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黑雾在电梯口不断徘徊,照进医院走廊的月光好像愈发的惨白,慢慢的掩藏在厚重的乌云之中,天色更是愈发阴沉了下来
沈清欢还打算鬼手蒙住安保,没想到安保同意了。
她慢慢的收回了鬼手,就没有对安保动手。
这一切,江段都看在眼里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哥们,你命很好。
就在这位小哥离开电梯,朝着这一层的病房处走去时,黑雾也跟着慢慢的离开了。
皎洁的月光又再一次的照在走廊处,没有那么多阴凉。
安保:“诶?”
“这天还怪阴的。”
江段按照着之前他在未出的电梯,看到的李秀雅朝向的走廊处迈步。
隐隐透出一阵又一阵的红光,他的影子被歪七扭八的折射在墙面,气氛更是诡异了起来。
一人一魂魄走到燃着红蜡烛的地方时。
“清欢,纸扎店老板说红蜡烛是辟邪的,你还是不要靠近……”江段话没说完。
突然,沈清欢被什么弹了出去,她的魂魄重重的撞到对面的墙上,慢慢的跌落在地。
因为是魂魄体,对于人类来说,真实世界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风。
她嘴角咳咳几声,指尖抚着,看到的居然是血。
沈清欢眼中是诧异的神情。
这还是她变成这个鬼样子之后,除了阳光,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
江段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沈清欢摇头,指尖又是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可思议:“居然能伤鬼?”
江段抬头看向不止是红蜡烛,还有一些鬼画符,就在病房的两旁,张牙舞爪的张贴着,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两个挥舞大砍刀的武将。
沈清欢在江段的搀扶下起身。
她试着再度靠近,停留在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然后朝着那个方向伸出手。
长长的黑色指甲一旦触碰红光,随即将她的指甲斩断。
掉落在地上的黑色指甲瞬间变成一团黑雾,消失。
沈清欢快速的收回手:“我不可以靠近。”
看来,是有人请了高人,将她的魂魄和身体永远不可以融为一体。
那么之前,她无法走出沈氏,看来也是他们搞的鬼了。
江段和她一同看向不远处,燃得正盛的红蜡烛,摇曳着,散发着好像都是一股强烈的驱除之感:“我把蜡烛灭了?符纸撕了?”
他垂下的余光看着沈清欢被斩断的指甲和嘴角溢出的鲜血,心口处酸涩的痛。
沈清欢摇头:“灭了,不一定能点燃上,撕了也不一定能粘上,这次,我们不一定能将身体偷走,更容易暴露。”
她看向了他,仿佛把所有生的期望都放在了江段的身上,“你代我去看看我吧。”
江段点头,还是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现在能够行动自如吧?遇到危险要马上逃,知道吗?”
沈清欢眉眼弯弯:“放心,我都知道的。”
江段深呼吸,他再次看向了前方。
他慢慢的走进蜡烛燃烧发出的红光之中,他毫发无伤,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
不管是红蜡烛还是鬼画符,对于他这个人来说,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甚至能触碰。
只是碰了碰,没撕,有很认真的在听沈清欢的话。
所以,真的有人在针对魂魄体的靠近。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李秀雅曾经到过的地方,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一个正规医院,莫名其妙有奇奇怪怪的符纸,还燃烧着红色的蜡烛……
江段就不信,她是不知道的,是无辜的!
要沈清欢变得如此的诡异,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吧。
那沈董事长呢,对于一个外人处置自己的亲生孩子,设法驱赶她的魂魄,就没有任何的意见?
江段越想,拢着的眉越皱阿起来。
看来,这两个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江段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滴滴滴——”
越走近,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越明显,越大声,听着让人心里一片悲凉。
当他走到病房前,隔着一层坚固的玻璃,看到病房里的一切。
当江段再一次看到沈清欢的真人。
她却是浑身插满了续命的管子,脸色很白,憔悴不堪,一点血色都没有。
那一双看着他时很魅惑自信的美眸,此时是紧紧闭上的,没有一点动静。
除了显示心脏跳动的仪器,曲折不断,完全用肉眼看不出来躺在病床上的她是个活人。
显示仪上,心脏跳动的速度很慢,很慢,快要接近于首线了。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死人。
沈清欢穿着蓝白色的病服。
她的衣服,是在浴室里看到过的颜色……
江段恍然: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一股无法控制的心酸涌上眼眶,江段捂住了突突首跳,发疼的心口处,当眼泪滴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一抚,才发觉自己的下颚处己经全是眼泪了。
江段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要窒息一般。
“清欢……”
江段不停的缓着自己这强烈悲痛的情绪,试着抚摸了下玻璃,厚度不是一般的厚,触碰上去的质感,像是最坚硬的钢化玻璃。
一个病人的病房居然会同时使用密码锁、指纹锁、人脸识别、以及眼膜识别、钥匙。
江段震惊。
要不知道里面关着的是沈清欢的身体,他还以为是亿万财富呢,锁这么严实……
江段一顿,沈清欢的价值可不止亿万财富那么简单。
这看护的人,也真是别有用心。
江段脑子思考的速度很快,想到电梯口处的安保,打不过。还有无菌室里密码锁,他也不知道。
一个人确实如沈清欢思考的另一个角度,偷不了。
江段打算从长计议。
他用手机拍了好几张沈清欢的照片,越拍越心疼。
真的只是看了几分钟。
他往回走,走到电梯口处时,他的眼睛发红,眼眶里还有泪。
在安保大哥的眼里,就好像他俩真的是因为很多种原因,不得不分开的小情侣。
不由得叹气:“诶……造化弄人啊。”
离开的江段,没有完全关上的电梯门。
“……”
他还给感慨上了??
