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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妖戾丰原篇第三话地底游行札记

过了地狱的深道,要说下一个知名景点的话,那便是阻绝人世间森罗万象之桥了。

“不知各位。”

作为桥梁的守护者,看守着形同“门”般通道的少女,正是此刻端正神色,用那相当不友善地态度诘问着来人的少女。

“道士,还有圣人——来这封印着恐怖的妖怪的地方干什么?

不应该待在自己的祀庙里教授懵懵懂懂、灵智初开的世人大道理、大学问吗?”

“嘛,阁下也不能这么说啦。”

感受到对方的“不友好”的神子,这会儿倒主动放低了身段。

“在身为圣人之前啊,我可是尸解仙喔?”

……真是能够灵活变换自己身份与立场的大能,三言两语的功夫,就又从“少女”变成了“仙人”。

“尸解仙……不是个好名词吧?”

那对象征其身份的怨灵之瞳里,这会儿也带上了些许讽刺。

“渴求永生一类的欲望,而不择手段的人们。”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只要是个坐过龙椅的人,也都会想着让自己的统治能够延续下去的吧?

说出这般“真实”但多少有些“自暴自弃”话语的神子,用苦笑的表情宣布了自己在交流当中的落败。

“而且呀,那会儿我也是有点被沙子迷了眼睛,才会听信青娥的谗言的……”

对她来说,“成为尸解仙”这件事本身,也不是自己的欲求吧。

只是想要长生,反过来却失去了自己的王朝——本末倒置之下,即便从棺材里爬出来,说着“自己是活着的传说”这样嚣张的言语。

瞥了眼身边那位习惯性地将笏板挡在脸前的少女,徐君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终究,不再是她能够“万人之上”的时代了啊。

“用这种旁门左道成为神灵的家伙,也不害怕被地狱的刺客追讨。”

追着先前的话题又毒舌了一顿,帕露西似乎暂时对这位“神色尴尬”也不反驳的“道统大人”失去了兴趣。

“那么。”

转而看向徐君房这边。

“我可不相信你们会有来地底观光的心情——不说出理由的话,于情于理都不会放你们过去的。”

顶着神子传来的“你朋友看起来好凶”的责问视线,他轻微地咳嗽了几声。

“确实,是有事儿来找你。”

“我?”

话一说出口,就轮到帕露西惊讶了。

抖了抖藏在头发里的那对精灵耳,她用带着好奇与三分自嘲的语气说着。

“可别把宇治桥什么的搬出来,我早就不干那行了喔?”

“和那无关……反正我这么说你也不信。”

知道就好。

顶着对方刺眼的目光,徐先生接续着先前的话题。

“确实是需要你运用‘那方面’的力量……”

“不干。”

“别在这时候耍脾气,现在地上可是正发生着攸关全幻想乡安危的大事件!”

那不正好?

绿眼的怪物,从嘴角漏出一声冷哼。

“要是地上被异变翻搅而重归‘无序’,咱们这些地下的‘脏东西’们,就又能重见天日啦。”

“依我看,阁下不必多费口舌。”

将手掌放在腰间刀柄上,沉着脸的神子上前一步。

“若是真的需要对方的帮助的话,倒不如先教训老实了再说。”

“别介啊,干咱们这行的可不能天天喊打喊杀,又不是灵梦,也没这个必要。”

然后,又被“啊哈哈”地赔笑着的徐先生给挤到了身后。

“那么,怎样你才肯帮忙呢,宇治的桥姬大人?”

帮忙啊。

她倒是真的思考了起来,从护袖里顺出纤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侧脸。

十年前,你是怎么说服我的来着?

记得是帮你找个相亲的对象?

“就这个。”

……哈?

全能的圣德太子,打心底发出了象征着“闹哪样”的疑惑声。

就这?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

担心再激怒一次眼前少女的神子,识相地把疑惑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记得,十年前我确实给你安排了差不多有写满一页纸的候选名单的。”

但是,总也会有不读气氛的人存在。

“其中也不乏有富商巨贾、能人志士,从人类到鬼族到妖怪那可谓应有尽有,都是正值壮年,三观健全的好小伙子。

到头来,全告吹了?”

哼。

“我眼界高,不行啊?”

