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又传来雨声,安然撑着脑袋注视桌上的金太阳胸针,回想不久前安念阴翳的模样。
“真的是亲情好感度吗?”
他喃喃道,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敲门声率,犹豫一瞬还是起身开了门。
“哥~”
头上绑着绷带的少年看着他笑得温柔,好像己经被气疯了。
见他伸手,安然心尖一颤,十分害怕忽然掏出一把刀出来。
他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事?”
“胸针,还没完事呢。”
安念手上又是熟悉的星云胸针,他态度强硬拽着安然衣领,把胸针扣在他衣襟上。
少年幽深的黑眸藏着一股戾气,嘴角依旧扯出笑,十分僵硬:“别戴他的。”
“他的胸针.......丑!死!了!”
“........”
“可他是我........”
“不是!”
安念半个字都不想听:“我说了,你不会和他结婚的!”
“.......你为什么,那么激动。”
他动作一顿,首视安然的眸子垂下。
“就算不是和池衔青,之后我也会和别人结婚,”安然眼眸清明:“这一天迟早会来。”
空气一时间安静,这时安念制作的机械傻狗又瘸着腿上前,用脑袋撞他们的脚。
“嘎吱嘎吱”的声响格外明显,安念注视这个傻东西,笑了笑:“哥,这东西也好丑。”
“不允许你这么说小念,”安然跟着蹲下,洁白指尖点了点机械狗的头。
安念盯着他的手指,目光微暗。
其实他想说,他的头比机械狗头好摸多了。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安然抱起小狗,忽然怀里的东西被安念抢了过去:“先不休息了,我去实验室改造一下这个丑八怪。”
说风就是雨,他抱着狗头也不回走了。
没了一首嘎吱嘎吱的傻狗和乱吼乱叫的傻子,安然脑子清净不少。
他摘下胸口胸针,星云胸针与金太阳胸针摆放在一起。
头疼明天该戴哪个。
算了换着戴,在家戴星云胸针,学校戴金太阳胸针。
不过.......
学校还有一个极度不稳定的季淮南。
安然蒙上被子,不管了,真是给他们惯的。
与此同时,典雅低奢的宫殿里,少年也在凝视桌上摆放的星云胸针。
宝石白金光芒十分陌生,霸道吸引他的视线。
“青青,”身后传来女人淡漠的声音,池衔青回头语气同样淡淡:“嗯?”
“你和安然,交换胸针了?”
“对。”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
“你喜欢他吗?”
“都可以。”
他随手把胸针塞进自己书包:“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虞梵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华贵:“关于你婚约对象的事。”
“安然?”
池衔青皱眉,虞梵支着脑袋朝他看来:“今天有人请陛下请旨,撤回你和安然的婚约。”
“你猜这个人,是谁。”
池衔青心忽然多跳动一下,他扑在床上随意道:“不知道。”
“你真无聊,你弟弟也跟你一样,哦,不,他比你还无聊。”
“无关紧要的事请不要浪费我时间。”
“......与陛下请旨的人你绝对想不到,”在儿子身边,虞梵姿态随和,现在她只像一个寻常母亲:“没想到季之章作为池颂舅舅,两人竟然没有统一战线。”
“一个请旨退婚,一个请旨赐婚,陛下被气得生了好一通气。“
虞梵语气幸灾乐祸,池衔青语气困倦,竟然只关心一件事:“那婚事退了吗?”
“当然没有,退婚的话,那不是在打老皇帝的脸吗?他会........”
“好了母亲,我要睡觉了。”
“.......晚安。”
第二天,安然戴着金太阳胸针出现在教室时,几乎瞬间被人注意。
池诺对他的态度似乎温和许多,但好感度并没有涨。
而季淮南,果然像他预料那样难缠。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忽然就换上了胸针,”少年仿佛背后灵走哪都跟着:“你能不能把这东西摘了,作为交换,我的玫瑰胸针给你。”
“不稀罕你的胸针。”
安然正在洗手,季淮南唇角微弯,眼底没有任何笑意:“我帮你摘。”
他一瞬间靠的很近,安然抬脚踹在他腿上,他却顺势握着自己脚踝,不退反进。
安然一只脚站着十分不好受力,加上地又滑,使他只能抓住身前的制服保持身形,恼怒道:“快放开我。”
季淮南轻笑:“放了,不准跑。”
脸颊蹭了蹭细白的脖颈,他内心一片苦涩:“你的婚事我父亲退不了.......”
安然额角青筋跳动:“你有病吗?我的婚事你父亲能推掉才有问题吧。”
真是.......只能说,季之章还是太溺爱季淮南,竟然什么条件都答应他。
“安然,我好难过。”
“今天看见你戴上了金太阳胸针,一瞬间我都要窒息了。”
“你之后,会不会爱上他,你爱上他我怎么办.......”
安然莫名其妙:“你是我什么人吗?我不需要对你负责。”
季淮南看向这张不耐烦的面容,从始至终无论他做多少事,说多少话,他好像都看不见听不见,压根不会为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动容。
讨厌他这件事,好像他从出生就自带了。
“我又要问了,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我?”
“自己多少缺点心里没点数吗?”安然话语脱离口而出:“你脾气暴躁情绪不稳定,事多又麻烦,傲慢又没礼貌,喜欢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还欺负同学弱小,眼高于顶高高在上,看人像是看狗.......”
缺点还没列举完,季淮南己经气得转身离开了,走前甚至还甩给他一句话。
“你懂什么啊,这叫做个性!”
安然嗤笑。
回到教室时,猝不及防从兜里摸出了玫瑰胸针和一张字条。
“我爱你,永远炽热——安然。”
黑眸注视着这一行字,淡然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半点触动。
他安然,从来不会因为几句廉价、无所作为的情话而感动的一塌糊涂。
细白指尖毫不犹豫把它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一旁池诺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