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空荡荡的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矮小的书架上多了几本畅销书，连坏掉很久的空调也被修好了。
我包糯米团子时，他就坐在旁边认真学习，可他做出来的要么不够圆润，要么太过庞大。
这时，他就会把这些失败品重新揉开，再次尝试。
渐渐地，他包出的团子也有模有样了。
糯米团子煮好后，我们挑选了最完美的，挨家挨户送给邻居。
忙完这些，刚好是端午节的前一天。
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他似乎找不到理由再来了。
门口挂着的艾草香包被他反复摆弄，像个患有强迫症的孩子。
原本清新的艾草香气被他折腾得所剩无几。
我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别折腾它了。」
他一愣，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
他在客厅里久坐不语，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
终于，他不得不起身告别。
走到门口，他回头深深看了眼这个公寓，然后低头准备开门。
那模样，就像被遗弃的宠物狗。
“明天来尝尝糯米团子吧。”我说。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记得把门关好。”
他兴奋地连连点头，整个人仿佛喝醉了般飘飘然。
动作变得笨拙，手脚不协调。
我不禁莞尔，转身回到屋内。
今年的端午，一定会比往年更美好。
往后的每个端午，都会比今年更加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