“行行行,您说了算。”

就这膈应人的糟糕性格,哪怕长相还算过关,也不会有正常的男性敢娶回家的吧。

“不过,我劝你也得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别每次都觉得是别人的cu”“那么,我就替徐先生答应阁下的委托了!”

在辣味ky道士捅破篓子之前,亲切地搭上他的肩膀,拿臂弯捂住其话语的神子,打着哈哈说道。

“于是,接下来就请听听这边的请求吧!”

……算你识相。

坐到桥边扶手上的少女,晃悠起了自己的那双低跟皮靴。

“那就长话短说——是什么事儿?”

可要把我给闷死了。

好不容易挣脱神子的“锁喉十字固”,徐君房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子。

“喏,十年前的穷奇异变……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记得,还是我给它拦住的呢。”

她歪头。

“又是它?”

没错,又是它。

对于操纵戾气见长的穷奇来说,宇治的桥姬的能力,也算是天生相克的了。

指的当然不是孑然妒火,而是少女不愿意提及、去使用的“过往的神力”。

她盯着徐君房那张一脸假笑的脸看了一会,嫌恶地说着。

“负责任地告诉你,在废狱的深处,确是有你所言‘戾气’的反应的。”

好,那么咱们出发!

慢!

扯着徐先生的马尾不撒手,神子带着虚心咨询的语气说着。

“废狱的深处,指的是?”

这个嘛。“是人与妖怪无法抵达的所在。”

——那熔岩翻涌的热恼之海。

——镜头切换——

“真是的。

之前见到过几次妖梦,也没像现在那么疯狗啊。”

心有余悸的魔理沙,捡起了之前被对方西行春风斩劈成了两半的帽子。

“虽然平时确实也挺疯狗的吧,但现在还不是苍天呢!”

“请不要做出跨越第四墙的吐槽,读者会很困扰的。”

看了一眼遍体鳞伤地倒在远处,甚至连楼观剑都被打得卷了刃的绿白色庭师,轻巧落地的灵梦,把手中的符纸贴在了西行妖的树干上。

“要不是我出手,魔理沙可就要入土为安了喔?”

啊哈哈哈——

白了眼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的少女,灵梦用祇棒拍了拍身旁漂浮着的“阴阳玉”。

“能听到吗?”

传来了徐君房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空灵的回音。

【没问题……冥界探完了?】

算是吧。

观察着树上符纸变化的少女,挑起了眉毛。

“白玉楼污染度……0%?”

【这就怪事儿了,你上台阶的时候,不明着还有33%的吗?】

是啊,也正在疑惑这问题呢。

这儿的戾气就像是被什么人刻意抽空了一样,干净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而且幽幽子也不见踪迹,留下个发狂的妖梦什么的,怎么想都可疑到爆炸。

接着寒暄了几句,关闭通讯的她,感受到了自袖子处传来的拉力。

“灵梦——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转过头去,对上了魔理沙脸上挂着的兴奋表情。

“虽然白玉楼里看起来啥事没有的,但是我在客厅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不得了的东西,是你背着的超大号包袱吧?

连冥界的东西都敢偷,回头被什么业物诅咒了的话,可别腆着张脸来找我驱魔。

瞪了一眼对方的灵梦,展开了手里这张皱巴巴的纸条。

“我看看啊……嗬,歪曲成这样的字迹还真是有够瞎眼的。”

内容啦,内容!

把阴阳玉重新拍打至“on”的状态,少女清了清嗓子。

“幽幽子大人,离开,紫带,逃,句号。”

【在说啥呢?】

“在皱成一团的纸张上发现的线索。

可别怪我就认得这些支离破碎的单词,其他的字全都被类似于茶水的东西粘成了一片,蔫儿都看不清了。”

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纸条,灵梦顺手把它塞到了袖子的内袋中。

“我们的大侦探,说说你的分析?”

“那当然是”“没指你!”

【咳。】

遭到魔理沙抢话的阴阳玉那头,也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

【话说,这张纸条你们是哪儿发现的啊?】

“是我在进门的地板上发现的,旁边还有一支折断的钢笔ze。”

【这样。

你说你们刚才干掉了一头妖梦?】

“这什么形容词……不过这样说也没错。”

【妖梦的手上有没有和那支钢笔一样的墨渍?】

听从对方的指示,魔理沙跑到了倒在地上的妖梦身旁,翻开了她紧紧握着的掌心。

“还真有诶!”

