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入的墓地,怎么回去,毕竟三人没一个是从正门进来的,令牌拿着也不会用啊。
两人一球站在墓地第三道门的狗洞前正要进入时。
“等等。”
温黎想起什么,拿着夜明珠往洞穴一看。
好家伙,洞穴里面弥漫着一股子各种药粉混乱的气味。
宗政凰玥仔细一嗅也闻到了,和温黎对视一眼。
是王权笙,他估计也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可是......
他不是受了重伤么,从狗洞回去没了那骨戒老头的提醒,他恐怕将洞穴一路的药粉全都吸了!
那可是狂躁粉、痒痒粉、屎臭粉、甚至还有......
粉。
关键是墓地外洞口外还有温黎让宗政凰玥布下的一堆阵法、符箓陷阱,她都数不清有多少陷阱。
宗政凰玥神色微妙,“师父......我觉得......”
“王权笙可能要毁约了。”
他答应了师父说的日后欠一条命这个人情,可这么一折腾,不敢想他此刻的情况,不敢想他会记恨今日的事几百年。
“......”温黎也想起了来时的一堆骚操作,她抿唇半晌,憋出一句。
“还好,没浪费。”
眼底没有丝毫对王权笙恨不恨她的担忧,只有对没浪费自己圈套的满意。
反正他答应了欠人情,什么气运子正道人士不是最重诺,东西她放在那儿,是他自己要走狗洞的,关她什么事。
温黎想起什么,她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留影石,扔给宗政凰玥。
“喏,这是他今日被打得吐血的狼狈画面,要是哪天他要杀你,拿出来威胁他。”
顿了顿,她抬手摸了摸下巴,“洞穴那里我也放了一块,不知道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在,肯定更精彩。”
“......”宗政凰玥眼皮一跳,手却老实地默默将留影石收好。
所以师父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开着留影石?
温黎将头上趴着的黑毛球拎下来,“这个洞穴不能用了,你重新挖一个。”
“嗷?”花辞树懵然。
他眨巴眨巴大眼,黑球身子左右痴呆似地晃晃,头上银铃作响试图萌混过关。
师父,你忍心嘛。
温黎面无表情提着他往墙边一凑,鼻子差点怼到灰,“快点的,等会儿王权氏族的发现这边动静杀回来了。”
她掏出块糖果塞到他嘴里收买,“咱们早点出去我早点带你去吃好吃的,随你吃多少。”
“嗷嗷!”
花辞树一听有吃的,立刻自动跳到墙上,西个爪子锋利一亮,立刻挖起洞来,那速度跟打地洞的老鼠一样。
宗政凰玥在一旁不经意抬手抚了抚额角碎发,眸色淡漠惬意,师父可没舍得让她挖洞过,马屁精。
她转念立刻从储物袋拿出一把椅子,高傲面庞温柔浅笑。
“师父,站着怪累的,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她还拿出上次记着温黎喜好买的一些糕点,“师父若是饿了,可以吃些东西。”
温黎惊喜,“诶,好好好。”
快了,快凑齐六个弟子了,她心心念念的轿子快有人抬了。
正在埋头挖洞的黑毛球忍不住回头,眼神乖巧下透着一丝阴恻恻睨着宗政凰玥,跟个阴湿男鬼被抢心爱之物的阴鸷神色。
宗政凰玥察觉到了,但她不为所动,站在温黎身后双手给她按着肩膀,与她有说有笑间漫不经心抬眸与他对视,唇瓣微扬,眼底挑衅轻蔑之色。
师父不让她和他打斗,可不代表,她会对这个马屁精隐忍不发。
一个半魔半人的废物,也配和她争。
......
后池国。
阁楼最顶层雅间中。
“听闻宗政凰玥殿下如今在宗政祖庙之地闭关,己有三月不出,可在下有一紧急之事,事关昇阳国圣皇密令,不知国师大人可否为我传达一个消息于殿下。”
一身绛紫色华服的楼宴坐在主位前,神色微凝睇着一袭白衣矜贵坐于主位的宗政赢初。
宗政赢初轻抿一口茶,“阁下错过时机了,她闭的乃是死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死关乃是修士雷打不动的修炼,除非是遇到宗门灭绝的事,否则绝不会提前出关,更不会对外界有任何的联系,一旦提前出关,轻则反噬重伤,重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废。
“既如此,不知国师可见过凰玥殿下身边出现的这人。”
楼宴蹙眉拿出一道玉简,上面是他当初“请”温黎去喝茶时,她易容的那张脸。
宗政赢初漫不经心抬眸一扫,视线陡然顿住,握着茶杯的手指细微一紧,下一秒又淡淡挪开眸子。
“你们要找此人?”
楼宴瞧听着这话明白有戏,谁不知道后池国国师最是目空一切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若是不认识,他只会回答是或不是,根本不会多此一问。
为了得到温黎消息,他将与温黎的事托出大半,“不瞒国师,此人我交谈过一次,她那时骗我说她拜入昇阳圣皇曾经的一名客卿为师父,那客卿乃是为我昇阳国做出生死奉献之人,我轻信了她还送她令牌与之交好,放走了她。”
“谁知我回到昇阳国后圣皇召见,说出了那名客卿与她的事情,圣皇却说她骗了我,那客卿当年早就在执行命令的三日后死亡,府中摆放的客卿魂玉破碎,绝无还生可能,绝不会让她有拜师的机会。”
楼宴隐藏了事关当年昇阳国下追杀令一事,只是归咎于温黎骗了他的事情。
“当年那客卿的死对圣皇极为重要,如今有了消息,圣皇派我前来调查,还请国师帮我这个忙,日后必有感谢。”黄飞龙早就死在了那被下追杀令之人手上,那女修能知道黄飞龙的事,恐怕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圣皇派他来抓人,若是这件事做好了,那他在少皇争夺之中的筹算就大了许多。
宗政赢初面无表情听完,将杯子放下,忽而好奇询问一句,语气淡漠。
“那你可知,她叫什么。”
他总觉得,那玛卡巴卡的名字更像是她在嘲笑他而编撰的,哪个修士会有如此奇怪名字。
“......不怕国师笑话,那时我一心听她编排,被她无厘头行事忽悠,忘了询问名字。”
楼宴抿唇尴尬,他都收下那人的什么骨灰坛还送了令牌,可却唯独忘了问名字,这事实在是有些丢人。
宗政赢初一听,更加确定了他要问的人是谁,那人不就是最不要脸擅长无厘头气死人,看来他怀疑的那所谓怀孕的故人旧识,就是故人没死罢了。
他细长眼睫微垂。
“或许......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