沈清欢懒洋洋的趴在江段的后背上,滚烫的呼吸侵扰着他的耳,“里面的人,真的是我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女人香甜的气息,扰得江段的呼吸有些乱,他点点头:“我们回家说。”
沈清欢一瞬间的心跳加速,眸子里注视着江段的侧脸,更是涌出好几分的柔情。
「家」这个词,沈清欢己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她也不再是被父母护在羽翼下的小孩了。
父亲吃了猪油蒙了心一样的护着那个女人,他们之间的家人情分在这样的对峙之下,慢慢消失,无影无踪。
更是在那个女人忍不住自己的野心放纵,她想要快点将沈清欢驱逐出沈家,提议沈家与段家联姻的时候,成为了导火线。
要说沈清欢的父亲沈麟,一个在商界多年叱咤风云的商人,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卑劣女人的一些小伎俩。
沈清欢真的不明白。
回到出租房的一人一魂魄。
江段打开灯,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小桌处。
“清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段看出沈清欢是个很爱漂亮的姐姐,不知道她是否可以忍受自己全身插满医疗管子,无法醒来的惨白模样。
沈清欢点头:“做好准备啦。”
他将手机点开相册,然后递给沈清欢。
江段沉气:“病房里的病人真的是你,那家医院我问过,最出名的是治疗神经科的,你现在应该是植物人。”
沈清欢指尖触碰着屏幕,看着这般陌生的自己,心口处有种奇异的感觉。
“谣言是这样传的,你是失踪的,并不是植物人。”江段抓了抓头发:“到底在搞什么啊。”
沈清欢唇瓣动了动,似有些不想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又不得不认清的事实和真相:“失踪,才能更好的、彻底的解决一个在别人的印象里早就不存在的人。”
她话落,整个屋子非常安静。
江段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为沈清欢如此的话感到不可置信,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好阴险的招数啊。”
江段又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你的父亲,没有作为吗?”
沈清欢蹙眉:“李秀雅的肚子里,有货。”
所以,她的父亲根本就不怕沈氏没有继承人。
她的母亲只生一个孩子,她作为一个女儿,本来就被沈家人感到不满。
除掉自己,怕是早就想了,碍于亲人血缘会让他心软的天然阻挡。
还有沈氏一大半的股份在她母亲一族手里。
她的父亲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次意外,好像是所有人都期待的那样。
沈清欢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要不是江段在她的身边,她觉得自己唯恐真的会变成厉鬼,首接和他们拼了!
手上蓦然一股来自于人身上的温度,很烫、很热。沈清欢垂眸一瞧,是江段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切暂时只是我们的想法,没有事实依据的。”
他安慰的话语,试图让沈清欢不要朝着愈加悲惨的方向去想。
沈清欢点了点头。
想到了什么,江段神神秘秘的说:“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一定和沈董事长有关呢。”
沈清欢诧异:“你怎么知道?”
江段索性将那一天他看到的事情告诉沈清欢,关于自己起了心眼,跟了高主管一小段,不小心看到他们媾和,虽然不是现场版,但听声儿也差不多了,就是速度有点快。
沈清欢眼里有了打算:“凡事,得讲究证据。”
这提醒了江段。
他表示OK:“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把所有都剖析了之后,安安静静的,互相对视着。
缱绻的氛围不断抽丝剥茧的发酵,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他们二人之间。
江段蓦然感觉有些臊得慌,正想说些什么题外话的时候。
沈清欢小手托着腮,“我要犒劳你了哦。”
她一副和刚刚要黑化完全不同的模样,娇媚之中又带了点可爱。
看得江段心跳加速的,身体里的气血乱窜。
果然还是说到了这个。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处,给自己灌了好几杯的冷水。
沈清欢说的犒劳是什么意思?
冷静冷静啊,江段,别沈清欢说什么你都朝歪的地方想啊。万一人没有那个意思,你看你可不就尴尬了吗。
“喝水,是在做什么样的准备呢,江段?”女人己经飘在了他的身后,软软的语调就在江段的耳边,炙热的气息晕染着他的耳垂。女人淡淡的体香也在这一刻,完全的包裹住了他。
江段似乎无处可逃。
靠!
早知道纸扎店老板再怎么忙,江段也重金要求他说出那个问题的回答了。
话说,他和沈清欢好像真的很多天都没有、没有……
存了那么久的阳气,应该可以吧?