【于是我有了一个脑补。不过也只是脑补,可信不可信之类的,还得看事件后续的发展才能显露眉目。】

“有话快说,别给我卖关子。”

首先,因为墨渍的关系,我们可以把这张字条的书写者确定为妖梦无误。

再以妖梦现在的状态,和字条上的留下的信息来判断——

幽幽子大人离开了这里,紫带击中了我,快逃。

“……这是小学生的填字游戏吗?”

魔理沙的表情可是满满的怀疑。

“我也可以理解为‘幽幽子大人离开了这里,是被紫大人带走的,快逃’这样喔?”

【也不怪你,十年前的时候,你还抱着本启蒙连环画在雾雨家榻榻米上擤鼻涕呢。】

“过分了过分了,我小时候可是很乖的!”

【……也罢,就特别为你们解说一下好了。】

紫带是戾气的聚合体,在十年前的那天,那只凶兽就是利用这个能力,才让那时候的博丽巫女走上绝路的。

“你是说,穷奇的灵魂来过白玉楼?”

【不仅来过,我怀疑它想用幽幽子的能力,来找到一具自己称意的身体也说不定。】

“说的通。”

灵梦把浮在空中的阴阳玉一巴掌拍到了地上,跟着和还在思索着什么的魔理沙说道。

“看来呀,我们这次冥界是白来了。”

“我说灵梦。”

“嘛?”

闪烁着金色眼眸的少女,紧皱的眉头更深了一筹。

“为什么,咱们一点上代巫女的情报都没有听说过的?”

——镜头切换——

旧地狱街道。

“污染度3%?那和没受到污染毫无区别嘛。”

“所以目的地想必也不在这儿,总之快速通过就好……”

走在雪中的街市上的两人,完全无视了周边用“观赏珍稀动物”的眼神注视着她们的鬼族们。

哎。

叹息。

“我说,神子啊。”

“呃,阁下有何指教?”

少女转头,看向做出脱力状的徐君房。

“到现在为止,我终于稍微明白了一些‘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大群追随者和粉丝的你的生活’,是有多么艰苦卓绝了。”

“倒不如说,那是人气的象征才是。”

与感受到压力的徐君房完全相反,少女倒是摆出一副完全是如鱼得水的态度。

“当年我还是圣德太子的时候,再大的场面也都见过了喔?”

突然间生起了一丝一毫的骄傲。

这是连生活在世上长达2000年的道士先生都没有触及过的吗,独一无二的自己的骄傲。

于是,在不自觉间,就连挡在笏板后头的嘴角也不由得勾了起来,脚步也同样轻盈了许多。

“随你了……戾气的侵染呢?”

“完全是零。也很难想象,类似鬼族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会有输给戾气的时候。”

说得倒也中肯。

虽然这么夸鬼族,是有变相贬低人类的嫌疑吧。

但也不得不承认,要是把能够轻松击垮一个人类所有心智的戾气引渡到这儿来,恐怕只会被鬼族当作略显糟糕的空气质量看待罢了。

“正是!”

啪。

被“什么人”拍到肩膀的神子,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同时,在她所站的青石地面上,也产生了纵横交错的裂纹。

亏得吃下这一拍的人是神子,换个普通人的话,浑身上下的骨头早该裂开了吧。

“阁下这身运动服一样的上衣,和华丽的红蓝色长裙可是一点都不搭。”

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笑着的金发鬼族,发出了此般豪迈的宣告。

“不骄、不躁、不好胜、不自卑,不愧是那位传说中的摄政者,着实令人敬佩不已。”

“所以,您能让开了吗。”

“不能。”

“我和徐先生,真心只是借过而已。”

“圣人的作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但是对于鬼族来说。”

“对于鬼族来说?”

星熊勇仪——旧都的统括者,曾经的四大鬼王之一,对她们发出了邀请。

“能和圣人决一高下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会有的喔?”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打一架,不然不放你走。

……这群只会用拳头和肌肉思考问题的鬼族,可是不会因为你“有急事”就会把“打一架”这般要求放到一边的类型。

对于她们而言,战斗就是最好的交涉语言。

所以,演变成妖摆开架势以“拳”服人的状况,倒也没太过超出徐君房的预期。

至于战场,人家也不挑剔,似乎想就着街道解决的样子。

“多少有些对不住您嘞。”

对于正在揉着之前被拍酸的肩膀、面露些许苦色的神子,徐君房只得报之以无奈的苦笑。

“总觉得,有点抱歉咧。”

“怎么个抱歉法,没能替我接下那差点震碎骨头的一掌?”

