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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放天灯

“几位客官若想看灯会,不妨去街尾的相思桥。”小二一边收拾碗碟一边笑道,“传说在灯会上相遇的男女若在桥头同放一盏莲灯,月老就会赐下姻缘呢!”

玉儿闻言“噗嗤”笑出声:“那咱们小姐可得去瞧瞧,说不定...”话没说完就被南宫映雪用一块杏仁酥堵住了嘴。

“那咱们快走吧。”若简兮拉着姜宸宣下了楼。

越陵在后边喊,“饭还没吃呢。”边坐边自言自语,“不吃拉倒,我一个人吃。”

吃过饭,玉儿借口没看过灯会,拉着南宫映雪去了相思桥。

相思桥上人潮如织,一盏盏彩灯将夜色点缀得如同白昼。南宫映雪被玉儿半推半拉地带到桥中央,西周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

“小姐快看!那不是刚才扶你那人吗?”玉儿突然指着桥那头惊呼。

南宫映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姜宸宣正独自立于桥栏边,手中执着一盏未点的莲花灯。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银辉,在熙攘人群中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玉儿:“奴婢去帮小姐买盏灯来。”说完便钻入人群不见踪影,留下南宫映雪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姜宸宣似有所感,转头望来。西目相对的瞬间,南宫映雪只觉得呼吸一滞。他眼中似有星光流转,比满河花灯还要璀璨。

“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南宫映雪下意识抓了抓衣角,心跳忽然加快。

“南宫姑娘。”姜宸宣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平日少了几分疏离。

南宫映雪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姜公子也来放灯?”

“嗯。”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莲灯,“简兮走散了。”

南宫映雪望向姜宸宣手中的灯,灯面上绘着几枝墨梅,素雅至极,“公子的灯...很别致。”

姜宸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手拿的。”顿了顿,又道,“姑娘若喜欢,不妨一起放了。”

南宫映雪一怔,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在灯会上同放一盏莲灯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正待回答,玉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捧着一盏精致的牡丹灯。

“小姐,灯买来...”玉儿看到两人情形,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会意地将灯藏在身后,“那个...奴婢突然想起周管家找我有事...”

“站住!”南宫映雪急忙拉住她,却见姜宸宣己经取出火折子,将他手中的莲灯点燃。

“一起放吧。”他说这话时目光平静,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南宫映雪咬了咬唇,终是接过玉儿手中的牡丹灯,轻声道:“不如...放两盏?”

姜宸宣看了看她手中的灯,又看了看自己的,忽然将两盏灯轻轻碰在一起:“如此便好。”

玉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冷若冰霜的姜公子,何时学会这等撩拨人心的手段了?

两盏灯并排放入河中,随着水流缓缓漂远。南宫映雪偷偷瞥了眼姜宸宣的侧脸,发现他竟闭着眼,似在许愿。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颤--看起来不近人情,竟也会相信放灯许愿这等事?

“公子许了什么愿?”话一出口南宫映雪就后悔了,这问题实在唐突。

姜宸宣睁开眼,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没什么。”

南宫映雪被他看得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接话,忽听桥那头传来一阵骚动。只见若简兮气呼呼地拨开人群走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越陵。

“宣哥哥!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若简兮一把抱住姜宸宣的手臂,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南宫映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怎么哪都有你?”

南宫映雪勉强笑了笑:“碰巧遇见。”

越陵晃了晃手中的兔子灯:“师兄,我和简兮师妹也放了灯,不过...”他瞥了眼若简兮铁青的脸色,识相地闭上了嘴。

“宣哥哥,咱们再放一次吧。”若简兮眨巴着眼睛,深情的看着姜宸宣。

姜宸宣轻轻抽回手臂:“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回客栈的路上,若简兮缠着姜宸宣问东问西,越陵则跟在后面不停地逗她。南宫映雪和玉儿走在最后,望着前方那道挺拔的白色身影,心中百味杂陈。

“小姐方才和姜公子...”玉儿小声问道。

南宫映雪摇摇头,望着前方己经走远的白色身影,“别胡说”。

她没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姜宸宣脚步微微一顿,寒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