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嗯,”弟媳继续说,“客厅也太空旷了,感觉像机场候机厅。阳台这么大,不封起来做书房太可惜了。”
弟媳越说越多,林悦安脸上写满不悦。我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她马上就看完了。”
林悦安勉强压下不快。
弟媳仔细检查了整个房子,甚至还打开智能冰箱研究了一番,最后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弟媳刚走,林悦安就皱眉问我:“你弟媳怎么一副不爽的样子?我们的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不安:弟媳该不会又开始嫉妒了吧?
婚礼前夜,弟弟说弟媳身体不适来不了。但看弟弟的表情,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我听到妈妈问他:“子明,老实说,你跟芸熙又出什么事了?”
弟弟垂头丧气地回答:“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不来子轩的婚礼了。”
妈妈叹气道:“子轩就这么一个弟媳,他不来像什么话!”
爸爸在旁边怒气冲冲:“不来就算了,我们亲戚朋友那么多,少她一个不少!”
妈妈又问:“子明,你俩这次又为什么吵起来了?”
弟弟瞥了我一眼,小声说:“还不是因为她去看了子轩的新房...算了,不提了。”
妈妈气得笑了:“不用说我也猜到了,你是不是没告诉他,子轩的房子是林家出的?”
“我当然说了,但他就纠结为什么林家把子轩名字加上了,而我们家的房子却没有她的名字,唉!”弟弟长叹一声。
“为什么?哼,还不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爸爸说,“我阅人无数,三言两语就能看穿一个人。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娶回来准没好事!”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林家加上名字是在表态,希望两个孩子好好的。当然,就算以后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会占人家便宜。”
“但你和芸熙,你们动不动就吵架,加上她家那种情况,我和你爸能不担心吗?你别觉得我们小气,你也知道咱家这公司多不容易,赚钱多艰难啊。”
9.
听妈妈这么说,我脑海里又浮现出爸爸为了谈成一笔200万的大单,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半夜被送进医院的场景。那次把我吓得六神无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弟弟点点头:“子轩是我亲哥,他结婚有这么好的媳妇我高兴。芸熙那边我会好好沟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她迟早会明白的。”
妈妈赞同地说:“儿子,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等你们有了孩子,生活安定下来,再把芸熙的名字加上也不迟。”
“切!”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娘俩也太天真了,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变的?走着瞧吧。”
那时我们都没料到,爸爸的预言居然应验了。
我和林悦安婚后搬进了那套精装修的新房,但这栋楼还有几户正在装修。
林悦安在家办公,经常被装修噪音困扰。我想起我婚前那套房子,提议我们可以暂时搬过去住。
弟弟得知后,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你要是懒得做饭,就来我家,让芸熙给你们做。”
弟媳在一旁冷冷地说:“算了吧,我做的饭哪入得了大少爷的法眼。”
我赶紧瞪了弟弟一眼,打趣道:“弟弟,你可别把活都推给弟媳。要是我来蹭饭,你得亲自下厨。”
弟弟意识到说错话,也笑着说:“哈哈,没问题,我亲自给哥哥做大餐。”
弟媳瞥了我们一眼,转身回房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怕弟媳不高兴,即使偶尔没时间做饭,我和林悦安也宁愿叫外卖,也不去弟弟家吃。
倒是弟弟有时跟弟媳吵架,被赶出卧室,就来我家客房借宿。
有天林悦安出差,我下班回来,看到弟媳家门半开着,里面人声鼎沸。我心想:难道有客人来了?
我正要回家,弟媳突然出来了,对我说:“子轩,正好你在家,能借几把椅子吗?一会儿帮忙搬过来。”
说完弟媳就回去了。我看到门口堆满了鞋子,看来确实来了不少客人。
我家餐桌配了六把椅子,我拿起一把朝弟媳家走去。
刚进门,一股浓重的烟味差点呛到我。
客厅里三个小孩在追逐打闹,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聊天。地上还坐着几个女人,一边嗑瓜子一边家长里短的闲聊。原本干净的实木地板上到处都是瓜子壳。
10.
我推门而入,屋内的交谈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他们点头示意,将椅子放下后迅速退出。
有人用我听不懂的方言低语了一句,是弟媳家乡的口音。弟媳轻笑着回应,引得屋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我直觉那不是什么友善的话。
当我搬着第二把椅子进去时,客厅里又多了几张生面孔,他们都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我。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倚在墙边,对我说了句什么。弟媳摇头否认,又补充了几句。那人瞥了我一眼,不再出声,但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不适的表情,眯起的双眼紧盯着我。
我感到自己仿佛成了展览品,浑身不自在。剩余的椅子我直接堆在门口,转身回了自己家。
傍晚时分,隔壁传来一阵喧闹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争执。
声音逐渐升高,我辨认出其中一个是我弟的声音,语气中充满愤怒:
“为什么非得是你表姐?随便找个人不行吗?男女独处,像什么样子?绝对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其他人都推辞了。”弟媳的声音传来。
“他们不愿意,你怎么不先问问子轩的意见?那是他的地方!”
