动站出,叶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树上。
“再不出来,四大恶人就改个名,叫四大怂鬼好了。”
“小友好深的内力。”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而后就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手拄着拐的男子从那树上落了下来。
“段延庆,那三个恶人呢?”
“还没到么?”
叶晨视线往段延庆后边看去,出声询问起来。
他一会儿要讲的事情,可得那叶二娘在场才行。
“怎么小友没发现那树上就我一个?”
段延庆惊讶于叶晨一开口就叫了他的名字。
不过他对自已名字也没太过遮掩,消息灵通的人知道正常。
就是不清楚,叶晨叫破他藏身地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