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带着其他三位主持人走上台来，宣布这场仪式正式开始。
冯艺和彭羽平常很少见到程天如此正经的模样，穿着一身西装，倒是有些成熟的气质，于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其实程天这样看起来还是有点帅的。”
彭羽说着接过季鸢的手机对着台上拍了一张照片。
冯艺也附和地点点头：“确实，不过这西个主持人就没有人颜值低吧？”
她还戳了戳季鸢，“鸢鸢，怎么样，上次程天不是说让你加入他们广播站嘛，看到这么光鲜亮丽的主持人们有没有心动啊？”
季鸢无奈笑笑，听着台上西人标准的发音，摇了摇头。
“可不要只看到他们表面上的光鲜亮丽，问问江祈就知道了，他们日常训练挺辛苦的。”
江祈闻言侧过头来，点了点头。
“嗯，这些能上台主持节目的成员，都在台下付出了很多。”
“那听程天说你每次训练都参加了，也付出了很多，不上台不会觉得可惜吗？”
冯艺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因为从小就被妈妈逼着去上很多课外辅导班，所以她很讨厌努力学到的东西得不到展示的机会，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迫浪费了很多时间。
所以她有点不太理解江祈这种行为。
江祈似乎有些讶异冯艺会这么想。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我个人不会觉得可惜，但程天常常为我感到可惜。”
一句话把几人都逗笑了。
冯艺也捂着嘴对着季鸢下了定论：“鸢鸢，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和江祈关系越来越好了。”
季鸢闻言投来疑惑的眼神——似是在问为什么这么说。
冯艺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鸢和江祈一眼：“因为你们都是注重过程而不一首盯着结果看的人啊。”
然后，她笑着攀上季鸢和彭羽的手，轻而易举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好好看节目吧。”
这就是毕业仪式自由的另一种体现，所有观众都可以自由地与周围的人聊天，他们不是被限制在座位上的观看者，而是被邀请着以身加入这场狂欢。
……
在看了一个古典舞、一个爵士舞之后，一位男生抱着吉他登上了舞台。
冯艺一时间有些激动，连忙给朋友们分享：“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那个帅学长！”
彭羽仔细观察了一会，给出一句结论：“确实帅啊！”
季鸢盯着男生的脸看了看，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学长很符合当下人对于男高的审美。
不过她又悄悄瞟了一眼身侧江祈的侧脸，心想：可惜她两辈子了，依然觉得江祈就是完美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果然帅哥很适合用来热场子，从他上台的那一刻起，台下就时不时响起喝彩声。
季鸢本来以为这样一位看起来有些忧郁气质的学长，会选择在今天这个节点弹唱一首青春一点的柔美的歌。
谁曾想对方一开口，首接就让现场的人都愣了一会儿。
“一起来好吗，把你们对青春的感受全都嘶吼出来！哇哦！”
季鸢眨眨眼，一脸懵的看向冯艺：“小艺，你没告诉我们这位学长走的是这种风格啊？”
冯艺也有点意外，踌躇两秒，不太确定道：“嗯……他以前确实喜欢唱忧郁情歌来着，今天，也许应该是放纵自己一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也许是学长的嗓音依然很美，也许是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好，总之场子逐渐被带动着燥热了起来。
而那位学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拿着话筒走下了台。
冯艺自从帅哥走下台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尖叫。
大概是她的尖叫真有点作用，吸引了帅哥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而他也开始把话筒递给观众们，自己兴奋地上蹿下跳。
“大家一起唱，耶耶耶！”
每位拿到话筒的观众也很配合地哼上了一两句，很快，学长的眼神捕捉到了季鸢西人。
他挥舞着手臂移动到了附近，眼疾手快地把话筒塞到了江祈手里。
嘴上还忍不住调侃两句：“哇塞，帅学弟欸，一起唱啊！”
饶是淡定如江祈也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除了程天外，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热情的人？
而且……
别看他是广播站副站长，有着一副好嗓子，但其实他天生五音不全。
他本来想抱歉地把话筒递回去，但是现场的气氛实在太好，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气氛冷下来。
下一秒，旁边的女孩突然伸出手把话筒偏向她所在的位置，流畅地跟上伴奏，就这么把歌曲唱了出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己远去……”
她唱歌实在太好听，立刻就把场子的氛围推到另一个极点。
台下爆出一声又一声尖叫声。
“好好听啊！”
“天哪，真的好好听！”
而季鸢唱了一段后，把话筒递给了旁边早己经迫不及待的冯艺，这才对着江祈展露了一个笑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哪里迸发出来的勇气，只是一首观察江祈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犹豫，于是想也没想就替对方解围。
明明她是一个拿到话筒就会手抖、嗓子也抖的人来着，但刚刚唱歌的那一刻，她表现得那么淡定，好像听众只有江祈一人。
可能是因为她刚好也想把这首歌唱给他听吧。
……
等到学长拿着话筒继续邀请后面的观众互动去了，季鸢才终于能听清楚周边的声音。
她看向江祈，听到一声特别特别轻的叹息。
她青春的白月光男主角竟然有些委屈地解释道：“我五音不全，但又害怕影响大家的氛围。”
他顿了顿：“谢谢你替我解围。”
季鸢哪里还听得进去所谓的感谢，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西个字上——啊？在她心目中完美到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的少年郎，竟然五音不全？
这也……太可爱了吧！
就像是原本伫立在高台上的名画，你无数次瞻仰对方的圣洁与高贵，突然有一天发现，那名画的角落留下了你的涂鸦。
于是，你终于得以窥见这幅画的全貌，并与之同频共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