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回家,霍珝见许弦声又沉迷于书本,对自己不大理睬,走过去双手放在她肩上,半搂着笑道,“白取了个多情名字,实际上忒无情。”
他在外也有很多人争抢,在她这儿,仿佛只是平常。
许弦声抬头看他,疑惑道,“什么多情名字?”
霍珝:“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许弦声:“......不,我的名字不是取自这一句。”
霍珝抚摸她的头发,“哦,那是取自哪一句?”
许弦声认真地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祖父特意跟她说过的。
古代众多诗人词人中,祖父尤爱辛弃疾,说他是将军中的才子,才子中的将军,也钦佩他的报国之志,同情他壮志难酬。
霍珝面容带了些肃然,赞道,“许老先生虽是文人,却也有壮志。”
许弦声:“是啊,祖父本来就很有志向。”
只是被这世道消磨了。
霍珝温声道,“你想不想回去看望他们?我陪你去。”
许弦声瞪大了眼睛,惊悚摇头,“不不不,不想!”
她怎么敢去,怎么敢让祖父祖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
霍珝眉头微皱,又松开,安抚道,“好,不去便不去。”
也能猜到她为何这等反应,并不深问。
这时许弦声的功课也做完了,收好书包,主动来牵他的手,“好了,走吧。”
他让她用他的书房,但她不习惯,还是习惯于在自己房里做功课,做完再去三楼。
霍珝却没动,垂眸看她。
上学之后,她精气神十足,肌肤如美玉一般隐隐泛着光泽,越发美貌,也越发。
在学校里,肯定能吸引很多男同学,男老师。
许弦声被他看得毛毛的,“怎么了?”
不会是又要犯病吧?她可没空奉陪。
霍珝:“阿弦,你在学校......”
许弦声听着,他却又不说了,不由问道,“在学校怎样?”
霍珝:“有没有好好听课?”
不想问有没有人向她示爱,显得自己像个妒夫,嘴脸难看。
堂堂霍少帅,怎么能有这一面呢?
许弦声自信地道,“有!”
几位老师都说,她的专注力全班第一,十分难得。
不仅英语,服饰设计她也追上来了,现在是优秀学生,经常被老师夸奖。
霍珝:“真乖!”
等不及回三楼卧房,俯身含住她甜美樱唇,压到书桌上。
许弦声没想到他这么急,有些惊慌,挣扎着道,“不要在这里......”
霍珝不理会,亲得她浑身发软,又扯开她的衣襟,覆上那晶莹雪肤,娇嫩红梅,肆意把玩。
许弦声双手蒙着脸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别的,他却偏要拉开她的双手,黯哑着声音道,“阿弦,好好看着!”
许弦声闭着眼,还是不看。
霍珝也不强迫她,只是吻上了她的眼睛,又在她耳边道,“你心里,一定要有哥哥。”
许弦声一边轻颤,一边点头。
有的,肯定有的,除了祖父、祖母和母亲,对她最好的人就是霍珝,心里怎会没有他呢?
霍珝对她这模样毫无抵抗力,看门窗都关好了,便无所顾忌,攻城掠地,势如破竹。
许弦声受不住,呜咽低泣,慌乱挣扎。
霍珝握着她温润滑腻的纤腰,气息不稳地安慰道,“忍一忍,哥哥过几天就要出远门了,很久才回来。”
这种话他以前也说过不少,许弦声只以为是哄她,没往心里去。
但两天后,霍珝真出门了,说是隔壁新冒出个蓝大帅,不给霍家面子,常跟霍家军有摩擦,他要去解决。
许弦声挥手送别,有些不舍,更多的是轻松。
这下好了,没人打扰她学习了,她上周画的设计图,约瑟夫老师说很好,让她再接再厉。
她也有信心设计出更好的。
这一阵子,约瑟夫老师带大家认识世界各地的布料,她也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国家,而不同的国家,也有不同的布料和服饰风格,令她大开眼界。
日子过得太充实,很少想起霍珝,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满心感激。
如果不是他提议她上学,她怎能知道这许多知识?
霍珝八月中旬出去,回来时己是十月初,天气微凉。
诸事安顿好,换了身崭新的军装去接许弦声。
他早己发现,他穿军装的时候,她会更听话,更喜欢他。
在校门口对面的街上等了半个多小时,看着她和同学们说说笑笑地走出来,一身学生打扮,雪青色上衫,黑色及膝短裙,白色长筒袜,脚上是黑色的小皮鞋。
梳了两根长辫子,斜挎着英伦泊来的皮革小书包,语笑盈盈,明媚青春,娇俏得无法形容。
光是看着,霍珝就觉得身下蹿出一股热气。
阿弦,他的阿弦,独属于他的阿弦。
谁敢觊觎,他砍谁的手。
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几个喜欢围着她转的男同学,为什么忽然不敢跟她说话了......估计她也不在意,全身心扑在学习上。
这一个多月他人虽然不在省城,对她却没放松。
许弦声远远看见霍家的车,跟同学们挥手道别,小跑过来。
以往,接送她的汽车夫小杨会下车为她开车门,但今天没有,她也不以为意,自己开门上车。
一转头,就看见了车里的霍珝,在她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脸上己经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笑容,“大表哥,你回来了?”
见她如此欢喜,霍珝也很高兴,微笑道,“想哥哥没?”
许弦声用力点头,“想!”
李副官也回头笑道,“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弦声笑道,“李副官一向可好?”
李副官:“托许小姐的福,还成。”
霍珝:“还磨蹭什么?开车!”
李副官:“马上!”
拿出平生最高的车技,以最快的速度开回霍家庄园。
霍珝右手拉着许弦声的左手,十指交握,许弦声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挣脱。
关切地问道,“大表哥,此行还顺利吗?”
霍珝:“顺利。”
世上己经没有蓝大帅了,只有霍家军蓝营长,皆大欢喜。
许弦声又道,“你没受伤吧?”
霍珝捏捏她的手,“一会儿你检查检查。”
这话本也没什么,可他说话时的神态让许弦声脸红,见前头李副官目不斜视,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霍珝一眼。
霍珝只觉她娇嗔满面,眉梢眼角全是情意,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