又有几个声音加入,似乎都在指责我弟。
那些都是弟媳家的亲戚,我担心我弟吃亏,匆忙套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11.
我用力敲门,生怕他们听不见。片刻后,终于有人应声开门。
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看到是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用蹩脚的普通话冷冷地说:“都是因为你,害得他们夫妻吵架!”
这话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看向我弟,很少见他如此动怒,尤其是对着弟媳发火。
他指着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女人,对弟媳说:“你这个表姐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你不清楚吗?”
弟媳不甘示弱地反驳:“房间不够用,孩子们又不愿意去别处,只有表姐愿意帮忙。我不过是征求你的意见,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弟更加恼火:“你说的什么话!你表姐还没结婚,林悦安又不在家,让他们单独相处,你让子轩以后怎么面对林悦安?”
“又不是同住一个房间,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表姐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她?”弟媳气得脸色发白。
我这才明白,大概是因为人多住不下,弟媳想让她单身的表姐到我家去暂住,我弟坚决反对,两人因此争执起来。
这时,弟媳的表姐又用那种令人不适的眼神看向我,我心里一阵反胃。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屋里的人,对弟媳说:“弟媳,别为难我弟了。林悦安很注重隐私,她要是知道我让陌生人住我们家,肯定会不高兴的。”
弟媳冷哼一声:“我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在意隐私?你不就是看不起我表姐,不想让她住你家吗?那你说怎么办,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客厅都挤满了人,你让我表姐去哪?”
“附近有很多民宿,不能订一间吗?”我冷冷地说。
听我这么说,屋里的人又用方言叽里呱啦地讨论起来。刚才那个妇女气愤地说:“来看亲戚还要花钱住外面,我们那边可没这种规矩。”
“你们那边的规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莫名其妙。
那妇女瞥了弟媳一眼,弟媳赶紧打圆场:“别说了。表姐,要不我找床被子,你今晚就在客厅将就一下吧。”
说着,还向表姐使了个眼色。
那表姐本来一直盯着我看,这会儿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我弟心里憋闷,直接说今晚不回来睡了,去我家住。弟媳也没挽留,砰地关上了门。
夜里躺在床上,我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弟媳的话、众人的反应,还有她表姐那种眼神。
越想越觉得弟媳可能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心里越发难受。
芸熙成为我的弟媳后,我一直努力对她好,希望能改善我们的关系。可惜有些人的心,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
既然如此,我们就保持距离吧。
那件事一个月后,林悦安发现她怀孕了。
只有一次,居然就中了。我决定接受这个意外,开始为迎接新生命做准备。
得知家里要添个小宝宝,全家都欣喜若狂。我天天拿着手机在研究各种月子软件和月子餐了。
我妈天天刷淘宝,买了一堆嫩的婴儿用品。
12.
我笑着问我妈万一是男孩怎么办,我妈拍着胸脯说不可能,说她梦见我给他送了把小梳子,肯定是个女孩!
我心里暗自期待能生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儿,不过如果是儿子,我也一样喜欢。
我弟兴高采烈地到处宣扬,说他马上就要当叔叔了。
我打趣地问他何时打算要个孩子,我弟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原来,我弟和弟媳自结婚起就在努力造人,可三年过去了,弟媳的肚子依旧毫无动静。
他们悄悄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两人身体状况都很正常,就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好消息。
为了不让长辈们担心,他们对外总说还没做好准备,可私下里,能想到的办法都试遍了。
从中医调理到西医治疗,从求神拜佛到出国旅游,他们什么都尝试过,却始终无果。
我弟有些心灰意冷,提议不如顺其自然:“要是能有孩子自然最好,如果没有也别太执着,生活不是只有孩子。”
“不行!我必须要个儿子!只有生了儿子,我才能在你们家站稳脚跟!”弟媳激动地喊道。
我弟明白在弟媳家乡,儿子的地位至关重要,也不好多说什么。
有天弟媳竟然找来个江湖术士,那人给了张符咒,说只要贴身带着,保证能生个大胖小子。
弟媳二话不说就把符咒藏进了贴身的衣物里,可我弟却嗤之以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江湖术士气呼呼地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生不出儿子,可别来找我!”