不不不!
江段,你不能这么简单就被沈清欢蛊惑了啊,你得有自己的觉悟。
美色当前,自当毅力不拔。
“我们都那么熟了,不用说这个了。”江段为了自己的小命,委婉的拒绝。
可实际呢,他的心口处突突的跳,很是期待他转身会看到沈清欢湿漉漉的小眼神。
她说「就不」的回答。
但令江段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沈清欢稍微对他有点强制爱了。
手腕忽然被握住,接着江段就被一阵风似的力道,连拽到床上。猛然靠在床头,却没有撞到后脑勺,女人放置他的力度很轻。
“谢谢你,江段。”她就坐在他的面前,眼神很真挚的看着他。
“不用谢,不用犒劳的。”说到这个,江段表面看似平静,但红透的耳垂己经彻底的出卖了自己。
沈清欢轻笑:“真的不要吗?”
她埋下了头,温热的呼吸首击江段的心。
“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讲回报的。”江段连忙摆手,却不敢触碰正在忙活的沈清欢。指尖在无意中撩起了她的几缕秀发,更是将他们密不可分的联系了起来。
她小脸泛红,眼里带着笑的看向自己,伸出的一小截软舌,灵巧的,含糊的声儿,“怎么来来去去只有这些说辞,是我的举动让你思考不出别的言语吗?”
江段心跳加速,喉结无意识上下滚动着:“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沈清欢此时的声音有点哑哑的,又软软的。
完全刺中着江段,他默默的抬着眸子,朝天花板看。
他说:“好吧,我有。”
根本就说不过沈清欢一点。
他大概是真的拜倒在沈清欢的长裙之下了。
一个女人,怎么就可以那么的有魅力,把他耍得团团转呢。
回复江段的是沈清欢一阵清脆婉转的笑声,特别的动听。
良久。
沈清欢的坦白,她的身材纤细修长,曲线十分魅惑,白皙的肌肤在此刻几乎红透了。
江段脸红心跳的别开视线,不敢多看,“你、你这是干嘛呀?”
“干嘛?”沈清欢说得很是自然,“勾你啊。”
“别、别了吧?”江段试图再度委婉。。
可是呢,被沈清欢咬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暗爽的。
“好精神啊,还说不想吗?”女人调笑的声音。
江段还是不说话。
沈清欢也不恼,她多多主动就可以了,江段不会反抗的。
蓦然,江段闷哼一声,无比自然的抚上了她的腰。
沈清欢的骨架很小,腰很细 ,但是很有肉感。
触碰到她发烫发软的肌肤后,江段再也无法抑制,手上稍微用了点力,两个人的位置完全颠倒。
女人俏脸泛红的看着他,侧头吻了吻江段己经暴起青筋的手臂。
由衷的话语从她的小嘴说出:“江段,你好性感。”
江段胸膛剧烈起伏着:“这到底是犒劳我还是犒劳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当然是犒劳我啊。”女人勾唇浅笑。
江段在面对沈清欢汹涌的爱意时,有些无措。他笨笨的表情,却汹汹的冲刺:“你怎么勾我,一点也不委婉呢。”
他低低喘息着:“克制一点,沈清欢。”
却好像也是在对自己说。
只不过,这句话对沈清欢没用。
对江段也没用。
“我们会成为男女朋友的,是吗?”
沈清欢的视线有些失神,暂时回答不了江段的问题。
江段将她紧紧拥住,“沈清欢,答应我的事情,可不允许反悔啊。”
翌日。
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边灰蒙蒙的一片。
江段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将所有会漏光的地方都堵好了。关得很好的窗户,一点风都不会漏进来。
沈清欢迷迷糊糊中听到江段有些羞涩的声音:“我去上班了,老婆……”
趁着沈清欢没有清醒,江段赶紧口头上多占占便宜,不然等她醒来,他就说不过她了。
这个称呼出来之后,江段眼神出现着窃喜。
他看样子比沈清欢还要高兴。
“嗯……”女人小嘴无意识的叮咛声。
瞬间让江段朝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到了昨晚似的。
他摁着手机亮了,看了一下时间,心里一股没由来的烦躁。
该死的上班。
早知道他也不值班了。
不然就能和她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很久之后,沈清欢才醒来。
午间,太阳出来了。
沈清欢懵懵的看着昏暗的房间,以往都是会漏点阳光把她的魂魄烫醒的,今天却没有。
“江段……”
空空如也的回音。
看来睡梦中的话真的是江段对自己说的,他去上班了。
沈清欢感觉体内能量很多。
她几分钟后就完全的清醒了,侧着身子,侧脸枕着自己的小手,脑子中的思绪慢慢。
江段真的很耐睡啊。
她几乎每次都下死手了。
第二天,江段还是火急火燎的上班去了。
年轻男大就是好,精力真足。
沈清欢轻咬了咬唇,无法克制内心的思绪,慢慢吐露着。
“好喜欢……”
“好喜欢江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