“……算是吧。”

“大男子主义可是要不得的,阁下也得好好自省才是。”

抽出佩剑,少女脸上挂着成竹在胸的笑容。

“明白了的话,就与我一同好好应战吧。”

结果,没能保护好人家的内疚,被神子单方面地理解成了“大男子主义”之类的情愫。

这般曲解,也算是她关心自己的方式之一吧。

“蛐蛐一个鬼王而已,就给她点教训,让她乖乖把路让出来!”

“就是这么个气势!”

——

在旧地狱街道上拉开架势的两边。

已经演变成了吸引无数鬼族前来助威的,“万人空巷”的状况。

剑拔弩张。

摆出标准的摔跤姿势的徐先生,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踏前一步道。

“你打算继续这样像个木桩似的站着?

我们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的,没空和你玩木头人的游戏。”

嘿。

“不错的气势。”

正活动着筋骨的星熊勇仪,将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对付你这般柔弱的小丫头,我只用单手——放马过来吧!”

……丫头?

\\勇仪王!勇仪王!/

围观的群众们,在她的话语下彻底沸腾了起来。

至于徐先生和神子。

噗。

“不!准!笑!”

恶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同僚”一眼,被对方从性别层面彻底否定的单马尾道士,在周身汇聚起了不得了的“气势”。

就如同台风的中心一般,以灵力产生的剧烈波动,带着空气流窜而刮起了狂风。

这位徐君房,看起来似乎生气了。

理解到这一点的丰聪耳神子,已经相当识相地后退到了“安全线”以外。

“放马过来?”

“没错,放马过来吧。

不退、不降、不悔,这是我星熊勇仪的人生信ti”“马符『万马奔腾』!”

轰隆。

源源不断的马状弹幕,直接把还在摆着pose、说着帅气话语的勇仪给淹没在了奔袭而过的烟尘之中。

“——有几分本事。”

吃了一嘴的灰尘,连从不离身的“星熊杯”都不知丢到了哪儿去的独角少女,从被踏成碎石的路面上直起了身。

“但要击败我的话,光是这程度,还远远不够啊!”

\\不愧是星熊大人/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这般欢呼声。

“鬼符『怪力乱神』!”

“既然不够的话。”

和鬼王宣言符卡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徐先生低沉的话音。

“马符『七彩马王』。”

已经不再是万马奔腾的场景了。

这回,由灵力汇聚起来的“外形”,乃是远远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差不多有3层楼高度的“巨大、壮硕、无可匹敌的彩虹色斑马”。

以勇仪为中心汇聚起来的米弹,在碰着“马王”的瞬间,便已然悉数灰飞云散。

至于那位在中心的鬼王……

“鬼族啊,真是一点儿都不精通符卡战咧。”

把在大呼小叫着“勇仪大人”,试图将嵌进碎石堆里的鬼王抢救出来的人群抛到身后,似乎终于消气了的徐先生踏着悠闲自在的步伐,在和身边的少女解说着。

“要是肉搏我还会怕一些,但若是带进符卡战的规则里,那点米弹哇,让物部布都来都能轻松解决掉。”

物部布都,可没法召唤那般庞大的灵力聚合体出来。

回头瞥了眼终于从地面被撬出来,正在朝她们的背影比着大拇指的鬼王大人一眼,观看了全程战斗的神子,算是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呢,叫做“山外青山楼外楼”。

第二件事呢。

——千万千万,不要试图和徐君房开性别方面的玩笑。

——那之后怎么样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通过了stage3,悠闲地走在偶尔会出现个把路牌的荧光岩洞中的道士组合,正随性地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

“说到物部布都啊,神子你是怎么看的?”

“她?”

