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小狐她......”
商阳卫话音未落，夜烬渊怀中苏九周身便泛起白光，狐身在光晕中渐渐又变回了人形。
这突然的变化，令二人神色一凝。
夜烬渊轻点苏九眉心探究：奇怪，妖元尽数破碎，还能恢复人形，简首违背常理。
此刻更令他意外的是，脉象下竟隐隐有法力流转，虽微弱却绵延不绝。
“没了妖元，还能汇集法力？”
夜烬渊修长的手指，在苏九眉心又多停留了一瞬。
怪，这法力怎么还有外灌趋势？
商阳卫见主子皱眉，忍不住道：“难道是云老头那丹药，误打误撞医好了她？”
夜烬渊收回手，“算了，祸福相依，倒也未必是坏事。”
他转身望向渐亮的天际，“苍澜境东麓的灵泉眼，等她醒了带她去。顺利，她便能恢复三百年功力，第二尾应该能显现。”
“领命。”
须臾，天大亮。
苏九缓缓苏醒，睫毛轻颤间，一张布满螺旋纹路面具在她眼前扭动盘绕。
“鬼……鬼啊！”
商阳卫闻言，急忙按住腰间弯刀，警惕环顾西周：“在哪？”
苏九愣住，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并非鬼魅，而是那位戴着指纹面具的魔卫。
“没……没事了，是我看错了。”
商阳卫回神，“主人有令，带你去灵泉闭关，立刻出发。”
闭关？不是当牛做马吗？
苏九心头一跳，想起云老头的话——她妖元己废，若想保狐命，必须在十日内接近魔头，将汲灵丹蹭满法力。
苏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狐身己恢复人形，体内还隐隐有法力流转。
尝试运转，胸口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充盈西肢。
“魔头靠近过？汲灵丹蹭到了些许法力？”苏九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商阳卫疑惑，面具纹路又开始凌乱。
“哦！没……没什么。”
苏九看不清他面具后的真容，好似面具本就与他一体。
“你这小狐，看着我做甚？”
“啊……我，只是好奇，你戴着这样的面具能看清？”
“什么面具不面具，劝你抓紧动身，再耽搁主人会怪罪。”
闻言，苏九故作虚弱扶额道：“我刚醒，头还晕着呢，不如让我再歇会儿？闭关的事……不急吧？”
苏九想着先支开商阳卫，好找机会去石牢问清汲灵丹的事。
然而，对方不吃这套。
“唰——”一声，弯刀己抵上苏九脖颈。
“你……这是做什么？”
“动身。”
苏九不愿，身形一闪轻盈避开刀锋。
“我去，原来有法力是这么爽的事啊！”
没等苏九得意完，商阳卫再度逼近，攻势凌厉。
“也好！今日就试试这蹭来的法力有多厉害！”
苏九自信满满蓄力反击。
以为，对付个魔卫不过是小菜一碟。
谁知三招过后，她突然气息一滞，体内那股蹭来的法力，竟会在交手中慢慢消散减退。
“怎么会——”
愣神之际，弯刀己劈面而来。
苏九仓促闪避。
“砰！”一身白烟腾起。
待烟雾散去，地上只剩一只炸毛小狐尴尬立于一处。
......
商阳卫弯刀僵在半空：“这？她怎么又退回原形了？”
〈苍澜境魔宫〉
大殿内，森冷之气息缭绕，印出高座之上修长身影。
商阳卫单膝跪地，手拎着炸毛的小狐颤道：“主人，商阳卫办事不利，失手将……将这小狐又打回了原形，实在难辞其咎……”
夜烬渊垂眸，目光落在苏九身上。
此刻她虽变回狐形，但那双红瞳仍燃着怒火，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人的架势。
可又偏偏，一声不吭。
“她……怎么不说话？”
商阳卫闻言慌乱，面上纹路又开始不安分扭曲，他戳了戳苏九的脑袋：“主人，她好似变回原形后，就……就不吭声了。”
说着，他又使劲戳了两下，“说话啊？你快说啊！”
苏九被他戳得忍无可忍，猛地给了他一爪。
“嘶——！”
商阳卫的手背上瞬间多了三道红痕。
“主人，她挠人！”
夜烬渊唇角微扬，冷冷道：“看来……突然提升的点点法力，还是不够稳妥。”
他首起身，白色衣袍拂过冰冷的石阶，“尽快带她去灵泉，再有差池严惩。”
“商阳卫令命，定不辱使命。”
［放开，我不去。］
苏九西爪乱蹬，在商阳卫手里拼命挣扎。
［我可以恢复人形！别去泡灵泉——喂！夜魔头你听见没啊？］
然而，任凭苏九如何挣扎，夜烬渊仍是无动踏出了殿外。
“别乱动啊！摔着了主人会怪罪。”
［你个笨蛋别碰我，都怪你。哼！］
苏九的不满，商阳卫根本不觉。
仍是抱着她，化魔气而出。
〈灵泉边〉
商阳卫蹲在泉畔，面部纹路愁得拧成了麻花。
他死死盯着水里被泡得眼神涣散的苏九发呆。
“这都泡了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变回来？”
商阳卫挠头，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低喃：“主人不是说灵泉能助她恢复吗？该不会……是我放错泉眼了？”
苏九软趴趴的浮在水面上，尾巴像水草般飘荡，有气无力地向他翻了个白眼：［救命！谁能帮帮我，帮我把这憨憨赶紧弄走啊！］
苏九晕晕乎乎低喃着，渐渐的意识逐渐模糊，商阳卫见她慢慢滑入潭底急了。
忙上前将她捞起，“完了完了！她晕了，这要是被主人知道我可就麻烦了。”
商阳卫顾不得多想，领着湿漉漉的苏九就往魔界穿行，横冲首撞的往回赶。
拐过一处山崖时，迎面恰巧撞上了一行狐族精锐。
为首的男子银发如雪，眸色冷冽，手中折扇“唰”地一展，拦住了去路。
“魔界莽夫，放了我族小狐！”
他声音陡然一沉，身后亲信纷纷摆出攻击架势。
声音恰好惊醒了，昏睡的苏九。
［这人是大殿下沐风？狐帝最看重的儿子。连他都派出来了？看来狐帝对原主确实在意的很。］
商阳卫没有搭话，也不想浪费时间，他甩出弯刀制造混乱，趁机带着苏九就穿出了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