我弟也来了脾气,把那张符咒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弟媳勃然大怒,朝我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骂完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大哭了一场。
我弟觉得弟媳为了生儿子简直魔怔了。
那几天他满脸疲惫,连爸妈叫他回家吃饭,他都找各种借口推脱。
就在我弟一筹莫展之际,林悦安怀孕了。
他一时冲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弟媳。
“芸熙,你猜怎么着?林悦安怀孕了,真是喜从天降啊。”
他却没注意到弟媳脸色阴沉得可怕。
弟媳眼神阴鸷,声音冰冷:“你是在暗示我没用吗?”
我弟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为子轩高兴而已,咱们慢慢来,别着急。”
13.
弟媳突然站起来,一把推开我弟,咬牙切齿地问:“他老婆怀孕你高兴个屁!难道那孩子是你的种?”
我弟如遭雷击:“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
“上个月你不是还在他家过夜?算算日子,刚好对得上。”弟媳冷笑,“我早就觉得你们兄弟俩不正常,哪有弟弟三天两头往哥哥家跑的?怪不得她这么快就怀上了,你们姜家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弟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口不择言地咒骂着。
“宋芸熙!”我弟再也忍不住了,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你他妈给我闭嘴!”
“你敢打我?”弟媳平日里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等威胁,她抄起茶几上的花瓶就往我弟身上砸去,结果偏了几分,瓷片四处飞溅。
两人在屋里你来我往地厮打起来,家具摆设被砸得七零八落,直到邻居报警,民警赶到现场,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警察走后,弟媳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失声痛哭:“凭什么...凭什么啊...”
弟媳的哭声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回荡,悲怆而绝望。
那天我刚好有事外出,等我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从爸妈和邻居那里听说的了。
我猜想可能是林悦安怀孕的消息刺激到了弟媳,让她情绪失控。
我本想去安慰她,但想到她一贯对我的态度,觉得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免得她以为我是去炫耀。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自从林悦安怀孕后,弟媳反而对我态度大为改观。
那次争吵过后,我弟和弟媳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说话。
弟媳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形单影只,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看剧刷手机,日子过得很是无趣。
也许是因为太过寂寞,她开始频繁地找林悦安聊天。
慢慢地,我对她的芥蒂也消除了不少,毕竟是一家人,爸妈也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
她的厨艺确实不错,三天两头邀请我们去她家吃饭。
可是我发现,每次在弟媳家用完餐,林悦安的肚子总会隐隐作痛。
我带着林悦安去看了医生,医生详细询问了林悦安的饮食情况,我回想起弟媳特制的山楂汤,林悦安每次都喝得津津有味。
她还特意给林悦安准备了一大罐酸梅汁,让我们带回家慢慢喝。
14.
医生认真听完我的描述后,表情凝重地解释道,山楂具有促进血液循环和子宫收缩的效果,孕妇最好避免食用。
我不愿往坏处想,但心里还是难免怀疑弟媳是否有意为之。
得知原因后,弟媳一脸自责:“真是抱歉,我没经历过怀孕,对这些一无所知,差点酿成大错,实在对不起。”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甚至流下了眼泪,我只好反过来安慰她。
之后弟媳又几次邀我们去她家享用美食,我都找各种理由婉拒了。几次下来,弟媳也不再提这事,偶尔碰面只是询问我林悦安的身体状况,提醒我定期带林悦安做产检。
每次说话时,弟媳都低头轻抚林悦安日渐隆起的腹部,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可有一次我无意中瞥见,她嘴角虽然上扬,眼里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没有丝毫笑意。
我决定搬回原来的高层公寓住。
那里空间更大,离公司也更近,而且装修工程已经完工,不会再受噪音困扰。
弟媳表现得很不舍:“我还以为你们会住到分娩,到时我帮你照顾宝宝也方便。”
我冷淡地回应:“多谢好意,到时我们打算去专业的月子中心。”
怀孕进入第八个月,林悦安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我建议她提前开始休产假。
她婉拒了我的提议:“目前的工作并不繁重,继续上班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我们国家的产假时间有限,现在就休假的话,生完孩子怎么办?”
林悦安打算坚持工作到最后一刻。我拗不过她,只好每天亲自开车接送她往返公司。
五月中旬,我需要随单位代表团前往外地进行考察交流,行程预计半个月。因为我很担心她的情况,考虑放弃这次机会。
她笑着安慰我:“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嘛。虽然行动不太方便,但我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公司到家也就一公里不到,就当是散步锻炼了。”
我仍然忧心忡忡:“万一你突然要生了该怎么办?”
“那就直接去医院啊,难不成你还能帮我生不成?”她打趣道。
林悦安很清楚我正在申请职称晋升,这次外出交流是难得的机会,不想因为她影响我的事业发展。况且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可以请妈妈来照顾她。
我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那你一定要使用手机实时共享位置,过马路时要格外小心,一定要看清红绿灯。”
“知道啦知道啦,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子在照顾呢。”林悦安无奈地说。
15.