神子斟酌了一会,不确定地说着。

“盲目地信任着我的,看起来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小孩吧。”

这样。

“阁下的眼神仿佛在说着‘那明明就是你教育不力’之类的责问。”

“没错,我正打算这么说呢。”

就这么叽叽喳喳地讨论……或是损着身边同伴的两位,在还算“风平浪静”——如果不算偶尔会从天而降的岩柱,或是经常一脚踏空就要连滚好十几米落差的陡峭路径的话——的地下岩洞中通行十分钟上下之后,总算是见着了外头的灯火。

“在那蔷薇色的灯光之处,就是地灵殿了。”

充当导游角色的徐君房,在那解说着前方那栋哥特式建筑的来历。

“那么,我们出……fa?”

似乎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的样子?

低头,与那象征不详的双尾黑猫对视。

松开脚,那带上了布鞋鞋印的“软绵绵的东西”,正是双尾的一支。

地狱的车轮——火焰猫燐。

“那个,听我解”

“喵嗷嗷嗷嗷”“呜哇啊啊啊啊”

于这出手忙脚乱的“闹剧”之后总算是安定下来的黑猫,在神子的开导之下,才心有不甘地从道士先生的脑袋上一跃而下。

“……没有狂犬病吧?”

“这倒是可以放心的。”

脸上左一道、右一道抓伤的他,笑得那叫一个勉强。

“毕竟是妖怪猫嘛,可是相当地爱干净的类型喔?”

那就好。

神子放下身段,与正在舔舐足底肉球的黑猫视线相对。

“那个,阁下不先自我介绍一下?”

“火焰猫燐喵。”

“这名字,倒是稍有耳闻。

想必阁下就是被称作‘地狱的轮祸’的火车妖怪,那连徐君房都为之畏惧的读心妖怪的宠物之一吧。”

火焰猫,燐喵?

……是火焰猫燐——喵。

在那之后,没法修正口癖带来的影响的“猫妖怪”,向徐君房和神子叙述了一遍“之所以会在这里等待”的原因。

“还记得上一次的地灵喷出事件喵?”

“记得是还记得,但上一回不是‘灵乌路空’在得到了神奈子的buff之后,自信心过度膨胀导致的结果吗?”

“这次的始作俑者,也是阿空喵。

不过嘛,也不全然与上回相同。”

阿燐抖了抖猫耳,神色凝重了起来。

至于怎么个凝重法……

请自行脑补你家的猫官人做出“北斗颜”的样子。

“上次的话阿空的行为还有迹可循,这一次,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喵。”

完全听不进劝告,甚至连作为挚友的燐都差点被她伤到。

放着不管的话,恐怕被觉大人肃清,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神子。”

朝身边人比了个手势,徐君房往地灵殿的方向一指。

“差不多离这儿还有一段深度的样子……你能倾听到旧地狱遗迹里的‘欲望’吗?”

——我试试。

闭上了双眼的少女,郑重其事地揭下了那“和”字耳罩。

这长得像耳机的玩意,在设定上原来是限制器来的?

“在前方,有一个正在不断膨胀的欲望。”

重新戴回耳罩的少女,抹掉了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

“几乎可以确定,在那地底深处,有着受戾气影响至迷失自我的欲望存在。”

这样。

“那么,在古明地觉亲自动手之前。”

由将毛巾盖到神子脑袋上的徐君房之口,说出了这句作为“振奋士气”之用的战前宣言。

“让咱们,把那只笨蛋地狱鸦给好好教训一顿吧!”

——

in地底人物志

bgm:旧地狱街道行

空谷雨纷纷忡忡

绝鸟林层层朦胧

风屑幽道尘烛彷徨何处苍穹

断了执念一去莫回头

石桥筑狱门西东

华衣书繁纹横纵

麻雀舌剪孑然火妒午夜参颂

凭栏望断伽蓝春秋候

倚风中雨中

年华如逝水东流

把新酒将

萃梦夜想盛衰幻乡

夕阳彻寒风残虹

青木雕鲲鹏烈风

浩荡一盅九渊虎吟震刹云宫

旧都雪漫依稀踏歌游

孤影点昏灯枯荣

对樽形三分诗颂

明理读心难解私意寄语梧桐

灵殿废狱萧然空幽幽

地苑过罪峰葱茏

颓墙缠花藤英冢

车轮复燃怨魂舞踊且把一觥

玉篱仍在何须羡天楼

刹那亦消融醉空

核解炉心封炎虹

千万寂寥付之一炬只身叹咏

大梦南柯黄粱寄风中