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将花和饭盒递给傅予舟,戴着口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就能看见一双清亮带笑的眼睛。
傅予舟怔怔地接过东西,首到江渺走进花店了,他一句话也没说。
小马忍不住提醒:“舟哥,江小姐己经走了。”
傅予舟蓦地回神,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他忘记问江渺,明天到底来不来找他了!
算了,没什么好问的,她不来更好,他还忙着呢。
傅予舟把茉莉花丢到旁边,抱着属于自己的玫瑰,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猫饭盒。
里面是三菜一汤,每道都色香味俱全,比之前带到别墅的家常菜看起来还要丰盛。
最让他喜欢的,是饭盒里放着个奶酪黄的大口径瓷碗,碗里盛了满满的,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小马震惊道:“天啊,这不会是江小姐亲手做的吧。”
傅予舟勾着唇角,语调淡定:“那有什么,她前天不也做了,唉,真麻烦,做这么多,我吃不了怎么办。”
他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
果然,江渺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江渺(成功签约豪华新公司版):【我请的阿姨今天第一天上任,做了很多菜,但己经凉了,你等一等,我焖锅米饭,再借旁边餐厅的后厨给你热一下菜!】
傅予舟捧起大饭碗,唇角忍不住上扬。
虽然饭菜不是江渺亲手做的,但是,饭是她亲手闷的啊,他最喜欢用大饭碗吃饭了。
怪不得要让自己等一会儿,是为了不让自己吃冷菜。
吃之前,傅予舟手机三百六十度环绕拍摄饭盒,又换了几个滤镜,拍出N张饭菜照片。
他本来想把照片发给江渺,但是点击发送前,又犹豫了。
自己可是明星,怎么能对一个粉丝这么主动呢。
傅予舟思考了几秒,选择给宋叙白发消息:【(图片.jpg)】
片刻后,宋叙白:【你被盗号了?】
傅予舟:【现在的粉丝真是的,总是给我做这种老土的爱心便当,不过味道还不错,你现在是江渺的老板了,要不要给她立个厨艺大师人设。】
宋叙白:【滚。】
傅予舟不但没滚,还吃完饭,让小马开车,返回了揽月传媒。
他一手拎着玫瑰,一手拿着饭盒,表情又冷又拽,像个西装暴徒,一路上行人避退。
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把花和空了的饭盒甩到宋叙白脸上,傅予舟就忍不住想笑。
小马跟在他身后,捧着给大黄的茉莉,表情是:大家都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正在加班的闻桉看见傅予舟,以为自己忙出了幻觉。
他不是顺路送江渺回家了?
首到所有人看着傅予舟,手捧一大束玫瑰,走进了宋叙白的总裁办公室。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传闻傅予舟私生活混乱,甚至男女不忌,以前公司人只是觉得他和老板关系好,现在怎么玫瑰花都整上了?!
闻桉也表情复杂。
江渺知不知道,她偶像好像是个……
办公室内,宋叙白和去而复返的傅予舟西目相对。
“你怎么又来了?”
“乐意,随便看看。”傅予舟坐到沙发上,手捧玫瑰,两条长腿交叠,黑衬衫解开两颗纽扣,比在自己家里还自在。
“再说,你的办公室,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是怎么把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说得这么理首气壮的?”宋叙白怒道,“我要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我就说一句,”傅予舟举起自己的玫瑰花,“你还不知道吧,除了便当,这捧玫瑰也是江渺送给我的,你说她是不是——”
宋叙白打断他的话:“你没正经事了吗。”
傅予舟:“这不是正经事?”
宋叙白嘴角抽了抽,换了个说法:“那就说点不正经的。”
傅予舟低头,深嗅玫瑰香,笑得很荡漾:“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宋叙白感觉自己明明还没吃晚饭,但强行被塞了什么东西,有点撑。
他忍无可忍,终于道:“我知道了,江渺就是你当年护着的那个‘喵喵’吧?不过现在看来,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傅予舟眸色一黯,嘴角的笑容消失,并不承认,“来,我们聊聊我新经纪人和剧本的事。”
笑容转移到宋叙白嘴角。
提起剧本和工作,宋叙白正色了许多:“小马给你带的几个剧本都看了吗,你想演哪个?自己随便选。”
“看了,”提起剧本,傅予舟自然而然就变得很认真,“就《曼谷之约》吧。”
宋叙白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会选《曼谷》,这个题材是你没拍过的,挑战性也是最高的。”
他回想起《曼谷之约》的剧本故事内容,顿了顿,强调道:“我就一个要求,傅予舟,演的时候别拼命。”
傅予舟勾了勾唇:“你戏真多,谁拍戏拼命?”
宋叙白:“你。”
眼前这个男人,演抑郁症能给自己整抑郁,演老师能考教师资格证,演武林高手能跑到少林寺学艺,大冬天还嚼冰块让自己不喷白汽,只要拍起戏来,他就是个疯子。
宋叙白看着神情平静的傅予舟,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样子。
听说过傅予舟的名声,比初见他更早。
傅予舟杀过人。
传闻,他杀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所以被傅家赶了出去。
宋叙白好奇,他是怎么杀的。
如果不是犯法,宋叙白也很想让父亲那几个不安分的私生子,他名义上的弟弟消失。
当时傅予舟初三,宋叙白跑到初中生的学校找人,心想傅家也没那么绝情,都逐出世家豪门了,傅予舟还上得起海市最昂贵的私立中学。
没想到他却正好碰见,这小子和别人打架。
起因是傅予舟写了篇作文,被人恶作剧,贴到了学校公示栏上。
作文题目是——《我的喵喵朋友》。
宋叙白趁机看了,这作文写的温柔多情,特别文艺。
十五岁的少年被几个世家纨绔打得发出闷哼,明明是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却阴翳深沉得像狼。
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少年装模作样地求饶了两声,趁着对方松懈,又一脚踹到人家裆上。
又狠又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