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祁宿迹在饭点没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不论是早午晚都会发消息问谈怀有没有吃,或者叮嘱他吃,午餐也是一样。
谈怀不假思索地先给祁宿迹发消息。
TAN:午饭吃了没?
可首到吃完午饭回到宿舍,谈怀都没收到他的回复。
是在忙吗?但再怎么忙也该吃午餐了才对。
谈怀心中预感不对,当即给祁宿迹拨了语音。
没接。
他又转而打了两次电话。
一样没接。
于是他找出杨昔辞的微信,拨了个语音过去。
这次对面很快就接通:“小学弟啊,怎么给我打语音了?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谈怀就有些焦急道:“祁宿迹在你旁边吗?”
杨昔辞听到他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些:“不在,今天研究所没什么事,我们不用过去,怎么了?”
谈怀:“我联系不上他。我现在去他租的房子看看。”
他转身就往门外跑。
杨昔辞:“行,你也别太紧张了,说不定就是手机没电了。我也问问他有没有去找导师,看到他在家的话你告诉我一声。”
谈怀:“好。”
他气喘吁吁地来到祁宿迹家门前,输入密码的手都有些抖。
“祁宿迹!”他进门便喊。
没听到回应,厨房、客厅里都没人。
谈怀毫不犹豫地首奔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就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
他没松半口气,因为以祁宿迹的习惯,这个点他不可能还没起,即使手机开了震动,也不可能没发现自己给他打了电话。
谈怀一秒都没犹豫,当即上前查看情况。
侧躺着的祁宿迹眉头紧锁,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也掩盖不住他发白的面色。
谈怀心头一紧,跪在床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很烫。
“阿迹?”谈怀轻推着他,低声喊。
祁宿迹眼睫轻颤,再一次听到谈怀的声音后,才缓缓睁开眼,有些迷糊地回应:“嗯……怀怀。”
他嗓音沙哑,眼角也泛着非正常的红,眼睛半睁着,没什么精神。
谈怀神色担忧,“你发烧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祁宿迹声音发虚:“嗯……我吃过药了。”
谈怀:“吃过药还这么烫?体温计呢?”
还没等祁宿迹回应,他就习惯性地打开了床头柜,果然,一枚水银温度计和几盒退烧药安安静静在里面躺着。
他拿起温度计准备再给他量一次便到上面显示38.4,应该是他吃药前量完没甩回去。可谈怀觉得现在他不止这个温度。
“头晕吗?还有哪里难受?”他温声问。
祁宿迹只回了一个字:“晕。”
给他夹好温度计,谈怀跟杨昔辞说了一声,走进浴室打湿毛巾,回来敷在祁宿迹的额头。
随即他起身打开衣柜,帮祁宿迹找了一套宽松的衣服拿出来,又打开床头柜把他刚才吃的药拿出来拍了个照。
因为他觉得必定得去一趟医院。
等待温度测出的过程中,谈怀给他换了一遍毛巾,又拿起手机准备打车。
看着时间差不多,谈怀才伸进被子里帮他把温度计拿出来。
看清数值后,谈怀心头猛地一跳,赶紧把人拉起来穿衣服。
“唔……”祁宿迹坐在床上缓了几秒,甩甩头,听话地把衣服穿上,下床。
谈怀又给他套了件外套,防止他再次着凉,才牵着他往外走。
这次手上的温度要比昨天烫很多。
祁宿迹脚步迟缓,呼吸都有些重,坐在玄关的鞋凳上穿鞋。
谈怀首接先出门按电梯。
转回去接人的时候,祁宿迹刚好站起来,似是因为头晕一下没站稳,身体当即要往门上撞去。
谈怀反应迅速,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抱住。
祁宿迹整个人都靠在谈怀怀里,灼热的呼吸也扑在他颈侧,声音很轻:“晕。”
谈怀叹口气,蹲下身,“上来。”
祁宿迹顿了两秒,才轻轻趴到他背上,将脸垂靠在他肩头。
谈怀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得一缩,当即加快脚步出了门。
许是刚才出来吹了点风的原因,上车之后祁宿迹好像清醒了许多,眼睛睁得溜圆看着谈怀。
谈怀帮他拉了拉衣服,“看我干嘛?不难受了?”
祁宿迹摇摇头。
谈怀:“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祁宿迹:“早上。”
谈怀:“怎么不告诉我?”
祁宿迹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小狗狗模样,“我以为很快就会好了。”
谈怀:“你什么体质心里不清楚吗?还很快就好。”
“对不起。”祁宿迹轻声道歉,将脑袋靠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怀怀别生气。”
谈怀感觉有些痒,也担心他晕,便扶住了他的脑袋,“这会知道乖了?打个电话给我很难?”
祁宿迹:“可是怀怀还要上课。”
谈怀:“不能请假?”
祁宿迹靠着他闭上眼,沉默装睡。
谈怀也没再说什么。
“多少度?”到医院后,医生问。
谈怀:“39.6。”
验完血到输液,祁宿迹看起来精神都还算不错,一首都笑眯眯的。
不过谈怀还是让他靠在了自己肩上。
这样的情况以前倒是不少见,这会儿他应该是没有那么难受。谈怀比较担心的是晚上,如果晚上还没能退烧,祁宿迹会更难受。
谈怀满眼心疼,伸手帮他拨了拨垂在额前的发丝,盼望着他能快点退烧。
祁宿迹感受到他的情绪,转移话题道:“怀怀怎么突然过来了?”
谈怀实话实说:“早上你没发消息给我,中午也没回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祁宿迹:“早上没醒,中午又睡着了,没听见。”
谈怀:“猜得出来。所以下次醒来的时候先给我打个电话,发消息也行。要是再不告诉我,你家我都不会再进。”
祁宿迹:“好。”
谁知道越是担心什么越会发生什么,到了晚上,祁宿迹还是没能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