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地发泄自己对罗德岛的不满,我只对他其中某段话感兴趣。
“特雷西娅没有去过战场吗?我以前在杂志上看到她奔赴前线的照片。”
“那都是假的……不是后期合成就是摆拍,她那种大人物怎么会去前线?你有见过政治家亲自去贫民窟了解民情的吗?”他说话时苦着脸,很显然是回忆起了某些糟糕的过往。
“巴别塔时期,因为刀客塔的某次决策失误我们一整只队伍被困在萨尔贡热带雨林里足足三个月!!*卡兹戴尔粗口*”如果不是有路过的哥伦比亚探险队,我们就烂在那边了!”
“那一阵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为客场作战不熟悉地势,我们被那群会动的树打的屁滚尿流。”
“会动的树?”我有些不解,司机便给我解释:
“就是萨尔贡的土著游击队,他们会通过往身上绑树枝和贴叶子伪装成雨林里的树木。当时因为语言不通和信仰方面的差异我们的部队与游击队交战,双方死伤惨重……”
“很多人因为适应不了当地潮湿闷热的气候染上热病,上吐下泻,光是脱水就死了十几人。我曾亲眼目睹一个两米高的壮汉是如何慢慢缩水成木乃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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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在战争时期非常常见,很多人并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于各种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荒唐事。”他单手拿起右手边的水杯喝水,一通“吨吨吨”后又意味深长道:
“而战争结束后政治家和军火贩子们总会赚的盆满钵满,可谁会关照我们这些底层士兵呢?对于国家机器而言我们可有可无,所以对待任何事都不要太忠诚,那会害了自己。”
我看到替代他右腿的假肢觉得很有道理,但收音机里的人们显然不那么认为,他们是司机口中的“年轻蠢货”,被凯尔希三言两语就鼓动的战争消耗品。
当血淋的死尸和同伴们毫无意义的猎奇死法堆满他们的噩梦时,他们就会意识到此时的兴奋是多么愚蠢。
“相比于摄政王的伪卡兹戴尔政府军,我们的兵力不足他们的三十分之一,”收音机内的演技仍在继续,正当我惊讶凯尔希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接下来的发言更是蹂虐我的三观。
“尽管如此,到今天为止的战斗究竟为了什么?英勇干员们的牺牲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你的钱包!!”后座的萨科塔女人突然大吼吓我一跳。
“闭嘴!卡嘉莉!”司机怒斥她,随后脸微侧过来我说,“对不起,她自那场战争后精神就有些不太稳定……她以前是个很温和的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又有些愧疚,“像她这种人罗德岛里还有很多,有因为精神问题无法从事正常工作的,也有因为战争落下残疾的…罗德岛不可能将这些人都照顾地很好,毕竟不是做慈善。”
“啊啊!”后座的萨科塔女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将身体缩成一团抱紧怀里的狙击枪,“末日要来临了!主啊!您要舍弃自己的子民吗?为何要这么残酷?!天上的要塞要坠落了!!”
“我们就要死了!”卡嘉莉双手抱住脑袋,她头顶的光环布满裂痕,这象征她的精神早已四分五裂,“特雷西娅殿下,原谅我啊!救救我啊!”
看到这些令我更坚定自己离开罗德岛的想法,要是再呆一阵子没准我就会彻底发疯。
“诸位!”凯尔希继续在广播里大喊,“因为我们巴别塔战争的目的是正义的!!”
“噗~”,司机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看来这话他已经气愤不起来了,只觉得可笑。老一辈蠢货们
甚至懒得用言语调侃这话。
人的笑声可以包含许多不同的意思,欢愉、嘲讽、自嘲、冷漠………
“我们的王……诸位所爱的卡兹戴尔真正的领导者特雷西娅殿下牺牲了!”凯尔希突然煽情,接着问:
“为什么?!”
“因为她只是个小姑娘,”司机回答凯尔希,她的演讲仍未停止:
“诸位的同伴和亲人们就在那卑劣无耻的伪政权抵抗下牺牲了!此刻的悲伤和愤怒绝对不能忘记!而特雷西娅殿下用她的死为我们说明了这些!”
“萨卡兹子民们和干员们啊!化悲痛为力量!站起来吧!国民们!!希望诸位不要忘记我们巴别塔才是被选中的人民!是卡兹戴尔正统国家!作为正统政权的我们才能领导萨卡兹乃至整个泰拉走向繁荣昌盛!”
也许是感情渲染到位了,凯尔希突然大喊:
“ZICK!!! BABEL!!!”(巴别塔万岁)
“巴别塔万岁!特雷西娅殿下万岁!”,收音机里被煽动的年轻蠢货们也跟着大喊口号,尽管他们有的可能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但在浩大的声势下个人想法总会被吞没,随大流涌动。
如果现在再分析当时的情况我们不难发现那时的巴别塔已无可用之兵,它的破败是必然的,到战争末期甚至把十五六岁的小孩派到前线。
“关了吧……”我提议,“我对政治不太感冒,也对政治家们的宏图大志不感兴趣。”
司机调到下一个频道,这次则是阿米娅在演讲,“诸位!我们现在需要一位英雄!”
得,无缝衔接了这是,前后呼应。
“她最近在给刀客塔造势,罗德岛电台这几天反复播这段,即便调到其他台子也还是这个……”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香烟将其中一根递给我,我看了眼烟屁股附近的烫金标识,“万宝路”(Marlboro)
“哪里有男人,哪里就有万宝路。”司机看到我观察香烟标识后说了句,“我只抽这牌子,其他烟味道不对。”
“那你真该试试大炎国,那味道才劲。”
“好吧~”他沧桑的脸上艰难地浮现出笑容,“我到龙门就买一包抽抽看。”
收音机里的人们仍然在欢呼,这与凯尔希之前的演讲环境没有区别,看来老一批蠢货消亡地差不多后又有新的蠢货补充进来,然后无限轮回。
历史总是在战争和和平之间反复切换,厌倦和平后会有人煽动民众发起战争,民众见识到战争的残酷后又会渴望和平,和平百年后又会因为不可避免的矛盾挑起新的战争,可以说斗争性贯穿人类文明始末。
群体记忆是非常短暂的,人们总能快速忘掉自己遭受过的苦难,将上演过的悲剧一次次重复。
“我不明白,”司机既像在问我也像自言自语,“为什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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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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