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温声细语，甚至也从未有过几次正常的交谈。
可忽然有一天，他停下了脚步，收起了从前所有的刺。
然后他告诉我，他爱我。
何其可笑！
起初，我不相信，依旧住在别院。
可后来我发现，每次回到府中，秦砚做的菜都在慢慢变好。
甚至我偶尔提及的诗词或者话本，他都会认真读完，然后与我讨论更多的话题。
用心与否是能看得出来的。
我觉得我该搬回府中，毕竟那是我的家，如果要离开，也该是秦砚。
但在搬回府的前一日宴席后，我回到家，秦砚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的额头轻轻相抵。
“往后你身边能只有我一个吗？”他轻声问道，“我知晓自己忘却许多往事，但我定会努力弥补。我比旁人生得俊俏，悟性也定然不差。”
“你可否只留我一人在身边？”
我凝视秦砚许久，终是轻轻回吻于他。
“好。”
我确信在这场情感的博弈中，我略胜一筹，既欺骗了他，也蒙蔽了自己。
那场意外已过去两月有余。
秦煜一刻不得闲，将我与秦砚争斗半年之久的生意拱手相让后，便开始试图将他兄长的多年努力据为己有。
只可惜，他才能与秦砚相去甚远，有时非但吞不下那些产业，反而被合作之人咬上一口，损失惨重。
那些愿意追随秦砚的人，大多是折服于他的才能或人格魅力，而这些秦煜皆不具备。
我犹豫了许久，再次审视秦家的情况，发觉他进展之缓慢，实在无甚值得关注之处。
他或许真的以为我得了秦砚便会停下脚步，不再顾及他那边。
但秦煜错了，我生性贪婪，为商之人又怎会不贪？
更何况，即便中途曾有过犹豫，我依然坚持最初的信念。
就算要胜过秦砚，也该是秦砚亲自掌舵，我光明正大地赢他一局才是。
秦砚从未在我处于困境时落井下石，我亦不会如此对待秦氏，当然，仅限秦砚掌控的秦氏。
第三次搅黄了秦煜的打算时，他似乎终于醒悟，在一场宴席上怒气冲冲拦住我。
“沈婉瑜，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举起酒杯：“你猜？”
秦煜面色阴沉：“你与秦砚作对多年，如今虽护着他，但你毕竟吞了秦氏的产业，待他日后恢复记忆，你以为他会轻易饶过你？”
12.
“待秦砚恢复记忆，你觉得他会先不饶过谁？”我反问。
因应秦砚的请求，近日出席酒宴我已不再邀人同行。
秦煜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怒极反笑：“沈婉瑜，苏姑娘，莫非你已对秦砚芳心暗许？不会吧？”
“告诉你一个秘密，秦砚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妻，而你恰巧与她有几分相似。若他现下对你表露爱意，你觉得究竟是对谁？”
我面不改色，缓缓饮尽杯中酒：“与其关心我的私事，不如看看秦氏那个日进斗金的酒楼？差不多快被我折腾完了。”
秦煜冷笑：“原来女人都这么容易被所迷？早知如此，我就该装作失忆去你身边，说不定你已经为我倾心了？”
我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往秦煜头上浇去。
“你当真以为同姓楚，你就能与秦砚比肩？”我道，“你以为若非秦砚，你和你娘能活到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