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居住的环境十分负杂,属于三不管地区,建筑也是当地居民随意搭建,由于缺乏相应的知识,所以即便是突然坍塌也不足为奇。楼间的回廊则是用厚厚的水泥垒起,一层一层像蛇褪去的死皮。”
“楼道结构过于复杂,即便是住上几年,也会不时迷路。挂着的源石灯经常性失明,那样的话就真是一片漆黑,也就只有夜视能力和嗅觉灵敏的鲁珀们能行动自如………”
“得亏你能活下来……”篝火上挂着的小铁锅内已经沸腾,刀客塔一边搓手,一边用行军水壶的盖子舀一勺开水,混着西北风当茶喝。
“行程不短,我便和那女孩闲聊,名字我记不大清了,鲁珀人经常以地名命名,所以不太容易记住………她的奶奶年轻时是个雇佣兵,参加过萨卡兹内战………”
“该不会是………”刀客塔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是的,就是那个背叛我们的畜牲…………即便是现在想起我的手也会抖,但很遗憾………”
“你还是没有下手吗?”
“刀客塔,试问一个老到连下床都做不到,而且中年丧子,晚年和孙女相依为命的老恶人躺在你面前,你会下手吗?”
“这得分时候,我现在肯定是做不到了,因为缺心眼。”刀客塔调侃。
“我会,但用的是折中的法子,我取出了医箱中的手术刀,替换刀片,和些许**花奶……”
“我可以用锋利的刀片缓慢划开起皱的皮肤,割断大动脉让其失血过多,,在痛苦和一阵恶寒中死去,我很清楚如何让人生不如死………医生是世界上最了解行凶的人……”
“这可真是不忘初心啊…………”
“当然也可以告诉她我手中的**花奶可以暂时缓解她的苦痛,那么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呢?”
闪灵冷寂的面庞终于像个活物,眼角微眯,嘴角到难以察觉的弧度。
刀客塔轻哼,所谓的医者仁心不过是伪装罢了。萨卡兹的恶劣本性是刻在骨子里的,也许所有人天生都是坏人,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学会伪装而已,不过如此。
“你想让她求你。让一个迟暮的老人临死之际在她唯一的血亲面前卸下慈祥的伪装,像条狗一样放弃所有尊严求你?哈哈哈哈~所以说和同类聊天真是有趣!太有意思了!”
刀客塔梦回血海尸山,愉悦至极,一个伪善者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另一个伪善者卸下伪装!
“我缓缓靠近那张吱吱作响的破床,也许是回光返照,那老狼竟然睁开眼………”
“开始是震惊,因为她没想到会在这时遇到我;之后是恐惧,因为她可能猜到我要干啥;最后便是一阵释然,甚至还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也就这程度了…随你怎么折腾……”
“让我猜猜,她的话激怒了你?”
闪灵有些犹豫,难以启齿,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
“是的……”她承认,捏紧拳头。
“我当时竟然开始颤抖,活了百年的我第一次心跳的那么剧烈,我意识到自己并非行尸走肉,我想我当时的面容一定十分扭曲,但我想笑……我发疯似的掐住那老狼的脖子,以我的力气很容易便能将她的脊椎勒断,要知道人即便是断头都能活十秒左右。但她竟然死死地按住我的手,指甲深陷皮肉,布满皱纹的脸皮尽是嘲讽……我即便是杀了她也只能感受到挫败感。”
“那女孩也许是太害怕了,全程愣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恶魔收割性命,但当我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时,她突然拽住我,颤颤巍巍地威胁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觉得有些滑稽,于是又握起手术刀………”
“你又起了杀意,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会这么做,已经杀了一个,再杀一个又何妨?侩子手的人命不过一条杠,这种事一但开头便很难停下来。”
“也就一瞬间,我改变了主意,让她活下来吧……我
恶趣味地想着,也许她会成长,会变强,也许那时她会向我复仇,那我或许会奉上自己的性命。”
“你可真是个恶魔。”刀客塔称赞道,一边拍手叫好。
“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你怕死的,咱们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什么复仇?什么献上生命?呵呵~当年逃亡时你杀出的血路就已经证明了你的求生欲,只要夜莺还活着,你就不会放弃求生,无论是以怎样苟延残喘的姿态,无论如何地不堪……赎罪往往招致新的罪孽,就在无限的赎罪中成为更大的罪人,咱们萨卡兹的一生都是还高利贷。”
“不愧是窥探人心、玩弄人性的恶魔……”
闪灵回应。
“是的,我的确是怕了,我怕那个孩子成为意想不到的怪物,毕竟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发毛,也就是瞬间的犹豫……我的手术刀划过了她的左眼,由于剧烈的疼痛,她昏了过去,我作了简单的包扎,即便不失明也会留疤,随后像个小贼一般落荒而逃。”
“我不清楚那个孩子后来怎样,也许她不久后就死了,也许她活下来了,也许她加入了当地的帮会,也许…………”
“没那么多也许,也许她早就忘了你。”
“但愿吧………”闪灵看起来有些担忧,只能如此欺骗自己,但她自己也清楚一切都是轮回的。
后语:我似乎很喜欢颠覆角色固有的形象,因为我认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复杂且多面的,她不可能永远温柔
番外 : 番外:约定
“莫斯提马和姐姐正在做着不知廉耻的事,她们像的动物一般纠缠在睡袋上。姐姐像个婴儿,蛮横无理地索取他人的爱,这种行为是对主的亵渎………
“不远处是年幼的我,我微眯着眼,想着,若是莫斯提马此时抱着的不是姐姐,而是我会怎样?”
………………………
“名字?虽然像你这样的孩子可能没有那种东西,大多来这里的都是被抛弃的孤儿。”
公证所的男人大多都这样面无表情,而且头顶的光环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某种机械装置覆盖着。
夺走一切私欲,全心全意为主服务的仆人,虽然在拉特兰是奉献自我的象征,甚至每年都有一部分年轻人选择加入公证所,但少女并不想成为这样。
失去情感和死了是没有区别的,红发的小女孩蠕动着嘴,脸颊发颤,一副受惊的样子,公证所的男人不解,根据证人的口信,明明这孩子才是加害的那方,许久后……
“能天使……这是我的名字…”
少女开口了,但很快又陷入了沉默,的小眼珠一刻不停地盯瞧着室内的构造,两只手合在身后,左右互搏。
白发的公证所男人翻出小本记录着什么,那小本中夹着一支自动铅笔,很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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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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