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4章

肥鸭一起清理了现场，虽然底层人死在下城区不算什么，但巡逻队的人知道后可能会故意找茬，趁机敲他们一笔，所以这种事还是稍微处理一下比较保险。而且这事传出去可能会吓到其他客户，会对他们的生意产生不好的影响。
　　那事后肥鸭便断了让克洛讨债的念想，还是把这工作交给德克萨斯去做吧，专业人干专业事。
　　其实她有些怀疑这事是否真的如克洛所说只是个意外，有可能这小子是上头了把那人搞死也说不定，但这事根本死无对证，也就不了了之了。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那就更不该让克洛去做这种事了，他这个小年轻下手没有轻重的。
　　“就这样吧，照你的路子去办就是”肥鸭冷静下来后双手插兜，岛上发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她很快就接受了德克萨斯的说法。
　　“我已经约好人来验收，对方说午后一点钟后到暗巷的某个地点见面，现在时间还早，”德克萨斯抬起看了看腕表说。她手腕上这块冷银色表盘的机械表是百达翡丽生产的一款老表，二十多年前就已停产，德克萨斯佩戴的款式还在原有基础上加了些私人订制元素，此表是杰克当年庆祝她送的礼物。
　　“反正你下午也没什么事，就随我一块去吧，钱货两清，也省的我后面再跑一趟把钱给你。现在也十一点多了，先去吃饭吧？我请客。”德克萨斯边说边从上身制服内侧取出一副窄框墨镜戴上，她说完话又朝肥鸭望去。
　　肥鸭觉得没什么问题，她们已经合作过那么多次，算得上熟人，她白蹭一顿饭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想去炎国街新开的那家余味居，听说那家的厨子以前是在宫里给万宝做菜，你也很久没吃炎国菜了吧？”德克萨斯伸手比划着。
　　“随你，”肥鸭对吃没什么讲究。
　　二人一齐朝炎国街方向走，在路上德克萨斯聊起蓝毒的事，她问肥鸭：“听说了吗？蓝毒死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我和她来往不深，但你应该和她挺熟络。”
　　“哪里的事？”肥鸭表现的十分平淡，她在听说蓝毒死了后没有太大反应，一是因为她早就听说了这事，二是这么多年她也的确看淡了生死。
　　蓝毒确实和肥鸭相识多年，算是她的老主顾，经常来她这要增寿的阳寿丹。她要丹药从不付钱，而是用手抄的功法典籍以物换物，肥鸭就记得她有一次很得意的说过去在江湖上她抄的随便一本都能换来一座山头。肥鸭自己是练不来她抄的那些功法的，权当是收藏了，顺带着卖对方个面子。
　　面子，面子......过去江湖中人最好面子，肥鸭本指望以后她惹上什么事能靠现在卖的面子请蓝毒出手，但现在蓝毒先行一步，这事也就没有了着落。到现在她听德克萨斯边走边谈起这事，除了在心里唏嘘几声外什么都做不了。她本想去郊外给蓝毒立个碑，逢年过节挂念一下，但又想到自己甚至不清楚对方全名叫什么，只知道她本姓唐，这事也就和以往大多数没头没尾的事一样吹了。
　　德克萨斯边走边聊，从蓝毒之死聊到今早万宝要她用萝卜刀切小指头的事。这事说来也搞笑，起因是她手下的某个马仔昨晚抢了万宝罩的场子，在罗德岛上一直有小弟犯事老大担责的规矩，虽然德克萨斯都不认识那个闹事的马仔，但她名义上的确是岛上叙拉古帮派的头头，所以一早就被万宝叫去。
　　万宝让她意思下就行了，然后朝桌子上扔了把3d打印的金属萝卜刀，要她用这个把小指头切了，还说东国黑帮就喜欢这么干，自己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效仿了。万宝说要把她的小指头挂在外面示众以示惩戒，还说切的过程中不要用磁场力量。
　　德克萨斯当时就骂“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把小指头切下来？你TMD肯定是在消遣我吧？！”
　　结果万宝只是笑笑不说话，放着她身边的黑蛇起哄的大喊：“TMD！这时候还在哔哔赖赖，赶紧把小指头切下来，不要废话！”
　　德克萨斯只得用力拿萝卜刀压小指头，小白脸憋的通红，她试了几次后还是忍不住喊：“这TMD刀头都是钝的，连苹果皮都切不开，怎么可能把小指头切掉？！”
　　“刀客塔让你干，就TMD干！还是说你怕了？”站在一旁的可露希尔也跟着起哄。
　　“怎么可能怕了？你TMD竟敢对我大喊大叫！”德克萨斯抬头喊，不直接间也有些上头。
　　“那就快点切啊！kora！”可露希尔还模仿东国黑帮弹舌。
　　德克萨斯也是狠人，她竟不靠磁场力量用纯蛮力把左手小指头的骨头一点点压碎。那把金属萝卜刀要想把指头搞下来，只能用压的方式，就是将小指中间的部分压成肉酱骨沫。德克萨斯全程一次眉头都没皱，就这么用萝卜刀把指头中间的关节压碎，整根手指都因为血液不流通变成了深紫色，那种感觉肯定难以形容。最后当德克萨斯把血肉模糊的小指头捏起递到万宝手中时，那张桌子的桌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看！”德克萨斯说着抬起左手背对着给肥鸭看，确实少了一截小指头，正当肥鸭想开口问她为什么不细胞重组时，德克萨斯缺的那一截小指头从下面弹出来，原来她刚才只是把小指头弯曲做出少一截的样子。
　　“哈哈，你刚才肯定以为我的小指头没了吧？有没有被吓到呢？”德克萨斯笑道，她笑得时候脸上还是没有明显的表情，像得了面瘫，声调也是平缓，使得笑声像是干笑，给肥鸭一种冷面笑匠的感觉。
　　肥鸭不禁联想到小二不自闭的时候也喜欢说说笑笑，德克萨斯大概是继承了这点，并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她说的这些东西本质很残忍，光听描述就能想象出万宝那帮人有多癫，但经她这么描述倒有些搞笑。
　　（老一辈行为艺术家的黑色幽默，德狗年纪其实比哈提大）
　　显然此时德克萨斯的小指头已经细胞重组了，白皙的指节上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万宝对她的惩罚更多是象征意义，和自罚三杯性质差不多，图一乐罢了。
　　“蠢货，我这么可能真的把小指头废掉呢？”德克萨斯扭了扭小指头说，“你知道砍人时，持刀的那只手有小指头发力吧？我过去可是指望这根小指头吃饭呢。”
　　看德克萨斯自顾自的表演，肥鸭不禁想，“罗德岛是黑社会老巢吗？”
　　因为医疗部大楼距离炎国街有三十多分钟路程，德克萨斯在路上又聊起她那小袋子里的内容物的事，可能也是因为一大早被万宝叫过去消遣，她讨债时心情不太好，那个欠债的家伙态度又很差，德克萨斯看他也压榨不出什么价值了就动手拆零件。
　　她特意拿宰牛举例，说是过去哥伦比亚农场主杀牛都会备一把锤子，趁牛不注意一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