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雅柔：「程亦辰，你不是最能吃辣，还爱吃甜食吗？」
苏雅柔闻言，表情僵硬。
我冷淡地说：「没错。」
因为不耐辣，也不喜甜的人。
是她。
所以从前的我，也强迫自己去适应。
接下来的日子，苏雅柔仿佛变成了中学时的我。
她开始频繁联系我、找我，就像当年我拼命追求她那样。
我却越来越不愿回家，坚持和她分开住。
直到有天晚上，我推开门时，闻到厨房飘来的饭菜香。
我皱眉，朝里走去。
餐厅桌上，苏雅柔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井井有条，还冒着热气。
都不是辣的。
屋里灯光柔和，她的眉眼也染上几分温柔。
这场景让我想起曾经幻想过的温馨生活。
她似乎终于记起，我们曾经也住在这里。
苏雅柔看见我时，放下锅铲：「饭好了，来吃吧。」
我扫了眼桌子，径直走向书房：「已经吃过了。」
苏雅柔的动作僵住了。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像从前那样，去揣测她的想法、琢磨她的心思。
我去整理我的书房，又从书架翻出文件来，专注于工作。
苏雅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慢慢地，我几乎忘记屋子里还有她的存在。
等我洗漱完走进卧室，脱下拖鞋，带着疲惫躺上床时，才忽然察觉身旁有人。
我警觉地睁开眼，感到一阵陌生。
从来没有一次是苏雅柔比我更早躺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早习惯了入睡时身旁空无一人，当苏雅柔从背后轻轻环抱住我时，我只觉得浑身不适。
她的呼吸轻拂我的耳畔，声音轻柔，像春风细雨点点渗透：「礼行的事情，我们再谈谈好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
原来就算到这时候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谈？
谈什么呢？
我果断地推开她的手：「没什么好谈的。」
我开始变得像从前的苏雅柔，深夜才回家，或是干脆在兄弟家里过夜，避开和她见面。
她开始频繁早早回家，像从前的我追求她那样，越发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她拖延着不愿离婚，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肯签字。
我也不急。
我甚至想看看，她是如何追求我的。
看她一次次满怀希望想给我带来惊喜，然后又一次次失望而归。
我看着她，我才恍然大悟。
11.
原来当年我追求她时，就是这样的。
苏雅柔比我更冷淡，那时候，我遭受的冷遇，数不胜数。
我开始好奇地想。
我是怎么坚持了那么久的？
如此卑微，卑微到尘埃里。
是不是也正因如此，她才觉得我唾手可得，可有可无。
我想了想，晃动手里的威士忌，摇摇头冷笑。
这世间所有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被珍惜。
「程亦辰，你看你看，那边有个美女！」兄弟在旁边碰了碰我的胳膊，「她朝这边看了！哎？她是不是在看你啊程亦辰？」
酒吧里，五光十色中，我看见一道纤细身影。
那女生转过头来，是清冷如月的面容，带着点青涩和淡漠。
只一眼，我就出了神。
真是和当年的她，如出一辙。
我走神得厉害，也没有注意到，那女生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直到她站到我面前，略带羞涩地拿出手机，问我能不能加个微信。
兄弟就在旁边暗笑，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果然有一套。」
这种情况我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