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鸢听的有些入迷，等故事结束了，又恍然大悟般开口：“江祈，这算什么故事啊？”
这分明就是他编出来哄她的吧。
江祈却装作没听懂深层的意思，只接着话头往下：“算寓言故事？还是算童话故事？”
季鸢本来真的还有一点点伤心的，现在被江祈这么一弄，哪里还有心思再去伤心了，只想跟江祈对这个所谓的三粒种子的故事辩个明白。
“所以，你是说我是梅花咯？”
有些种子很早就能看到回报，而有些种子也会像梅花一样等到冬天才会绽放光彩。
江祈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她，她现在的迷茫和看不见未来，说不定只是还没到属于她的花期。
江祈却笑着摇摇头：“我可没说。”
“你当然可以是梅花。”
“不过，也可以做樱花、荷花，你喜欢的话做竹子、狗尾巴草都可以。”
“季鸢，我说过的，你只是你自己。”
季鸢被逗乐了，原本还微红着的眼眶，现在也因为眼睛里有了生气而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江祈，那你最喜欢的植物是什么？”
大概是今天江祈看到了她脆弱的一面，在尴尬逐渐消散之后，好像也不是全然无法接受，于是季鸢反而变得更加大胆起来，开始拉着江祈聊一些有的没的。
“最喜欢的植物吗？”
路灯下的少年闻言，似乎是有些纠结，微微蹙起了眉。
看他朋友圈的风格就知道，让这样一个爱植物的人说出他最喜欢的植物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季鸢侧头看向江祈，正想找补一句“如果实在选不出来，那就算了”。
少年却舒展了眉头，笑着肯定道：“是蘑菇。”
季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是有些意外理科大佬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可是我都知道，蘑菇不算植物欸，它们只能算是真菌生物吧？”
江祈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下一秒，他又有些孩子气地说道：“可是，你不是问我最喜欢的植物吗，我喜欢的植物太多了，真的选不出来。”
“养一盆植物就要好好对待它们，如果被它们听到我最喜欢的唯一的回答，其他植物也会伤心的。”
“所以，我还不如说一个不算对但又确实喜欢的相似的东西。”
季鸢说不过对方，不过她也不纠结这些。
相比于让江祈从那一堆植物中说出一个最喜欢的，还是江祈为什么会喜欢蘑菇更让她感兴趣。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蘑菇？”
江祈这次没有纠结了，很快速地给出了回答：“因为它们仰林木之高大，却绝不菲薄自身，阴暗的环境、潮湿的雨水，这些在人类的眼里好似和舒服的条件不相关的东西，于它们却是助力。”
季鸢试着幻想了一下一朵蘑菇在树林里是如何长出来的，瞬间就被江祈的回答给折服了。
她抬起头，学着江祈的样子抬头看向天空，轻声吐出一句：“那我以后也要最喜欢蘑菇了。”
然后，她就听到旁边的少年很煞风景地补充了一句——“而且，蘑菇还很好吃啊。”
好吧，蘑菇确实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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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鸢回到家中的时候己经是晚上九点了。
江祈非常贴心地把她送回了芙蓉医馆，看着她走进了家门，二楼的卧室灯打开了，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中的季鸢，经过江祈的开导，心情己经好了不少，甚至能坦然地把那张数学试卷拿出来，给季泽和外婆解释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来以为自己己经很强大了，结果那是因为还没遇上让我崩溃的事情。”
“对不起啊，阿泽，外婆，今天让你们担心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季泽板着一张脸生闷气，连季鸢带回来的甜点都没心情尝了。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外婆一个人在家，同时担心他和姐姐两人，他早就在从冯艺和彭羽姐那里知道季鸢今天数学考差了心情不好就跑出去找人了。
“哼，早给你说了，让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最近都多久没慢悠悠地吃过一顿饭了？”
但最后还是心软，主动开口给季鸢台阶下。
季鸢连忙求饶：“太对了，我们阿泽真的长大了，现在都知道关心姐姐了。我明天就留在家里，陪你和外婆好好吃饭，好不好啊？”
季泽撇撇嘴，小声吐槽道：“这还差不多。”
平时，季家两姐弟的相处状态都是姐姐对着弟弟有着天生的血脉压制，但今天，季鸢自觉理亏，再加上知道季泽是担心自己，于是地位调转。
见季泽己经攻破，季鸢又连忙去瞧从回来开始就坐在饭桌前一言不发的外婆。
除了给她热晚饭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没有责备季鸢、也没有安慰季鸢。
但是反而让季鸢更难受了。
“外婆”，季鸢撒娇般抱住外婆的手臂摇了摇。
“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我本来就真的是想找个地方自己静一会儿嘛，不会出事的。”
赵芙蓉依然没有说话。
平常再温柔不过的外婆变成如今的冷漠，季鸢觉得自己的心都在一阵阵的疼。
差一点，又要控制不住红眼眶了。
还是季泽看出来了姐姐的难受，帮忙开口解围：“外婆，其实……姐也没骗我们，她真去甜品店了，她没有乱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瞒着我们伤心难过，你就理理她嘛。”
季鸢对着季泽投去一个感动的眼神，抱着外婆的手摇地更柔情了。
“是啊，外婆，理理我嘛。”
赵芙蓉却冷哼了一声，几句话就让季泽的帮忙付诸东流。
“我就问你们，你们长这么大，我有管过你们去哪里嘛？只要不是那些什么酒吧之类的，其他的，我给你们该有的自由，去哪里从来不管制。”
语气淡淡的。
“所以这是去哪里或者不回家的问题吗？”
外婆不愧是外婆，往常温柔那是因为两个孩子很好，没有触及她的底线 。
而今天，季鸢这招瞒天过海、独自消化的行为显然触及她的底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