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范德山,震惊之余,更是有些后怕。
“攻山之事,不可再拖,立即召集三军将领,前来营房议事。”
“是,大王。”
士兵领命下去,传唤各部将领去了。
很快,三军将领在营房聚齐。
范德山把当前情况,跟各部将领说明。
“众将听令,攻山之事,不宜再拖,苗夏残部负隅顽抗,还欲勾结外敌。”
“我军宽仁德厚,不忍心赶尽杀绝,有心宽限他们几日,可他们非但不领情,还要里应外合,于我们不利。”
“此为小人行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今日杀猪宰羊,款待三军,待到晚间,夜袭敌营,格杀勿论。”
各部将听到这话,均面上一怔。
格杀勿论?
连苗夏皇室,那氏一族,也要赶尽杀绝?
那岂不是给了天下举兵讨伐的借口?
这么多天以来,数万精兵围而不攻,不就是为了逼那氏一族知难而退,主动归降吗?
即便如此,也会背上“叛国篡位”的骂名。
但若是将那氏一族,圈养在宫中,只给名分,而无实权,也能堵住天下人的嘴。
可要是对他们无差别屠戮,定会被天下人所不耻,更是给了各路军阀,起兵进犯的理由。
显然,大王此时说的是气话。
一名将领,斗胆走了出来。
“大王,请听末将一言,苗夏无能,大王为保苗夏故地百姓安危,被迫起兵,此为名义之师,可苗夏社稷己有百年,其固执同党众多,若对那氏一族赶尽杀绝,怕是会引起骚乱。”
自古以来,起兵打仗,都讲究“名正言顺”。
叛军范德山,哪来的“名正”?
叛徒就是叛徒。
这和农民起义还不一样。
农民起义多是活不下去了,不起兵也要被饿死,走投无路才揭竿而起。
可范德山吃着苗夏俸禄,高官爵位也是拜苗夏所赐,纵有万千委屈,也不是他起兵反叛的理由。
但这并不能难倒他。
皇上那明睿发现了他尾大不掉,手中兵权过重,再不加以控制,早晚会起反叛之心。
降旨削他兵权。
他这才露出了狼子野心。
起兵的理由,是担心当今乱世,软弱无能的苗夏,不能保百姓安危,可皇上又要削他兵权。
为了保护苗夏百姓,他不得不起兵。
这一切,都是为苗夏百姓着想。
但这种理由,哪里骗得了别人?
自起兵以来,不仅民怨沸腾,更遭来周围各路军阀的唾弃。
这位将领上前劝谏,语气虽婉转,但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出师不正,要是再把皇室那氏一族屠戮殆尽,必遭来天下人讨伐。
很快,又有一名将领上前附议。
“大王,末将也劝大王不可意气用事,我们己将苗夏围困,只待瓮中捉鳖,又何必动怒,再招来没必要的麻烦呢。”
这二人起了头后,众将领纷纷上前相劝。
毕竟追随他范德山起兵,是想封侯拜相、加官进爵的。
可不是嫌命长,要自寻死路。
老话说“谁赢帮谁。”
现在范德山势头正猛,各路将领争相追随。
可要是他刚愎自用,置三军于危险之地,他们非但要脱离他,还要倒戈相向。
“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我们大业既成,万不可因一时动气,功亏一篑。”
“大王向来英明,这一次,也定会冷静处置。”
范德山确实有些上头了。
换了谁,看到敌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仅得到了粮草,还有可能不久就要搬来救命,都会后怕。
进而怒火中烧。
毕竟今天要没有查清这一切,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待敌军请来援军,里应外合,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会儿稍作冷静,也自知不妥。
刚好众将领纷纷相劝,给了他台阶下。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
缓解下尴尬。
“本王这是试探各部将领呢,有意这么说,你们要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今日见各部将领,都遇事不慌,能冷静处置,本王甚是欣慰啊。”
范德山恬不知耻地找借口道。
各部将领自然都给他面子。
“大王不仅作战英勇,还足智多谋,哪是苗夏那氏一族能比的?”
“大王若取而代之,实属众望所归。”
“天下人,也定会心服口服。”
鼓吹了范德山一番。
“哈哈哈哈,待我大业既成之日,你们都是随我一路拼杀的弟兄,到那时,我必会给各位赏功封爵、裂土封侯。”
“谢大王。”
“众将听令。”
范德山再次威正道。
各部将领抱拳低头待命。
“今日杀猪宰羊,款待三军,日落天黑后,攻上山去,违抗者当即立斩,若遇皇室那氏一族,将其捉拿,尽量不伤其性命。”
“末将领命。”
“各部将下去安排吧。”
“是,大王。”
待这些将领,离开营房后,范德山看向将军椅后,悬挂着的宝剑。
冷“哼”一声上前。
“唰”地下抽出宝剑。
看着剑刃上,闪着的寒光,映出自己满腮胡须苍老的脸来。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邪魅的诡笑。
卧薪藏胆多年,他范德山能否篡国夺位,就看今晚了。
等活捉了苗夏那氏一族,哼,他要把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仇恨,全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让他们屈膝跪在自己面前,狠狠地羞辱。
尤其是那氏一族的女性!
皇上那明睿的生母,出嫁前,乃是天由国第一美人,天下闻名。
时年才三十多岁。
听说依旧是风姿卓越,不减当年之风采。
还有她那被誉为“苗夏第一美”的女儿,长公主那沐瑶。
这次将她们一并虏获,软禁于寝宫,供他每日寻欢作乐。
哈哈哈哈哈。
若能将这有着倾国倾城之色、闻名于世的母女二人,都占为己有,想对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嘿嘿,他这次冒险起兵,就己经值了!
想到这儿,范德山冷笑一声。
“嗖”地下,挥剑刺向石桌上的酒壶。
不偏不倚,这一剑很是精准,丝毫不差地,穿透了酒壶微小的把柄口。
用剑挑着,送到嘴前,对着酒壶嘴,美美喝了一口。
好不潇洒!!!
此时,就在与营房有着一幕之隔的隔壁,五名备受范德山宠幸的,赵国来的舞姬,正侧耳倾听着营房里的动静。
当得知,今晚大王就要发起总攻之时,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随后,一人挥了下手,示意几人出去。
几人心领神会,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走出营房。
找了块僻静的地方。
密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