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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金妈嗤笑道,“她也不敢想不通。小蹄子心大了,诊出自个儿怀孕,就妄想撇开咱们,留在白家享福。现在知道白家是霍氏说了算,白大老爷顶不上大用,才又巴着咱们了。”

白大老爷陡然呼吸加重。

......顶不上大用?!

玉容,是这么看他的?

也是霍氏太跋扈,不把他这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同时很心痛,玉容竟真是他们一伙的!

如果说没有听到这番话前,他还抱有最后的幻想,那么听到之后,幻想彻底没了,只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玉容是个大骗子,跟金妈、大成、二成是同伙。

可是,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啊!

金妈刚才也说了,玉容一开始是想留在白家的,是觉得他靠不住,才又跟他们搅合在一起。

若是,若是他强硬一些,能压住霍氏,玉容想必也会回心转意。

白大老爷的胡思乱想中,大成慢慢道,“其实,白大老爷要是像个男人,立得起来,动得了家里的大财,玉容留在白家也是条好出路。”

金妈冷笑一声,“你也做上美梦了?指望着孩子长大,把白家财产搬给你呢?”

......孩子长大,为什么会把财产搬给大成?

白大老爷顺着他们的思路想去,却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

大成嘿嘿一笑,“虽然要等上十几年,但也值得。白家这么有钱,哪怕不是嫡子,也能分到不少,要是能将霍氏那两个儿子弄死,让孩子继承家业,就更好了。这期间,你们再弄些钱出来,我和二成就在闻桐安家,不比回江南安逸?”

许弦声听得毛骨悚然。

她一直都知道,世上有坏人,还很多。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自面对是另一回事。

这几个人,跟王老四一样坏,不,比王老四还坏!

王老四的坏,清清楚楚,别人一眼可见。

这几个人的坏,却是隐蔽的,像是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趁人不备跑出来撕咬。

真是世道险恶啊!

白大老爷却是怒火中烧。

这恶徒胆大包天,不是捞一笔就走,竟想谋夺他的家产!

可他还是想不通,此人为何笃定,他的孩子长大后会帮他们?

这不合理啊!

难道是他们拿着玉容的把柄,玉容迫于无奈,不得不让孩子那么做?

下一瞬,金妈就为他解惑了,“怎么,你真信了玉容的鬼话,觉得孩子是你的?”

白大老爷呼吸为之停滞。

大成笑道,“以前玉容就说过,白大老爷虚得很。算算日子,确实是我的。”

许久没说话的二成:“我可不虚,日子也对!”

金妈:“这谁说得准,玉容自已都没个数。白大老爷再虚,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何况,这事儿分两边说。孩子如果是白大老爷的,根本不会帮咱们。如果是你们俩的,长得就不会像白大老爷,万一事发,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大成遗憾地叹了口气,“妈说得对,还是先顾眼前。等玉容生产,让白大老爷大大出次血。”

二成出主意,“还可以绑了母子俩,让白家拿钱来赎。”

金妈:“你们都想远了。依我看呐,玉容这胎八成得流。流了也好,趁白大老爷心疼,让他......”

“拿下,全部给我拿下!”

白大老爷快气疯了。

理智上,他知道自已应当听听他们后面说什么。

但情感上,实在控制不住。

大叫“拿下”,也是知道妻子必然布置好了,完全可以瓮中捉鳖。

“谁?谁在说话?”

那母子仨吓了一跳,在屋子里乱窜。

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砸开,十多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冲进来,绑了他们拖去隔壁。

白大老爷等在院里,金妈三人一进去,就开始挥巴掌。

从金妈到大成到二成,再从二成到大成到金妈,一人一下,绝不厚此薄彼。

打完一轮又重新开始,还边打边骂。

“我叫你们算计我!爷是那么好算计的?”

“花玉虎是吧?我看你是死老鼠!”

“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白大太太和许弦声就站在旁边看他打,一言不发。

直到他气喘吁吁,白大太太才道,“老爷想打人,何必自已动手?仔细身子。”

她语气里带着关心,但白大老爷刚才听多了“虚”字,总觉得她一语双关,讽刺自已。

是以并不搭话,只坐到旁边椅子上,喝令护院接着打。

金妈和两个儿子先还求饶,到后来牙齿被打掉几颗,脸肿得像猪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大老爷还不解气,让捆到条凳上继续打。

瞎了狗眼,竟敢骗到他头上。

白大太太:“够了!”

一抬手,护院们全都停止。

白大老爷:“打,打死拖出去喂狗!”

他是苦主,官老爷来了,也得说他打得对。

白大太太:“还有两个人,老爷是不是忘了?”

话音落,厢房的门打开,陈妈和几个仆妇押着花玉容、石榴出来。

花玉容面如土色,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大老爷面前。

石榴也是色若死灰,跟着她跪下。

两人都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是死是活,就在白大老爷一念之间。

白大老爷先一脚将石榴踹倒,又扯出花玉容嘴里的布团,喘着粗气问道,“你究竟是谁?”

花玉容不敢再说谎,哭道,“老爷,我真名叫周四娘,我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那年遭灾,跟爹娘走散,被金妈捡回去!金妈她,她不是好人,逼着我行骗......”

周四娘?

白大老爷想起,出门前,霍氏说的是请他看戏,戏名叫周四娘风尘沦落记。

果然,她早就知道了,只有他像个傻子似的蒙在鼓里。

神情复杂地看妻子一眼,用力掐着花玉容的下巴,冷声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其实知道不必问。

金妈都说了,花玉容自已也拿不准。

但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问了。

花玉容哭道,“是您的,老爷,是您的啊!”

白大老爷缓缓道,“我不信!”

手掌下移,狠狠捏住花玉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