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他会拒绝。
不料他握住我的手，轻声应道：「好，听你的。」
我多饮了几杯，起身去净室。
半路上，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入一座仙营。
李靖把我按在榻上。
如同前世那般，他立即撕扯我的衣裳。
往日的恐惧与此刻的惊慌交织，我厉声道：「李靖，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贱人。」李靖撕开我衣襟，「我当然明白，你天天挑衅我，不就是为了离间我和宗主。
「宗主是什么人，岂能看不穿你的把戏。
16.
「今夜我便要强闯你的闺房，看看你那道侣舍不舍得杀我。」
我凝视着他。
「你想错了，我激怒你是受你们宗主之命。
「你狂傲自负，不尊门规目中无人，他早想除掉你。
「猛虎落陷阱，利刃终入鞘的道理，你未曾听闻？」
李靖举动迟滞。
「我是他未过礼的道侣，气息相通，他是宗主我是宗主夫人，而你不过是蝼蚁，今日如此，他日亦然。」
李靖又挥掌打了我两记耳光，斥我蛊惑于他。
「那我们打个赌，稍后他会不会取你性命。」
李靖撑在我两侧的手，开始颤抖，许久后他咬牙道：「赌就赌，老夫还怕你一个弱女子不成。」
「好！」我低声道，「我若输了，他动了杀意你便反出师门，只要护送我全家离开此地，过后两万精锐仙兵我双手奉上。」
他浑身一震，仿佛才想起，我手中还握有两万精锐。
这个赌，他接了。
毕竟自他撕裂我衣衫那刻起，他就无路可退。
至于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输。
倘若楚陵轻易宽恕李靖，那我便暂且隐忍，计划依旧。
倘若楚陵杀了李靖，那更好。李靖在他门中的影响力，仅次于他，这个后果他承受不起。
就在此时，楚陵掀帘入内。
我紧攥着破碎的衣襟，躲在他身后泪眼婆娑。
李靖挑衅地整了整衣冠。
出乎我的意料，楚陵几乎未加思索，就将剑架在了李靖的颈上。
这个结果，令我也不禁讶异。
和前世，截然不同。
「我告诫过你，我的人不可碰！」楚陵一字一顿道，「你既寻死，我便成全你。」
李靖面露惊愕。
眼中只有权势的宗主，这一日为了女子，要亲手斩断左膀右臂。
他赌输了。
他大吼一声，拔剑反击楚陵，欲来掳我。
他们你来我往剑光闪烁之际，门中也跟着生了乱，我伫立门边静候结果。
一炷香后，李靖命丧剑下，死后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楚陵丢下剑，拽着我去了他的静室。
「如何？」
楚陵强压怒火问我。
「出乎我的意料，掌门竟舍得杀他。」我整理着衣衫，「很满意。」
他却捏住我的手臂，又重复了一句。
「我在问你，他可曾冒犯于你？」
我望向他的眼眸，探究他的神色。
17.
他眸中怒火翻腾，是我从未见过难以参透的情绪。
失态的楚陵，我头一回得见。
「我安然无恙。」我挣开他的手，「身心俱佳，无需挂怀。」
他未再多言，拂帘而出，片刻后我娘急匆匆进来。
「宗主命我来照看你。李靖可有胆大妄为之举？」
我摇了摇头。
李靖的死，带来的震动比我预想的还要剧烈。
他当初可是背叛太上长老带五千仙兵拜在楚陵门下，如今他一死，他的部众立即聚集，欲要为李靖报仇雪恨。
我心中疑惑，楚陵究竟在等待什么。
为何不将我除之后快。
我想起谢道友临行前说的话。
自负如楚陵，女子在他眼中永远是可掌控的。
我再倔强再有才能，也不过是女修。只要娶了我两派合并，九州依旧是他的九州，唯有他能称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