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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夜宴,露天场地里到处可见装饰的宝石,华丽非凡的火彩点缀夜色,歌舞升平,盛世帝国一片富贵祥和。
黄金镶边镜子里,池颂一身贵重繁琐的宫廷礼服,淡漠紫眸下泪痣增添一分清雅。
气质矜贵的少年微微抬头,宫人小心翼翼为他扣上衣领最后一颗纽扣。
“行了,把他拉下去,”平缓淡漠的话语响起,池颂缓缓抬脚,衣摆带起的风扫过门边跪着的宫人脸庞。
“皇储殿下,我下次一定全身消毒!看在我伺候您那么久的份上,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池颂哼笑,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身旁宫人颤颤巍巍捧着消毒液和湿巾跟着,提前在他每一个需要接触的物件上擦拭消毒。
古老高大的玉兰树下花叶落了满地,晚风吹过,枝叶上挂着的透明玉牌叮当作响,隐匿在片片翻飞的玉兰中。
早早来到皇宫的少年少女,纷纷聚集在树下,仰头往上砸些什么东西。
池颂动作微顿,雪白发丝与灯光好像融为一体。
不远处少年笑声格外嚣张,他眉目下意识皱起:“季淮南这蠢货。”
“安然,你信不信我一次性就能把你的玉牌砸下来。”
璀璨灯光下,季淮南一身张扬玫红制服,华贵耀眼。
他双眼含笑,手中玫瑰胸针在他抛起的动作中下一上一下。
安然没有理他,目光聚集在树上写着各种名字的玉牌上,找了半天才看到池颂的名字。
“哥?你想砸谁的?”一旁安念眼眸放光落在一个位置:“砸我的砸我的吧。”
“好。”
“我指给你看。”
“滚,”季淮南闻言笑意瞬间淡下:“这是交友会不是认亲会,你凑什么热闹。”
“关你屁事啊!我哥就想砸我的玉牌,你管得着吗你!”
两个都不是脾气好的人,凑在一起几乎一点就燃。
不少人贵族少爷小姐被他俩声音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目光率先被他们身边气质如玉的少年吸引,皎洁玉兰下,安然柔和轮廓微微向上仰起,清冷月光落在他脸上,整个人像是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众人眼中闪过惊艳,安念惊鸿一瞥,推开季淮南瞬间黏了上来。
“哥,”他黑眸明亮,牵起安然右手:“我带你一起砸。”
受伤的右手牵着中微微刺痛,他面色如常打算就陪安念玩这一次。
季淮南脸色沉沉上前:“小心点啊!”
“还有你安念,没事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我牵我哥关你屁事!”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星云胸针与一块玉牌一起落下。
想吵让他们吵,安然俯身捡起两样东西,玉牌翻转,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池颂。”
抬头,只见身前身影忽然跪倒下去,茫然的目光瞬间撞上朝他看来的尊贵紫眸。
池颂单手插兜,随意抬起一脚踹在季淮南腿弯。
低垂的目光落在安然身上,漫不经心勾了勾唇角。
“哪个瞎了眼的!”
”我。“
季淮南站起身,冷冽的眼神扫向池颂,语气依旧没有缓和。
“你也瞎了?”他一字一句,翻了个白眼。
池颂不紧不慢朝安然走近:“你砸到了我的玉牌?”
手心触感温凉滑腻,安然轻轻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是的,很荣幸有这个机会。”
“没记错的话,你叫安然?”
毫无接触的贵族因落下的玉牌,对安然有了具体印象。
见他温和点头,池颂唇角随意勾了抹笑:“经常能在季淮南嘴里听见你的名字。”
安然不紧不慢看向季淮南:“是吗?”
季淮南目光游移,昏暗玉兰树下,耳尖微红。
池颂看在眼里,一旁安念忽然嗤笑。
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瞬间涌上心头:“你念叨我哥干嘛?自己没哥啊!”
“安念,”安然制止他还想说的话,对上池颂意味深长的眸子,歉意笑了笑:“抱歉殿下,安念今天情绪不太稳定。”
“哼!”安念双手抱胸,连皇储的面子也不想给。
他抓着安然胳膊:“走了,父亲找我们。”
“.......你先松手,”安然指尖一颤,下一秒季淮南的身影冲出瞬间把安念推开。
“你的手没事吧!”他一惊一乍,赫然对上安然无奈的眼眸。
想起不久前的约定——不能让安念发现他受伤的事。
“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没有,滚滚滚,”季淮南挡在安然面前,嫌弃丢脸的池颂给了一旁宫人一个眼神。
“几位少爷,宫宴马上开始了,请您移步。”
季淮南头也不回正要跟着安然两人一起离开,被池颂叫停:“你喜欢alpha这件事,想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吗?”
他瞬间转身,桀骜不驯的脸上一片坦荡,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
接受自己喜欢安然后,他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
让那些觊觎的眼神全部消失在世界上。
如果不是安然警告他不许在外面乱说,现在还在幼稚跟他争宠的安念都得管他叫哥了。
金色太阳花胸针闪烁着冷光,池颂这张病态的脸神情格外冷漠。
季淮南如果只是玩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现在看他态度无比认真,池颂冷笑:“你在做梦吗。”
养尊处优的手掌盖上一层纸巾,他揪着季淮南耳朵。
“给我滚去宫宴场地,别再丢人现眼了。”
“要你管?”季淮南趁他不注意踩了他干净的鞋子一脚,转身就跑:“喜欢一个人而己!不丢人!”
“........该死的季淮南,你给我,等着。”
池颂眸光沉沉,病态脸色看见鞋上脚印后更加苍白。
一旁宫人连忙围上前给他擦拭,修长手指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殿下.......”
“皇后在哪?”他音色冷冽,气得一阵咳嗽。
“皇后殿下正在西皇子处。”
夜色中衣袍划过一抹浅金色虚影,池颂身前身后跟着一群宫人,不紧不慢来到池诺住所。
依旧穿着学校制服的少年面无表情修理摔坏的机甲模型,一旁,雍容华贵的女人脸色同样冷漠:“你还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摔坏了你一个模型而己,我甚至己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池诺一字一句:“模型?而己?”
“确实,与从小到大你对我的伤害相比,摔坏一个模型确实不算什么。”
即将修好的机甲模型被毫不犹豫丢进垃圾桶,虞梵眼睁睁看着,心里一片酸涩。
“对不起。”
“但你今天的功课你还没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