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她，或许是被逼无奈也未可知。
在座还有许多熟识之人。
沈公子率先开口，语带戏谑：“苏姑娘，快来一同饮酒作乐。”
众人纷纷起哄。
我也不好扫兴。
“好啊。”
有人主动让座。
我便坐在顾姑娘身侧。
8.
沈公子为我斟酒：“今日是若雪作东，你尽管畅饮，什么酒都喝得起。”
我从容自若地眨眨眼：“既是顾姑娘如此大方，那我定要点最贵的佳酿。”
沈公子哈哈大笑，顾姑娘坐在一旁，亦是莞尔一笑。
不愧是大家闺秀，举止优雅得体。
“陆公子与我提过你。”她声音轻柔婉转。
我握着酒杯的手指微颤。
你看。
不管我与陆公子如何纠缠，哪怕我与他的绯闻满城风雨，哪怕众人因他的缘故对我礼让三分。
在顾姑娘面前，我仍是难掩心虚。
我展颜一笑：“哦？陆公子说我什么？”
“说你貌美如花，知书达理，还很识大体。”听来都不似褒奖。
我侧目打量这位对我略有恶意，却极力克制的女子。
顾姑娘不愧是陆公子的青梅竹马。
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顾姑娘有何见教？”我开门见山。
顾姑娘不再笑了，慢条斯理道：“陆公子说你很识大体，那么我能否请你离开陆公子？”
她顿了一下：“以陆公子未婚妻的身份。”
雅间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我说出那个答案。
我举着酒杯，轻晃杯中酒液，不急于回答。
“苏沐棠，你也别太不要脸了，人家若雪远游多年，归来便与陆公子定亲，你早些退避三舍才是。”
“我原以为你还算通情达理，如今正主都在叫你退开，你何不干脆利落些？”
“谁不知你们这些人不过是玩物尔？”
“本就是露水姻缘，你莫不是做着攀龙附凤的美梦吧？”
“众所周知，像陆公子那样的世家公子，断不会娶一个戏子为妻。”
顾姑娘与沈公子高居上座，看着众人对我口诛笔伐。
似乎所有人都笃定我不会离开陆公子。
或许为了荣华富贵，或许为了权势地位。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举杯与顾姑娘的杯子轻碰。
“陆公子未曾告诉你吗？”
顾姑娘疑惑地看我：“什么？”
我不紧不慢道：“顾姑娘，若我是你，我定会去抓住陆公子的心。”
我啧了一声：“而非来为难于我。”
话音方落。
雅间门被推开。
正是与我一月未见的人。
陆云霆难得面沉如水。
“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皆噤若寒蝉。
我咽下一口酒液，苦涩难当。
我未曾看他。
“顾姑娘，我一月前已与陆公子断绝联系。”
9.
“您大可去管好自己的心上人，何必来为难我。”
我举杯敬她：“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离开之时。
陆云霆拉住我的手，他自幼习武，力气自然比我大得多。
我挣脱不开。
“稍候。”
我拒绝：“不必。”
顾姑娘脸色难看，泪光在眸中闪烁。
“陆哥哥。”陆云霆厉声道：“或许是我表达不清，订亲之事，
全然不作数。”
我震惊地看向他。
“苏沐棠是我的心上人。”他冷笑，“谁给你们的胆子，去羞辱她？”说罢，便拉着我离开了酒肆。
陆公子的马车疾驰而去。
我一路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