公司到家虽然距离不远,但由于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短短一段路就有三个交叉路口。
前一周,林悦安都按时下班,五月的天气宜人,独自漫步回家,心情颇为愉悦。
我出差第十天那天,因为同事出了点差错,林悦安主动留下来帮忙检查数据。等到收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家伙在肚子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可能是陪林悦安加班太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林悦安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晚高峰已经过去,路上行人车辆明显少了很多。
林悦安谨记我的叮嘱,即便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也要等到绿灯亮起才过马路。
就在林悦安即将走完斑马线时,一辆电动车突然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直直朝她驶来!
那辆车速度很快,林悦安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撞到,我一把将林悦安拉到一旁。
电动车擦着我的裤脚呼啸而过,骑车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她戴着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那双狭长的眼睛,与弟媳表姐如出一辙!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已经回老家了吗?为什么要蓄意撞林悦安?
一连串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刚才的惊险让我心跳加速。
林悦安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如果刚才真的被撞倒,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事吧?”
林悦安回头一看,竟然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刚才真是吓坏我了!”林悦安转身投入我的怀抱,我温暖结实的臂膀让她瞬间安心不少。
我轻抚林悦安的头发:“考察行程提前结束了,其他人想多玩几天,我向领导申请先回来陪你。幸好我回来了,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看着她:“我,我认出了刚才那个险些撞到你的人。”
我立即用手机报警,称有人企图谋杀林悦安。
警察调取了那段路的监控录像,发现一个身穿蓝色上衣的人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在路口徘徊,直到林悦安出现才突然启动车子加速冲过来。
而且目标明确,显然就是冲着林悦安来的。
可惜当时光线不佳,监控没能拍到她的脸,电动车也没有牌照,无法确定嫌疑人身份。
“我知道她是谁,他就是我弟媳宋芸熙的表姐,我见过她!”我坚定地说。
16.
警方顺藤摸瓜,通过智能监控系统追踪到了那辆电动车的行踪,同时发现事发当天弟媳与表姐有过接触。
在高铁站,警方成功拦截了准备潜逃的表姐。
原来表姐名叫徐天阳,是个长期失业人员,还有电信诈骗的案底。
经过严密审讯,徐天阳承认了受弟媳指使骑电动车撞林悦安的事实。
尽管我之前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徐天阳的供述,还是让我心里一阵发寒。
这几年来,我自认对弟媳没有丝毫亏欠,我弟更是对她百依百顺,她究竟为何要下此毒手?
弟媳被逮捕那天,我也在现场。
我弟怒火中烧,咆哮道:“宋芸熙,你他妈疯了吗?林悦安都快生了,你知道这种行为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
弟媳彻底撕下了伪装,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姜子轩,凭什么你总是高人一等?连怀孕都要抢在我们前面!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找表姐帮忙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就是想让你这孩子胎死腹中。要是林悦安也跟着去见阎王,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真想看看你父母会有多崩溃!”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你媳妇能得到和你弟一样多的东西?而我却一无所有!”
弟媳话音刚落,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我和我弟立即挡在林悦安身前,保护着她。
警察准备带走她时,她又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但我看到泪水顺着她的下巴不停滴落:“为什么...同为女人,我处处不如她...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警车载着弟媳远去,我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
家庭环境的差异塑造了弟媳扭曲的性格,可林悦安又有什么过错?如果弟媳安分守己,以我弟对她的宠爱程度,她本可以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
弟媳和徐天阳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依法拘留。我弟坚决表示要与弟媳离婚。
他说要先专注事业发展,暂时不考虑感情问题。我父母也懒得多管闲事,现在全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悦安身上。
上次的惊吓确实对林悦安造成了一些影响。遵医嘱,她提前请了产假,安心在家调养身体,每天在家里做瑜伽和冥想,等待宝宝的到来。
两个月后,林悦安顺利分娩。正如我妈预言的那样,是个健康的女婴。
17.
这个结果让全家人都喜出望外,尤其是我妈,逢人就要炫耀一番她那个神奇的预知梦。
在高档月子中心的vip套房里,女儿刚吃饱就睡着了。透过婴儿监视器,我们看到她紧闭着眼睛,的小嘴微微,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躺在智能婴儿床上安详熟睡。我和林悦安看得如痴如醉。
“老公,你说现在怎么还会有人重男轻女呢?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多么可爱啊。”林悦安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小手。
“那如果生了个小王子,你是不是就不疼了?”我打趣道。
“当然也疼,不过可能不会像宠女儿这么夸张吧。男孩子嘛,得让他独立坚强一点。”林悦安认真地回答。
我赞同地说:“确实,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都会一视同仁。不过这个小家伙已经足够了,以后我要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林悦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阳光透过智能遮阳系统,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给我们的小天使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我默默许愿,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前程似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