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忙着布置灯会,谢姑娘偷盗的行为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当天夜里,杨公子就收到了赃物。
他欣喜若狂地带着耳坠去了当铺。
掌柜的慧眼识珠,知道这东西贵重,不敢收下。
正巧有位与掌柜相熟的商人路过,
一眼看中了这对耳坠,干脆以高价买了下来。
结果银子刚到手,杨公子又一头扎进赌坊,接着赌去了。
一周之后,顾家太太在逛街时相中了一对纯度极高的红宝石耳坠,
当即付款买下,准备给顾家千金顾嫣当作及笄礼物。
在顾嫣的及笄礼上,母亲看着顾嫣耳朵上和我一模一样的饰品,难得黑了脸。
因为当时宫中拍卖行的人说,这耳坠天下仅此一对。
及笄礼结束,母亲气势汹汹地拿着耳坠去拍卖行,却被鉴定出来这是赝品。
母亲丢了好大的脸面,似笑非笑地坐在马车上对我说:“原来是咱们府上进了贼,把真品换走了啊。”
我一脸严肃地问母亲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母亲却让我不要多管。
杨公子在赌坊输光了银两,又被追债的威胁,只能再次求苏柔。
苏柔不肯,他就说要把她假千金的身份说出去,让她什么都捞不着。
苏柔咬咬牙,又去了一趟我的闺房。
这次,她被母亲捉个正着。
母亲笑着看向苏柔:
“原来是你啊,我的好女儿。”
“但是及笄礼上那么多人看着你姐姐戴赝品,真是让谢府丢了好大的脸。”
“那惩罚你一下不过分吧?”
谢姑娘被吓得一哆嗦,刚想求饶,就被母亲差人拽住头发拖进地牢。
地牢里的东西我去看过,都是些让人生不如死的刑具。
我垂下眼睛,母亲以为我不高兴,拉着我的手安慰我:
“无妨,娘再给你找更好的。”
我笑着点点头,靠在母亲身上。
母亲也不是傻子,顺着耳坠的来路查过去,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得知苏柔可能不是她亲生女儿的时候,她冷笑着去了地牢。
还没等苏柔求饶,母亲就动作粗暴地拽起她的头发,连头发带发根地拽掉一小簇。
苏柔吃痛,一头栽在石砖上。
母亲面无表情地用绣花鞋踩住她的头,咬着牙笑得很是瘆人:
“你最好祈祷你是谢家的血脉。”
16.
滴血认亲结果已出,苏柔并非谢家血脉。
母亲看着碗中两滴不相融的血,逼问苏柔。
苏柔见事已败露,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她深知,若是开口,必会牵连出她杀人一案。
届时等待她的将不是赔银了事,而是抄家灭族之祸。
正当母亲逼问之际,官府来人,欲将苏柔带走。
他们言苏柔涉嫌蓄意杀人,需带去大牢审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报案之人并非他人,正是与苏柔暧昧过的楚沉墨。
我赶至大牢,只见楚沉墨一身锦衣玉带,手持一张血迹斑斑的考卷。
我怔在原地,楚沉墨见我来,向我微笑道:
「谢大小姐,你来了?」
「你可否帮我看看这考卷上的策论,它本该有更为简洁的解法。」
我低头一看,只见考卷上清秀的字迹,问楚沉墨道:
「你何时知晓是我?」楚沉墨收起考卷,笑得温柔:
「再见你的第一面,我便觉得是你。」
楚沉墨上呈了苏柔亲口认罪的口供。
与她同来的黄发女子也认罪,称我的尸首被她与苏柔分尸。
一半藏于她家的冰窖,另一半弃于学堂后的河中。
我看着黄发女子冷漠且淡定的神色,一时怔然。
楚沉墨低声向我解释:
「她觉得苏柔背叛了她,加之被杨公子骚扰差点被拉去青楼,自然愿意与我一同告发。」
原来杨公子因无银两,竟谎称她是自己的妹妹,欲用她的清白换得一月的安生。
楚沉墨适时现身,又给了生活拮据的她一笔银两,让她心甘情愿地来告发。
人又非她所杀,大不了就是坐几年牢狱。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所以你故意接近她,也是为了给我报仇?」楚沉墨点点头,接着说道:
「当时你莫名其妙地离世,官府却以失踪结案,我心有不甘,却被母亲接回楚家。」
「你给我发的最后一封书信是问我谢家如何,我便知你的失踪与谢家有关。」
「苏柔当时进谢家之时,她的杀人勾当还在收尾,恰好被我发现。」
「因证据不足,所以一定要从苏柔口中套出是她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