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了…房产、土地、现金、存款、珠宝、公司…父亲所拥有的一切都被那个女人夺走,被那个被称作“老总”女人。
自此“塞氏集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莱茵生
命”。
不知那女人是用什么手段收购除父亲以外的公司其他人的股份,并将父亲从公司内弹劾出去的,肯定又是什么不能明说的肮脏手段,资本家间的手腕互搏。
正如父亲所说,这个社会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但父亲说这话时显然没有把自己算在会被吃的人那边,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直把自己视作食物链上游的那群人,顶端的掠食者。
大萧条让所有人的梦都碎了,父亲并没有因为他的狡猾逃过一劫,他的灾难只是来的比普通人晚些罢了,也更残酷。
我从未见过父亲露出如此谦卑的表情,当他得知自己已经无法挽回所失去的一切时竟去恳求那个夺走他一切的女人让他留在自己原先创立的公司,即便屈居二线管理层也无所谓。
父亲之所以带着我,可能是觉得看在孩子的面上对方不会说太难听的话。
去公司的那天父亲翻出好多年前的旧衣服并将其在地上来回甩,对我的衣服也是如此,他可能是想让这些衣服看起来更旧些。那天早上我们都没有洗漱,也是为了让自己看着更落魄些,方便博取对方的同情。
父亲管这叫“示弱”,是的智慧。
在我看来也只是他又一个无耻的计划罢了,甚至内心祈祷他碰壁,让老天给他一个教训,就像每一个叛逆的小孩所想的那样。
那被称作“老总”的女人在父亲原先的办公室接待我们。那是公司大厦最高层,整层只有一个房间,四面都采取全透明材质,仿若置身天上神宫。父亲说这让他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看来他早已把自己当做哥伦比亚的帝王。
我们轻车熟路地乘电梯到最高层,电梯门开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吊儿郎当地坐在新搬来的根雕龙椅上,两条腿伸直靠到身前的红木办公桌上。
根雕龙椅,顾名思义就是用百年以上树龄的巨树根部雕琢而成的椅子,错综复杂的细小根茎相互缠绕,宛若千万条龙在椅子后面腾飞。
这龙椅与父亲那精致小巧的老板椅比起来有种浑然天成的大气。大小也远超其他椅子,更像一张床。
龙椅上的女人坐着正合适,她就像一条趴在神树上小憩的龙,闭着眼假寐,细长的尾巴缠绕在龙椅上。
这不像办公的地方,倒像古代帝王与大臣们商议的朝堂,我在炎国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就是这样。
那女人身旁站着一白发的鲁珀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造型令我觉得奇怪,右眼紧闭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到里面。一米八五左右的俊拔身材、干练的背头发型,再搭配那身漆黑的皮革大衣,光是直挺挺地站在那就很有威慑力。
那男人有股令人无法靠近的气场,就像往外释放磁力的电磁铁,金属制品光是靠近就会被弹飞。
“这是新任的防卫科主任,”女人对父亲介绍身旁的男人,“他现在也兼任我的保镖。”
“是啊,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的确需要确保自己的安危,我当时都雇了二十多人的团队保证我的安全呢……”父亲极力想拉进他们间的距离。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摆,“不不不,我的保镖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为了让我看着像领导而已。事实上我是不需要他人保护的。”
“这样啊……”父亲被女人那番话整的有些慌乱。
“您可真是有品位啊,”女人惯例地与父亲客套,她指着环绕整层的玻璃巨幕,“这是维多利亚最高的建筑,光是坐着就能俯视整个移动都市,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我很喜欢,有点让我回忆起在炎国的时光了。”
女人双臂上的黑白纹路令我着迷,那不和谐的图案杂乱地连接着,就像蝮蛇的花纹,是危险的信号,是对其他生命的警告,是死亡的颜色。
“那之前的事情您考虑地如何了?”父亲谦卑地问。这个无耻的男人正在出卖他仅剩的尊严,若换作是我就会直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城市。
我对他们虚伪的谈话不感兴趣,视线在整层
四周的景色间来回游动,我发现那鲁珀男人正在和我张望一样的风景,他也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吗?
“你的信我的确品鉴过了,里面对于惯例企业的理解很独到,您的确很有管理方面的才能,是个人才……”女人还在讲客套话,那和善的表情总让我觉得不对劲,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她带有某种“恶意”。
“所以呢?”父亲见女人迟迟不继续有些着急。
“我决定让您继续留在公司了,想必您一定能继续创造非凡的价值吧?”女人开朗地笑。
得到肯定答复的父亲忘乎所以,他像个小丑一样来回弹跳,我真想立即离开这里,他的行为令我感到羞耻。
那鲁珀男人一言不发,面部肌肉也没有较大浮动,但他的眼睛中却对我流露一丝同情。
够了!我不需要他人同情!
“那么…”父亲犹豫下继续问,“我管辖的范围占公司总量的多少?”
“您可真是贪心呢~”那女人用挑逗的语气说,她终于睁开眼。
黑,纯粹的黑,她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丝光亮,何等骇人!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百分之十,且几乎每层都有您管辖的范围,您可以在公司内自由行走,没有人会阻拦您。”
“您竟对我如此信任!”父亲差点哭出来,尽管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盘算着如何将江山夺回了,“哈哈哈!傲慢的女人!今后一定让你好看!”,他大概这么想。
我依旧觉得很不对劲,那女人的表情像在坏笑,她绝对在谋划什么羞辱我们的事。
那女人用尾巴从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下勾出一根拖把丟过来,拖把上的污水溅到父亲身上。他看着地上的拖把,尽量维持自己刚才的笑容,装作不解的样子对那女人问自己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
“老总…您这是干什么啊?”
“拖地去,工具都给你备好了,”女人摆手,那副嫌弃的样子像是在驱除秽物,“你今后在公司的工作就是打扫厕所,无论男女间,这个工作应该很适合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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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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